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沉甸甸的金戒指,成為道爾道別的禮物。他說,明晚他們會對戴林人發動突襲,無論如何也好,至少摧毁一些神秘武器,為城市換來更多時間。道爾的眼神告訴薩琳娜,這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但他臉上偽裝的笑容卻在說,不要緊,可不是任何時候都有這種賺三倍薪水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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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蕾莎深吸一口氣,醉國王街瀰漫着酒精的味道,第二層有名的酒館都坐落在這裏、和總督府街並不是距離很遠,不過此刻夜已深,人們也沒有喝酒取樂的興致。只有幾個醉倒的商人抱在一起,一臉愁苦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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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被看見金屬色澤的手臂,涅蕾莎披上長袍,之上是純白面具和一頂墨綠色的羽毛帽子,裝得像一位貴婦,刻意隱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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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商站是座有臨海景致的草原建築,準確點來說,稍微像阿斯蘭汗國的風格,寬大拱頂,還有四座祈禱塔,無數拱門形成不見盡頭的走廊。門前有守衛,攜帶着長矛和刀盾的奴隸兵,赤裸上身,肌肉結實,皮膚黝黑,說不定是大沙漠的泰尼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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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裏面還會有更多的人,涅蕾莎暗忖,只解決門前這兩個應該還不算是警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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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去帽子,往半空擲出,身子一矮,卻是往靠近那人奔去。兩名守衛先是注意到了飛來的帽子,幾條潔白長羽毛在半空中翻轉,接着急速的腳步聲傳來,奴隸兵舉盾戒備,卻沒想到一隻金屬手臂穿過盾牌,直接握住了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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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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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蕾莎當然沒有這種力氣,但手臂不同。已被銀蝕侵蝕的五指蘊含着極其可怕的力量,手肘也是,導致涅蕾莎甩出的拳頭能把磚牆打壞。她當初花了好長時間去學習如何控制力度,還有迫使僵硬的肌肉動起來,動得像一隻尋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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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開始大喊大叫,舉起腰間的大刀向她砍來,但涅蕾莎五指往刀鋒一捏,刀身無法寸進,在指間開始扭曲變形,然後斷開兩段。但奴隸兵也是受過嚴格訓練,他撒手輕躍開去,警惕地看着涅蕾莎,以長矛和盾擺好備戰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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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以尋常的戰士來說,泰利契奴隸兵可能已是一等一,但面對橫蠻無理的力量,他也許亦了解自己一人只能拖延時間,他卻還是這樣做了,只因為他得到的命令是守住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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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蕾莎拾起了倒下那人的闊刃彎刀,奴隸戰士有點不明所以。就在這時,刀脫手而去,穿過盾牌,割去了他的頭。盾牌就像紙糊一樣,頸脖也是,刀一路砍進了奴隸戰士身後的大理石牆,直至沒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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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蕾莎有點猶豫自己是不是搞出太大動靜了,說不定這個警告到此為止已經足夠?不過在她沉思時,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大街小巷湧現奴隸戰士,不下三、四十人,還有手持複合弓的士兵,跑動的時候就已經瞄準了涅蕾莎,以免她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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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有人泄露了情報,涅蕾莎心一沉,環顧四周,她被包圍得密不透風,這顯然是個圈套。斑鳩大人會有危險嗎?她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卻是這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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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厲害了,我幾乎沒有想過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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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鼓掌聲,一人從商站裏緩步而出,似全無戒備之心,但他身周卻被手持青銅大盾的戰士包圍,個個頭戴金盔,還有象牙造成的角。涅蕾莎本來只聽聞金牙戰團的一個小團長駐紥在這兒,但他的身份似乎比預料更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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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在伊登前掀起暴亂的奴隸騎士,也有一隻這樣的銀臂。」此人年紀不大,但長着誇張的八字鬍子,腰間攜帶象牙刀鞘,鋪滿精細無比的浮雕,身披華麗黃金板甲,實在不難猜出他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小團長——而是能號令一整個三千人團的大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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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死得不明不白,手也不知被誰砍掉了。」他無奈地搖搖頭,惋惜地說:「說實話,聽到涅蕾莎會來,我還半信半疑。不過,要是找出銀水詛咒的秘密,金牙戰團必定能聳立於凡世之上,我願意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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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擺擺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想輕鬆一點,還是我們要大打一場?相信我,結果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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