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為您插播一則新聞特報,近期C城出現專門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綁架犯。據警方透露,犯人身高約有180至185公分,體重約70至75公斤,喜歡穿著黑色風衣與紳士帽,常於深夜出沒在K街、H街等未成年容易出沒場所,請各位務必小心安全。另外,若看見可疑人士,請撥打電話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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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遺世獨立的郊區外有一棟獨特的建築,外觀是巴洛克時期的建築風格,米白的外牆與黑色圍欄,上面雕有藝術氣息濃厚的幾尊人像呈現力與美的姿態。
路過不知情的遊客可能會以為這是什麼拍照打卡地點,可實際上卻是一棟私有住宅。
從一樓落地窗往內看去,或許是因為沒有開燈,富麗堂皇的走廊上空蕩蕩的,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更顯得有些詭譎。
這棟建築中唯有一間房內開著燈,裡頭新聞播報的聲音在老式收音機中沙沙作響,窗外陰雨連綿的天氣搭配上這樣的新聞令人心情不快。
巴洛克風格式房間裡,床上、桌上、書櫃、打開的衣櫃裡皆擺放著一尊尊精美的娃娃,每尊娃娃身上都穿著精心縫製的蘿莉塔裙,面帶微笑地粉嫩的臉蛋也被畫上細緻的妝,各色各樣地裝扮使得每尊娃娃都各有特色且美麗動人。
「哼哼哼……活潑鳥兒苦苦求生,折翼後死亡。哼哼哼……囚在金籠羽翼漸豐,蛻變後新生……」
房裡唯一的人自得其樂地唱著一首不著調的小曲兒,一雙修長靈活的巧手正縫製著精美的蘿莉塔服裝,光是想著美麗娃娃該穿上什麼衣服,還有手上那多層蕾絲與滑順布料的觸感就令他心情極好。
鈴鈴鈴鈴鈴──
在鬧鈴瘋狂作響下,他抬起一直低著專心縫製衣服的頭,圓邊眼鏡後的一雙琥珀色眼眸詭異地像是在發亮般透露著主人十分激動的心情。
「時間到了!」
他語帶激動地扔下手中未完成的傑作,大步走向門口,可手才剛握到門把,他就敏感地轉頭朝後方看,細長的眼有些神經質地環視房間一圈,才對著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的房間道:「不准趁我不在時偷跑出來哦。」說完,他才放心打開門走出去。
在他離開後的房間內本應只有收音機的沙沙聲,卻忽然傳來小聲的交談,若仔細一聽,便會發現那聲音竟是從娃娃們身上傳出。
坐在書桌上,整身紅與白相間的愛妲問道:「他又去哪裡了……?」
「不是有新人來了嗎?」躺在床上、黃色貓耳裝扮的莉絲問道。
「……這麼說來,好像已經很久沒看見她了。」躲在衣櫃裡,水藍色女僕裙裝的洛德小聲說道。
「大概逃出去了吧。」坐在書架上,一身黑色歌德風服飾的伊諾毫不在乎地回道。
「不可能吧……」
一眾娃娃們議論紛紛,對於男人到底去哪十分好奇,可儘管好奇,她們也從未打算離開原位,男人說不可以偷跑,她們便乖乖待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像極了某些經過豢養後逐漸溫馴地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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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空間中唯有微張的門口透進一點光,男人專心一致地將黑色藥水倒入浴池裡,倒了一罐又一罐,直到浴池盛滿了七分藥水,他才停下手上動作。
接著,他轉身看向被綁在一旁椅子上昏迷的女孩,輕柔地將她細長的頭髮撥到耳後,再將女孩身上的學生制服、內衣、內褲全部脫下,讓女孩呈現一絲不掛的模樣。
光滑的肌膚、細嫩的觸感、不需化妝就自然擁有的蘋果肌,還有勻稱的身材。他細細欣賞了一番,十分滿意這次帶回來的女孩。
像是在對待最神聖的祭品,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孩將她放入浴池中,黑水逐漸浸濕女孩腿部、半身、胸部,直到將她整個人淹沒。
不能呼吸的窒息感促使女孩終於從昏迷中醒來,她連忙掙扎著想逃離浴池裡的黑水,想呼吸新鮮空氣,可男人卻在浴池上方蓋下一塊極重的厚玻璃,即便她可以讓頭稍微離開水內,也不可能在裡面將厚玻璃推開。
救命!誰來救救我!
她在厚玻璃中不停叫喊,可聲音卻傳不出去,過於激動反而使自己嚥下黑藥水導致咳嗽不已。
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浸泡的不是普通的水,可味道十分古怪、她從未聞過。
漸漸地,黑色藥水似乎開始發揮效用讓她的皮膚發燙,像是被火灼燒似的,熱度幾乎要將她整個人融化。她實在太害怕,忍不住開始拍打厚玻璃,也不管外面那男人會不會因此而對她怎麼樣。
可儘管如此,玻璃也始終穩固地待在原處沒被撼動過,而自己的力氣不知為何逐漸變小,身體似乎變得僵硬無法動彈。
不久後,男人的腳步聲緩緩接近,打開了厚玻璃上特地挖的孔洞,又從身邊的冰櫃拿出一瓶通體漆黑的小瓶子,將所剩不多的內容物倒入孔洞中才算是完成了最後一步,男人臉色上的笑容逐漸擴大,明明應該是一張俊俏的臉蛋,此時卻只令人感到驚懼與詭異。
「啊──啊啊啊啊──」
浴池內的女孩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像是身體被人千刀萬剮似的,厚重的玻璃被猛烈拍打,可卻男人卻無動於衷,只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
「救──啊啊啊啊啊──」
男人好心情地計算著時間,聽這那慘烈的尖叫聲竟然還繼續哼起了曲調怪異的歌。
「哼哼哼……活潑鳥兒苦苦求生,折翼後死亡。」
浴池底下的掙扎逐漸變小,尖叫聲也越來越微弱。
「哼哼哼……囚在金籠羽翼漸豐,蛻變後新生。」
浴池下徹底回歸平靜,男人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剛好。
他終於將厚玻璃移開,可剛才的女孩卻已消失不見,底下空無一人,他也不驚慌,戴上特殊材質的手套後,將手伸進去黑藥水中撈了撈,直到終於碰到什麼,才欣喜地將東西給抓上來。
手上,是一隻裸體的娃娃,幾乎像是真人一樣的觸感,而那娃娃的臉竟跟剛才的女孩一模一樣!
男人愛不釋手地摸了摸,才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綠色洋裝細心地為她穿上。
「妳之前說妳叫什麼?我想想……哦,是小青對吧?可是小青不好聽,妳以後就叫作薇拉吧!」
賦予手上的娃娃名字後,他疑惑地看著仍然沒有動靜的娃娃,赫然發現自己還忘了最重要的步驟。
他轉頭大吼:「小綾!過來!」
與他頗為紳士的外表不一樣,他以一種幾近怒吼的方式喊著某個人的名字,可是等了許久都沒人過來。
他忽地想起什麼,臉上原本愉悅的神情變幻莫測,憤怒至極的他隨意扔下手中的空瓶,大步流星地朝房外走去。
長長的黑色風衣被迎面而來的風向後吹出拖曳感,他一路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輕輕伸手一推門就被推開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布置得十分精緻,像是既定印象中,女孩子小時或多或少會希望能擁有的粉嫩公主房,裡頭就是小女孩的夢幻樂園。
「小綾。」
他又叫喊了一聲,語氣卻緩和許多。
「別躲了快出來。」
他向內走去,一邊以眼睛搜索小綾的蹤跡,一邊將床單掀起確認沒人躲在內。將房間所有地方地毯式找過一輪後,他才走到最後一個可躲藏的地點──衣櫥。
不知為何,他手指開始顫抖,輕慢地將手搭上衣櫃拉把,以極慢地速度緩緩拉開──
他口中的小綾正死不瞑目地直直瞪著前方,紅唇微張,死前應是劇烈掙扎與哭嚎過,即使死了也能觀察到她臉上乾涸的幾道淚痕,不算濃的妝也隨著眼淚的滑落而糊化,整張臉被妝染得又黑又紅、慘不忍睹。她雖然不是娃娃而是一般女人,可身上同樣穿著灰藍色地蘿莉塔服飾,只是左小臂向後折而扭曲變形、右小臂從中斷裂、食指不知被折斷幾根,雙腳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姿勢跪坐著。
男人無言地望著,這才小聲地、似乎略帶委屈地道:「都忘記妳已經死了……妳陪伴我這麼多年,怎麼能說死就死呢?沒有妳,我該如何創造新的藝術品?」
可是小綾不會回答他,他也沒有要小綾的答案,只是落寞地坐在小綾的屍體前與她對望。
「我再想想吧……該如何才能找到跟妳一樣擁有相同血液的人呢?」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XkwiccLo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