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你說的這個故事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阿留沙開始覺得不耐煩,他並非沒有聽過阿麗塔的故事,那只是一個說服人要堅持着自己的信仰,總能排除萬難的故事。阿留沙從來不信天上的諸神在注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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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知道,你要找的人在何方嗎?」滿天星淡淡一笑,她失神的眼睛眨了一下,帶着一丁點兒無辜:「若你聽過這個故事,你很快就能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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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娘養的,非要打啞謎。」阿留沙知道他留在這兒也問不出什麼,暗罵一句,站起身來離開細小溫暖的蓬車,走之前還不忘丟下那袋銀幣。滿天星沒有挽留,阿留沙開始在寒冷的海風中思考阿麗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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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討厭就是要用腦的事情,那會讓他頭痛欲裂。阿留沙並非沒有腦子的人,但他能保持理智的時間有限。阿麗塔,阿麗塔的火炬,他思考著,阿麗塔帶着神民遷徙的故事,正正也是陸橋崛起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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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終集齊了七位守火者的七炬,祈求了諸神的力量將大山擊碎,並且填平大海。陸地從海底之中長出,陸橋巨大的雙臂連成了可以讓整個國家遷徙的橋樑。而至今,這座橋還接着兩片大陸,七炬亦成為了陸橋統治者「七鉅子」的承繼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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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阿留沙知道這只是神話故事,不能當真。那些所謂的信物,說不定只是鑄造出來的金屬杖而已。但這個故事,還有信仰,難道他要到集齊七支火炬的地方才能找到殺手?這聽起來已經不是神話,簡直變成童話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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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沙在街道中拐了個彎,卻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跟隨着他身後,而且不止一人。他被盯上了,他如此一個身形高大的人,而且還帶着武器,盯上他的不會是一般小偷,若果是金鎖子也沒必要畏畏縮縮。說不定是他要找的人?不會來得這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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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沙假裝還沒發現他們,不徐不急地轉進了另一條巷子中。卻把腰間的匕首隱藏在斗篷之下,以免夜色中讓任何人注意到金屬的光芒。尾隨者見他消失,似乎加緊了步伐,這些人也太外行了,阿留沙暗忖,大概不會是那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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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巷的人跡稀少,有個穿着斗篷的年輕人經過他身邊,步伐急促,冷風撲面,阿留沙在他身上嗅到了陳血的氣味。也許只是僱傭兵,他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豎起耳朵,仔細注意着身後那些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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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聲驚呼從背後傳來。阿留沙也沒心思判斷是不是後方那幫人搞的把戲,若果他不轉過身來,才是顯得心中有鬼吧?他只見一名髒兮兮的賞金獵人跪在地上,掌心全是自己腹中流出來的鮮血,倒抽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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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沒中。」剛才經過他身邊的年輕人,輕輕躍開,臉上是一副猙獰而詭異的笑容。阿留沙知道在這時一柄小刀也許沒有什麼說服力,於是拔出了腰間的闊刃彎刀。他腦海裏飛快地思考着,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的目標是他嗎?還是只是對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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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看見了一個戴着面具的人站在三名賞金獵人之間,顯然他也認得,正是委託他找殺手的依克薩.奧瓦尼托,那個弄臣,還是什麼的?不重要了,剛才經過阿留沙身邊的年輕人,就是那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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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沙此時才驚覺,如果不是血腥味,他根本沒注意到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殺氣。他當僱傭兵很長一段時間了,無論是戰場還是面對刺客,阿留沙從沒遇到過身上沒有殺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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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阿留沙低聲暗罵,他急步上前,揮刀向那個年輕人砍刀。他的身影卻像鬼魅,往後輕躍而去,也沒有戀戰,朝暗巷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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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阿留沙一咬牙。他肯定不是普通刺客,說不定是天涯城的孽種?只怕附近有其他追兵,阿留沙不敢毅然丟下猶如戇包的奧瓦尼托,他身旁那幾個雇來作護衛的也太外行,餘下的三人只有其中一個懂得要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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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見鬼了,才剛見完滿天星,還以為撲了個空,怎知道這殺手就現身了,難道真的是信仰在作祟嗎?只要相信他會出現,他就會出現?阿留沙才不相信這些事,恰好只是他的目標出現在這裏而已……沒錯,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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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盯上你了,快走。」阿留沙一把上前,抓起依克薩的領口,他幾乎沒有力氣自己站起來,手還在顫抖。守在這位曾經伊登權臣身旁的賞金獵人,有點猶豫阿留沙是敵是友,但看見他的高大身形卻不敢毅然上前,只怕遭殃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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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都是些外行,阿留沙眼睛掃過附近的窗戶,確認沒有弩手潛伏在周圍。說不定那個年輕人是單幹的?阿留沙猜想,但還是別妄下判斷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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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說話去做。」依克薩拍着身上的塵土,腳步卻不期然加快起來:「地上那個就別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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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我說你跟在我背後只是好玩而已。」阿留沙壓低聲音,冷冷地說。剛好阿留沙打算找他,省去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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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得知了一些從沒有想過的事。」依克薩喃喃地說,阿留沙感到有些奇怪,他從沒有在弄臣口中聽到過這麼不確定的語氣:「你不會猜到我前晚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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