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這種人的性格,應該是不會跟著群體行動。要說角落,這面積不大的校園也只有那幾個可以偷閒的地方,況且人潮都散了開來,能躲的角落可就更少了。3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7BFGodiW9
依序照著能想到的地點,小隊分成兩批立馬衝到鐵皮屋旁的空地、體育館後方的樹林、各棟頂樓的樓梯間、操場建築物後方的樹林、資源回收場,結果——全都沒有!
「呼——接下來還有哪裡呢?」月琉吟單手撐著膝蓋勉強站直身,仍不放棄希望地望了望晌午艷陽正發威、猶如茫茫沙漠的校園。
現在全員到達停車場旁的樹蔭下集合,起先因為她離開沒有多久,就趕緊跑去鄰近的地方,但找了許久都沒有看見那身照理說應該很容易察覺的突兀打扮。
距離大隊所剩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但找了三十多分鐘連點影子都沒瞥見。3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D6vqqS4yA
平時缺乏運動的禕楠八成是一下子衝太快,現在還撐著樹幹大口喘息著。
我跟諳玦最早回來,現在坐在椅子上伸直雙腳,灼熱感侵蝕整條腿,就像要碎裂般刺痛難耐,連悶熱的感覺都顯得微不足道。這恐怕是沒有好好休息的後果吧,我心想,然而內心排山倒海的壓力接踵而至,跟著壓垮我的心靈——再過半個小時我就要站在大隊的第一棒了唉!
「我繞了學校外圍都沒有。」諳玦拉著衣領扇風,站著邊拭去額上的汗。
方才雖是分兩隊,但諳玦和我都預感她沒那麼容易被發現,於是又再分開行動,由他負責外圍,我則負責運動會人群就急劇減少的教室。
「嗯……我去圖書館那裡也沒有。」禕楠撥開瀏海,用小黑夾整理了下凌亂的頭髮,道出的雖是氣音,不過似乎也喘得差不多了。
「是、是還躲去哪了?她教室也沒人呀。」麻木的雙腳猶如斷斷續續將灼熱吐出肺部,我坐在椅子上緩緩吐出我的成果。
「嗯?」
語畢之際,感覺四周的光景似乎都沉寂了下來,彷彿視野所及的色彩瞬間被奪去,一股寒意頓時又從背後穿入我的心臟,毫無預兆而精准的,我很清楚那會是誰發出的敵意……3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KuRrAI6Uk
「怎麼了?」諳玦察覺我不大不對勁,餘光便開始警戒著周圍。
屏著一口氣,我抬頭向上一看,見一個纖瘦的人影交叉著腿,好端端坐在樹枝上,風兒只能拂過露出帽子的金色瀏海,陰影下的那雙棗紅眼眸現在全然被幽深的黑吞沒,她八成早就一直注視著我們了吧。
「嗯……」枝頭光影交錯,姣小的臉蛋先是微微睜大了眼,隨後便擰起充滿敵意的不悅。
被我逮到了。3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Xb1cgC0sg
我站起身仰頭挑起眼眉,對著正上方的她含笑道:「剛才,妳的殺氣又露出來了呢……」
她抿著嘴,睥睨下方一群跑得氣喘吁吁人。雖然表情算藏得很好,但方才眉尖的一點訝異看得出她似乎料想不到自己的行蹤居然會被發現。她嗤笑了一聲,慍容可說是對我們相當不滿:「哼,是呀,我在想要怎樣解決你們,你們在學校亂竄實在是太可疑也太明顯了。」
「那個,請妳聽我們說……」蓄勢待發的月琉吟一腳湊了來,做了個深呼吸後,又講起那老掉牙的開場白。
雖說感到抱歉,但我一個伸手擋在她倆之間狡黠一笑,搶先上演我這自私的計畫:「等等,妳要對付的應該另有其人吧?梁家也只不過是他們的棋子罷了,妳的目標應該要放遠一點才對,妳也想保護妳妹妹吧?」
頃刻間,錯落的唏噓全傳入變得敏感的耳中,月琉吟嚇得抓住我的手臂,墨玉雙眸滿是驚恐:「悠影!不是說好了……」
沒錯,我是不應該這樣,但是,我就是想試試看。
「你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聽我自顧自地說著,不滿被挑釁的言雨末扣著樹枝的指尖更緊了些。她探下頭俯身說道,口氣也散發出濃濃的火藥味,彷彿下一秒便要引爆。
這麼看來她的確很在意她妹妹……
暫且推開月琉吟的手,我逕自回道,嘴角又挑起那令人反感的笑意:「我是說,既然妳妹妹已經沒有辦法預言了,言家現在應該很氣她吧,不知道她會怎麼樣呢……」
「你這傢伙!果然剛剛就應該殺了你的!」在風撥開的陽光下豎直了身,她立刻擺出初次見面時不明的備戰狀態。也不曉得是否先知道了陰影下是紅色眼瞳,轉瞬間鮮紅的怒氣宛若清晰可見,彷彿真的殺紅了眼。
餘音未落,目光只捕得到殘影和閃光。言雨末一個跳躍,便跳來離我們只有一個箭步的樹枝上。此刻可以清楚地看見,方才捕捉到的閃光是把目測近兩公尺的大鐮刀,形狀就像沒有花紋雕飾的死神奪魂刀,直覺尚且判斷她眨眼之間就要直衝我來。
停車場周遭目前僅有我們幾個,她恐怕真的會揮起那把大鐮刀。
「妳是該對付梁家的人,但不用妳對付他們自己就會滅族了,我也不曉得梁家到底在搞什麼?」作勢單手插著口袋,保命要緊的腦袋立馬下達指令,連忙佯裝一臉從容,固作自若地接續說道。但嘴巴還是得俐落點,趁著她還沒殺過來前趕緊說出。
自覺事情不單純的她乍然停下腳,左手撐著樹幹穩住身子,緊皺的眉摻滿了鄙視和震怒,只是似乎還是被壓抑了下來,而銳利的刀面此刻離我不到一公尺。警戒半晌,她開口說道:「……我警告你,少在那邊搧風點火,再多講一個字,我就削了你那張嘴!」語氣雖若刀鋒冰冷,卻也蓋不住內心暴漲的怒火。
「欸欸等等,我也是被梁家逐出來的。不然妳想想嘛,梁家的人怎麼會來讀這麼普通高中呢?」危急意識下身體立刻退了好幾步,本想繼續囂張的嘴巴也跟著軟了下來。
嗚哇,真是醜態百出呀……不過那把大鐮刀也太嚇人了吧?手臂還那麼纖細,那把鐮刀明明看來不輕呀!
午休時,月琉吟說過言雨末其實是繼承了鐘家的魔力,但還真沒想到魔器居然是把黑色大鐮刀呀!
「並不是所姓梁的人都有那樣的權勢,很多早期就分出去的家族現在也跟普通人一樣。」抓到了狐狸尾巴,言雨末拄著大鐮刀,冷冷道出眾所皆知的「常識」。
倒是火氣看似是消了些。這也難怪,畢竟眼前的人看來來頭也不是很大,可就不用耗那麼大火氣去應付我們這群軟腳蝦。
她繼續說道:「你要怎麼說梁家的事隨便你,不過要騙我可沒那麼容易。」3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Enfzrs2ly
「哦,那我只好開門見山的說囉——」我斂起臉色,毅然賭上可能改變世界走向、蒙在谷底的人們參不透的事實。眾人屏息之際只聽得見自己的聲音:「會預言失效都是因為世界秩序受到干擾並且正遭受破壞,所以預言也派不上用場了。」
語畢當下,言雨末的神情有了變化,緊蹙的眉因著詫異而鬆開慍色,盈光流轉的眼眸閃過好些思緒,然而這微小的動作全在一秒之內,隨後那雙幽黑眼瞳又打量起眼前的可疑人士,緊握鐮刀的手更添戒備,直立的鐮刀也微微向前傾。
但看來算是成功了,揣測言雨末也在找預言失效的原因是正確的,表情變化顯然是認可了這個答案吧。
「我說得沒有錯吧?不然梁家要如何干預預言呢?」趁著她還在忖度之時,我接續說道。
「你想做什麼?利用我這種人根本無利可圖。」言雨末轉而表露不屑,但餘光下她的腳跟很細微地在緩慢向後挪移,而目光仍盯著我們。
我暗忖她提高了對周遭的警覺,恐怕要是陷入不利狀況大概會立馬逃走。
我攤開手莞爾一笑,像那些看似放下身段卻暗藏計謀的政客:「就是無利可圖才好呀,因為我根本不想和他們扯上邊,要對付的敵人也不是他們。梁家做了這麼多事,但在利用完像我這樣可有可無的人後就放生不管了,大概是顧著跟破壞秩序的人合作吧?我現在只空有這個沒有意義的姓氏呢。」
理由算是掰完了,我斂起笑意,伸手向她說道:「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把世界的秩序導正回來而已。所以我提議,交換一下情報應該可以吧?這樣妳就可以救妳妹妹,我們也可以讓世界恢復正常。」
「……『破壞秩序的人』?」擒著敵意的眸光被困惑攻陷了一部分,或者說這引起了她的興趣。
「沒錯,因為他們破壞了世界的秩序,預言才會失效,梁家才得以崛起……」
「悠影!」
月琉吟猛然拉住我的手臂,在耳邊低聲喊道,回頭一瞥見後頭的人全然噤聲不語。
她錯愕地張開嘴,欲言又止卻不曉得該說什麼,但事到臨頭,我肯定地對她點點頭,拜託她相信我。
看著說要攀談的人起了內鬨,言雨末卻毫不在意,接續冷眼問著她的問題:「……為什麼要破壞這個世界的秩序呢?」
「他們的目的恐怕是想佔領這個世界。」我輕輕推開月琉吟,回頭以月琉吟的口吻答覆言雨末的問題。
「所以……你想說的是,因為他們的關係,三大家的情勢才會有了變化是嗎?」抿嘴梳理了下思緒,言雨末挑起眉梢,口吻沉穩而冷靜,將方才的暴躁收了起來,顯然也是在向我們打探情報。
「對,所以希望妳能幫助我們,這樣對妳也有好處的,若是妳能給點情報……」
「恢復秩序,讓她又回去受限於言家的桎梏裡又有什麼改變?」方燃起一點希望,言雨末的發言又斷然將它捻息。諷刺的口吻下,她握緊刀柄,雖是披著慍怒的低語,卻隱瞞不住底下悲憤暗流的事實。
「……」
眼前以武器防備,內心卻滿是創傷的言雨末,恐怕無處發洩的憤怒只能針對眼前毫無關緊的我們,另一股暗流似的憤懣八成是針對著自己。
未提之先,我的確完全沒觸及到這些層面,身為局外人的我無非是默然看著她自悲洩氣,無法改變她的處境只得靜聲不語。
這樣看來,說是可以拯救她妹妹的我顯得更為可笑而偽善。
半晌,氣氛沉重而膠著,見無人發言,言雨末又開口問道,語氣比方才冷靜許多:「你們為什麼要問我這樣的人?」
「因為我們走頭無路了。」攤手難堪一笑,畢竟這事實還真不好掰出無意義的詭辯。
「哼,我是可以告訴你們我打聽來的,反正知道這些也沒有意義,如果你們真以為可以做到什麼的話……」面具般的墨黑眼瞳細細打量了我們一番。颯颯風聲的樹林間她說道,眼神雖透著不屑,淡淡餘音卻摻了些無奈而憂傷:「說實話,我不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反正都跟我無關……」
但是,她肯告訴我們情報對我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喜訊了,我低下頭連忙道了聲謝:「真的,非常謝謝妳!」
「首先,我只是回報你告訴我有這些人罷了,剩下的我會自己去處理,要是你們說的是錯誤的……」絲毫沒有被我的舉止打動,答覆的她吐出烈日陽光下仍無法消融的寒冰:「你們的下場可就看我當時的心情了。」
我嚥下口水,感覺胸前的心率打亂了調:「……是沒錯,但我還是得謝謝妳。」
語畢大鐮刀便從她手中消失,徒留幾點亮光在光影間消散。纖瘦的身子安然靠在樹幹上,好像平常就習慣的動作,她交叉著雙臂娓娓說道:「鐘家大多數出任務的,特別是地下那堆任務,都碰上了梁家的人,結果什麼都還沒找到就被他們給打趴了,那些人的使魔……沒有人見過,不管是他們的身手還是他們發出來的魔力。至於他們的本體時常躲在暗處,看不清面容,即使現身了也都被斗篷包得密不通風,不過呀……」她拉開嘴角,露出滿懷惡意的笑容:「最近倒是查出其中一位是名很囂張的青年。不過梁家的資料並沒有他這個人的紀錄,所以,鐘家要指控梁家卻沒找不出兇手,連同公家機關到處搜查了一陣子也找不著蛛絲馬跡,而梁家則像個無賴一樣,口口聲聲的說他們遇到的是地下集團的盜賊,但奪取的物品去向太過明顯,鐘家緊咬著這點不放,梁家又辯稱說他們是被誣陷的。哈,真是睜眼說瞎話……我不曉得他們是怎樣被梁家培育出來的,也不曉得那群人是打哪裡來的。」
「打哪裡來的?什麼意思?」我問道,直覺他們可能就是和否爾思有關的重要關鍵。
「意思是他們似乎不屬梁本家的人,猜測很可能是從已經不再姓梁的分家找來培育的人才吧?目前只能這麼假定,畢竟魔力是以血統繼承,但依梁家以前的資料,包含早期分出去的那些人,搜索下來沒有一個是鐘家碰過的……其實血緣關係已經追查得很遠了,但恐怕還是有落網之魚。」她扶著下巴深入思索,半晌又打量著我,嘲弄地笑道:「他們的年紀似乎跟你差不多,應該跟你的情況是一樣的呀?你不知道嗎?差別只在於他們沒被逐出來而已。」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只記得現在的事。」直視她高高在上的冷嘲熱諷,口吻毫不游移也不打算掩飾。
她難得抱著肚子咧嘴笑道,盈盈餘光看向我身旁的幾個人:「哈,你是說你只記得這群連找人都有困難的同學嗎?」
「嗯,可以這麼說。」頷首莞爾一笑,我並不會感到自卑,雖然我也不曉得是打哪來的自信。
但我確實相信這些是真實的。
聞之,她說著話的嘴半晌都沒有閉起,眉黛挑起一陣訝異,睜大的眼眸只是楞楞地打量了我片刻。
她嘆了聲氣,收回方才恥笑的面容又倚到樹幹上,又是那副冷酷卻嚴肅的語氣:「我似乎可以信任你一點,所以,梁家拋棄你,是因為你比他們弱嗎?」
「大概吧,我一直都被打得很慘呢。」我攤手一笑,畢竟這向來是不必思考的事實。
「好吧,所以你的目的是報復梁家?」
一聽她問完我不禁哂笑,她的思考邏輯似乎就是長這樣沒錯。
「哈,挺想的,把我隨便扔著,我連自己從哪裡來的都不知道。」半晌,止住笑意,我斂起臉色坦然表示:「不過呢……不,我真正的目的也只是恢復世界的秩序罷了,因為……跟我的身分有關,我必須這麼做。」跳動的心臟在陰影清涼下傳遞著熱度,流動的血液時時提醒著自己的身分。
將身影和面容皆躲在樹蔭下,她漠然回道:「……我不打算過問你的過去,要怎麼做隨你便,反正都不關我的事。」
霎時一個人影閃過眼簾自身後竄出,月琉吟擋在我倆之間,插進來說道:「怎麼會不管妳的事,要是這個世界……」
「月琉吟……」怕是聽聞這些話讓她按捺不下,我輕拍住她的肩示意別再說下,畢竟對言雨末的立場太過反對可不見得是好事。
被制止的她暗自鼓起悶氣,但還是很快就閉起嘴來。
言雨末一樣冷漠看著眼下的內訌,但也沒對此嗤之一笑。銳利的眼神似乎在話語和言行舉止之間思索我們是否能信得過,見我們停止爭辯,她接續說道:「總而言之,那些人實力非常強,反正鐘家都要拿他們沒辦法了,不過不跟他們搶就不會有事。至於言家嗎?你們應該也猜得到吧,預言失準後就跟沒有爪子和俐牙的狼一樣,威武不起來了,現在很努力在查原因呢,根本沒空管我。他們一直都認為是梁家有人做出干擾,所以也束手無策,畢竟這比武力還難對付,只好暫且躲著。」話停在這裡,目光從我轉移的她勾起嘴角哼了一聲,正眼看向我的身後:「看來妳是知道一些事的嘛,從剛剛就皺著眉頭。也對,知道怎麼去查的話很容易就能知道,我只是補足妳還沒猜到的部分而已,那我改說一點別的好了。」
察覺身後的月琉吟挪動了腳步,我轉過頭,瞧見警戒的眼眉擰了點不悅,怕是太容易被人看出而感到慚愧。確實依她的身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我還是不免為她感到失落。
「梁家已經利用他們那群精兵在檯面下於地下組織串通,收買了許多利益,進階影響一些陽光下的風氣,檯面上則是繼續跟鐘家競爭,目前鐘家的人幾乎有一半以上都進醫院了,雖然公家機關持續把矛頭指向那幾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小鬼,但梁家裡頭就是找不到他們,目前雖然限制了梁家一些行動,卻無法針對他們的『人』。哈,說來真可笑,不過看情形或許是撐不了多久,只怕他們真的會先統一三家吧,整理一下是這樣,你們也知道個大概吧。」
接著她抿了下唇,陰影下的眼神顯得曖昧不明:「……比較令人在意的是,近來好些跟政府機關人員、大企業的總裁、理事長、甚至親屬,雖不是同一時間,但都因疾病或事故身亡,或許恰巧跟上流行?他們的接班人都傾向與梁家先打好關係,這是我偷聽來的,因為跟言家打官司的那群人,開始向梁家旗下的企業合作了。」
她抬頭望向日光之下的遠處:「說一個比較近的好了,清凛,他們的理事長前些日子因故去世了,鐘家的人手目前急於找出梁家的小鬼,沒力氣再去經營一個學校,據說即將上任替補的是不知道打哪來的無名小卒,只是這無名小卒的乾爹是老品牌公司的老闆,最近開始投資梁家旗下的公司。不知怎麼的他們好像都不太在意梁本家的八卦。」她無趣的打了個哈欠:「怕是警方追查了很久都沒有下文吧,搜出來的也只是有利梁家的證據越多而已,商人還是看利益的呀,就算明處名聲不佳,只要有利用價值,走暗處也是行得通的。」3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WcSjo1YAS
她收回遠眺的視線,再度投射過來的是熾熱而銳利的目光:「雖然扯得有點遠,但從我聽來的去查就發現……最近好像都是這種例子,我雖對那些不感興趣,但看似簡單的轉換,卻好像有張梁家的網子要將我們包圍起來,當然也有很多企業趁著這個機會崛起,但鐘家和梁家的分布局勢已經跟以往不同了,我從沒想過梁家會這麼精明,還是真的有人指點呢?」尖銳的眸光順勢紮入眼簾,一股冰寒穿透我微微顫抖的心跳:「是說,你們是怎樣知道有人要破壞世界秩序的呢?」
正準備要開口,月琉吟就將我往後拉,正對混濁的墨色眼眸,她壓低了聲量在我耳旁說道:「悠影,難不成你還要繼續……」
「抱歉,月琉吟,我想不這麼說她是信不過我們的。況且,我們的能力不夠,如果沒有其他幫助的話是打不贏的。」
乍聽之下不過只是逞英雄的自大口氣,但經過一連串既無解又無力的事後,繼續限制在這種思考模式,那我們還能做什麼?
「意思是,你打算……」沉默多時的諳玦插話道,眼神雖跟月琉吟一樣難以置信,但他似乎不打算攔阻我。
「沒錯,我要盡可能是拉攏人加入我們。」坦然地向他們表示自己的計畫,當然,我們這起內訌都近乎是以氣音在傳遞,雖然我不確定言雨末的聽力是否跟她的力氣一樣異於常人。
湊近的三人屏氣不語,我抬起頭指著自己右手邊,將事實告訴樹枝上的人:「是這樣的,這傢伙叫月琉吟,是從別的……」
「是某個組織,我們是專門維持世界的秩序的。」月琉吟立馬壓下指著她的手,搶先一步說道,回頭還不忘扔了我一計慍色。
「喔喔,然後他是梁悠影,他有一部分是否……」下一秒,左後方又蹦出一個聲音,只是一聽到敏感關鍵詞,身體就像做出反射動作立馬捂住禕楠的嘴。
「嗯?」
唯見她圓潤大眼望著我,裡頭盡是天真的疑惑,我連忙說道:「好了,這就別講了,反正就當我身分特殊就對了。」
儘管眼前上演一齣鬧劇,一回頭見言雨末仍穩倚在樹上不為所動:「……總之,你說梁家可能跟破壞秩序的人合作要一起佔領世界嗎?」
月琉吟回道:「這也只是我們推測而已,因為我們還沒掌握到他們內部的行蹤,不過我認為他們只不過是在利用梁家……」
「而梁家還沉浸於踩著敵人往上爬到山峰的那種驕傲嗎?哈哈,確實,依他們急著翻身的性子是挺容易被利用的。」話還沒說完,她搶先笑罵道:「征服世界是能做什麼?擁有名利又有什麼用途?你們組織只派出一個連這點事都不曉得的小女孩?」
一聽後方一聲悶氣,我朝她走向前一步,盡力以誠摯的口吻挽回局面:「如果妳願意,能不能請妳……」
「我不打算加入你們,你們的所作所為都不關我的事,反正交換情報完了,我也告訴你們我推測的方向了,剩下的隨你們辦。」
餘音未落,她一個打岔,纖弱的身影便閃過幾個樹叢間,轉瞬就消逝不見了。
「唉?」禕楠驚呼一聲,連忙跑向樹林間抬頭看了看。
「她跑掉了唉……」諳玦愣在遠處喃喃說道。
「至少,看來談判算成功囉?」
涼風透入心頭,緩緩跳動的心臟終於不再感受到周圍博奕般緊張的冰刺。
起碼達成交換情報了,對雙方也算是沒有損失,有這樣的成果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吧。
不料方卸下重擔轉過頭,熾熱而極度不滿的目光便侵入整片視野。月琉吟抬頭緊抿著唇,蹙眉怒緊瞪著我。
啊哈……看來我得先被挨個罵才能好好道歉了……
———————————————————————
無預警停了這麼久實在非常抱歉(鞠躬,因為先前好忙碌呀(沒人想知道)。
ns 15.158.6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