「老傑克,我告訴你啦,昨晚苦海那邊的第一層完全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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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羽毛帽子的男人為自己斟滿了葡萄紅,示意老傑克要不要一點,他卻用手擋住了杯緣,搖搖頭道:「來和我說這個?吃早飯的時候金鎖子已經告訴我了,還有位大人物出事了,說起來還不止一位,要聽聽是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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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你的料很貴,對我沒有什麼用處的,我知道來做什麼呢。」男人輕輕撫摸自己的鬍子,皺着眉頭說:「大家都只想知道南門什麼時候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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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剛好有你想知道的消息。」老傑克露出饒有興味的笑容,對他攤開了大手掌:「還是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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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老傑克。」那人咧開鬍鬚下的嘴,從懷中摸出一個帶着駱駝圖案的銀硬幣,露出微黃的牙齒來:「一個海盜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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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老傑克敲了敲空杯子,咄咄逼人地說:「說那麼多話我口也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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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納蘭的青梅酒,還有麼?」那個男人一揚手,酒館裏好幾個人在看他。也是,在這狹小的地方,還能坐下來喝酒的恐怕不是尋常人。事實上,城中沒什麼人有這種心情,第二層的人很快意識到,既然上面的人願意放棄第一層,那恐怕下一次就會輪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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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傑克的眼睛掃過幾道泥漿切的薄牆,單單看那些人的肩膊,他已經能猜出好幾人的身份來。一個僱傭兵頭子,好像是兩天前突襲中活下來的人,諸神在上,鐵打的勇士,難以想像有什麼人能在那種煉獄跑回城中。聽他口中糾結着,似乎在找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還念兒女私情,不是鐵漢柔情,就是鐵錚錚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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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那夥人,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老是盯着霍卡曼看。沒錯,就是老傑克面前那個張揚的笨蛋,城中的劫案越來越多,尤其這時候衛兵都忙着,沒時間去管戰爭以外的事。連第二層的暗巷也能隨意見到屍體,到底情況變得有多壞,老傑克從耳邊的細語早就略有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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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眼神就像告訴老傑克,不要多事,否則你也別想在道上混了。老傑克嚥了一口口水,這幫傢伙,是在小看他?別人喚他「老」,和年齡也許只有半點關係,他的聽覺還是很敏銳,第二層聽到最多事情的,莫過於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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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囉,現在只一瓶瓶的賣,否則我開了一瓶,也不一定有人要剩下來的了。」禿頭老闆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八十銅板,我最後幾瓶了,算你便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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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青綠的液體倒入杯中,溢出清甜的梅香,帶着一浸讓人食指大動的酸味。老傑克一整個勁兒又提了起來,他挺懷念那段在納蘭的時光,可惜南方比陸橋更早捲入戰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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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傑克的眼睛又掃過了幾個肩膊,忽然停留在一件平凡的綠絲絨女裝外套上。魔格納的鬼僕啊,她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罷?老傑克定了定睛,看見了沙色絲巾圍住棕捲髮,看髮尾順滑的樣子,此人非富則貴,偽裝看來還沒到家,不過也許是她刻意為之,為了告訴老傑克,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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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在一個老地方遇到兩個老熟人,一個忙着離開,一個爬到了陸橋的巔峰,卻來見他這老糊塗,是為了什麼回事呢?老傑克有點好奇了,嚥了一口口水。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HkdNO7Sg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