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白就省了吧。」阿留沙擺了擺手,摸出一個小皮毛袋子,沉甸甸的,那清脆的聲音能讓市井商人聽出是銀幣,更專業的那些也許會說,是伊登的銀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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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哦?」滿天星曖昧一笑,手卻很誠實地伸出來,放在了錢袋上:「我可不是那種你付錢就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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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說吧。」阿留沙將手放到了滿天星的手背,像牢獄的鐵柵,穩穩地禁錮住她,壓低聲音說:「我們都知道我在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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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你誠意滿滿。」滿天星不失鎮定地道:「要不要把手放到水晶球上試試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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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我就鬆手。」阿留沙的嗓音逐漸低沉,讓人聽出他的怒氣在絲絲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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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威脅弱女子呢?」滿天星裝作不滿:「這可是會被天上諸神藐視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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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對我不管用。」阿留沙露出一抹冷笑:「我可不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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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但願這個凡世上,已沒有讓你能信靠的事物吧。」滿天星沒有掙扎,平淡地說。縱然阿留沙知道她看不見,但還是感覺到女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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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不安好心的詛咒嗎?」阿留沙略一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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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恰恰相反。」滿天星淡然地說:「在我們這個行業,祝福一個人好運會帶來壞運氣,反之亦然,所以必須說一些詛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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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時間很珍貴。」阿留沙不再想爭論下去,否則這夜的時間越來越不堪用,他還有別的地方要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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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沙大人,那你願意聽我說一個故事嗎?」滿天星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保證不會浪費你寶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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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讓我找到那個人。」阿留沙依然緊緊抓住她的手,沒有放開,他知道這女人作為第三層懸崖最知名的情報商,並非沒有緣由。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她非常惜命。活得比其他人久,自然就能累積不少的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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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以前聽過,也許沒有。」滿天星道:「我要說的是阿麗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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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域戰爭結束後,凡人的驕傲讓他們失去了諸神。神域升上高空,成為遙不可及的存在,所有生靈,即使是飛得最高的鳥,亦只能仰望慨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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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時遺留下來的怪物還在肆虐,有毒的霧氣和沼澤遍佈大地,凡人的文明危在旦夕。這時候,出現了「守火人」。他們是少數保存著諸神火種的異類,能夠借用祂們的智慧,還有驅動神代時期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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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塔是其中一位守火人,她教導人們在高地耕作、用火煮食,縫紉衣服,以抵禦寒冷。後來,也教導族人使用諸神的律法、語言,以及建造保存火種的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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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塔並非只有知識。她所使用的金屬火炬,在後世被稱為「阿麗塔之炬」。在最深邃的黑暗中,仍能帶來光明,面對邪神的使徒時,她也憑著火炬驅除邪惡,守護凡人遷徙到最後的淨土——北洋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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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旅程兇險,最大的困難聳立於阿麗塔之前。那時兩片大地並非相連,她以火炬照耀海峽時,能看到那遼闊的汪洋大海,甚至連火炬的光芒都無法穿透霧氣,照亮遙遠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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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塔大人,我們回頭吧,面前只有死亡和迷失,我們什麼都找不到。」跟隨她的族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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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即使離棄了這片大地,但不會放棄祂們的神民。」阿麗塔堅持。她火紅的長髮在黑暗中如同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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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阿麗塔手持火炬,沿著懸崖尋找彼岸的蹤影。她帶領族人走了十天十夜,遇到了第一個部落。他們的守火人布雷洛,同樣是聽取諸神的話語,帶領族人來到了懸崖之前,但他們無法找到對岸的踪影,在此失去了信仰,並居住了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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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找了,彼岸只是虛影,諸神的玩笑。」布雷洛說。他雙眼空洞得像被煙塵籠罩的虛空,手中的權杖早已因為沾滿了邪神使徒的血而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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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阿麗塔堅持了自己的信仰:「諸神即使離棄了這片大地,但不會放棄祂們的神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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