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憤怒
序章
相信任何人也會有憤怒的時候。憤怒,是一種情緒反應,通常是指受到冒犯以及錯誤的對待時引起的自我防衛機制及戰鬥反應。面對感情,誰都不是聖人,誰人均會有人性黑暗的一面,有時難以用理智去控制。一時的憤怒,或許能讓你看清一件事物的本質;一時的憤怒,也許讓你悔不當初;一時的憤怒,也許會讓一段感情毀於一旦……
在這裏,我願意用自己的故事,去警惕世人,願世人不要被憤怒所蒙蔽,做出讓自己抱憾終生的事。
第一章 相遇
儘管是一個風光明媚的早上,心晴的心決不是晴朗。對她而言,今天是黑暗的一天,她要在一間自己不想入讀的中學捱最少五年,她馬馬虎虎的刷牙、草草率率地吃過早餐,便出門往心中的「地獄」去了。
心晴垂頭的喪氣的步入這個「地獄」中,她本不對這裏的人與事抱任何期望。誰知她一踏進那裏,就有一位老師溫柔的對她說:「同學,你校裙的布帶未弄好啊!」心晴望去,她露出尷尬的表情,立刻把布帶整理好,說道:「謝謝老師提醒。」老師說道:「不客氣,一會見吧!」
心晴心裏湧出一道暖流,在她眼中,這個老師讓他看到曙光,她感到在這裏學習也不是很差。她開始接納這裏,喜歡這裏。果然,這位老師是她中一丁班的班主任和中文科老師張老師。心晴心想:「啊!難怪他說一會再見吧!」自此,她留心聽老師上課,中文科成績也進步了。在她眼裏,這位張老師為她帶來了光明和希望,她視張老師如恩師和朋友,每當她有功課上的疑難和其他困惑時,她都會向張老師提出詢問,而張老師每次都是循循善誘地開導她。
有一次,心晴在旅行途中走散了,張老師四處找她,她竟向張老師說:「你為何來找我,讓我在這裏死了不是很好嗎?」她心裏明白自己不對,但在嘴硬,以為張老師不會理會她,誰知張老師卻對她說:「對老師而言,每一個學生的安全都是重要的,你這樣自己一個離開,老師很擔心你,你知道嗎?」心晴聽見了,很是慚愧,她滿臉通紅地向張老師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
第二章 相知
張老師在學校執教多年,而他亦教導了心晴有五年的時間,從中一至中七,張老師斷斷續續的教授她中文、世史、宗教三科。其他同學認定他是一位好老師,成熟穩重,風度翩翩。而在心晴心裏,她認定了他會為她帶來希望,她十分敬重這位老師。
她決心再了解他多一點,參加了由張老師負責的史地考察學會。文靜的她,原本不愛行山,不愛與他人多溝通,但在張老師的鼓勵下,她逐漸開放自己。
有一次,她參加了遊覽東平洲的活動。這裡怪石嶙峋,不適合初行山的人士,她一時不小心,腳踩在苔蘚內,整個人被滑得四腳朝天,全身濕了一大半。張老師見狀,主動上前慰問她:「同學,有沒有受傷?快把身上的水抹去吧!不然可能會生病。」她頓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連聲向張老師說:「謝謝!」
從活動中,她看到張老師有活潑好動的一面,他愛攝影、行山、與人溝通。不像她,只愛閱讀、寫作和聽音樂。
第三章 陌路人
雖然,她以為跟張老師建立了亦師亦友,但原來一切都只是她一廂情願。世事無常,一個沖擊就把他們的感情徹底擊潰了。如今,他們相見形同陌路……
有一天,心晴回家後,被父親狠狠摑了一個耳光,說她不努力讀書云云,她心有委屈,想在臉書跟張老師傾訴。最初,張老師很耐心看她在臉書上的留言,但日子久了,她越說越憤怒,甚至乎讓人感覺她在騷擾張老師。終於,張老師留言道:「好了!不要再煩我了!從今以後,我將會對你的留言視若無睹。」心晴看見了,回覆了一句:「不要緊,這件事根本與你無關,謝謝你曾開解我。」豈料,第二天,當心晴再上臉書時,她發現張老師已不在自己的朋友名單上,她很想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心中有數不清的問號:「她跟他相識了二十載,為何他可以狠心若此?」、「以前的他,去了哪裏了?是他改變了,還是真的是我有問題?」、「原來他以前的成熟穩重、風度翩翩是裝出來的嗎?他根本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心晴心中泛起這一連串的疑問。
心晴曾試圖挽回這一段她看似珍貴的感情,她很想跟張老師解釋,她是相信他,並不是要騷擾他。她向公司請了半天假,放下自己的驕傲和自尊,想親自向張老師說明一切,最少讓他知道自己並非存心騷擾他。她鼓起勇氣,請別的老師通傳,自己親口開口道:「張老師,我們可以坐下來傾談嗎?」她萬萬也料不到,張老師竟然會說:「你要找陳老師嗎?他在第二個教員室。」說完,便轉身回到教員室裏去。她望着那冷漠的背影,心中有道不出的酸苦。淚水在她的眼眶內打轉,卻始終沒有從眼內滾出來。她明白了,這份感情已沒有挽回的必要,她失望地向着母校的大門離去。
四年後,他們在一次因綠際會下,再在校園碰面。此刻的她已不想再跟他說甚麼,他們的師徒關係,早於四年前已結束了。縱然張老師主動提出要替她和其他同學影相,但哀莫大於心死,此刻的她卻擠不出一點笑容。她已完全把他視作陌路人。
她生氣,他騙了她;他生氣,他等同毀了她;她生氣,四年了,他沒有為他的行為道歉!他毀了自己的人格、他毀了她的人格、他毀掉了這二十多年的感情。四年來,心晴多麼希望他能為當初或許因他一時衝動的話道個歉,那她的心結便能得以解開,從此她便可完全釋懷。
第四章 重新出發
縱然他沒有道歉,或許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路還是要行,總不能永遠活在痛苦的陰影中。心晴決定永遠忘記他,她自覺她中學的人生,是由中二開始的。她丟掉了他們從前溝通的信件,丟掉了他從前替她跟其他同學拍攝的相片,只是她不能,也捨不得丟掉的,是他送給她和其他同學的名片。她反覆思量,認為宜留個紀念。只是,名片上的字和數字,已是一堆沒意義的文字和數字。
她決定找尋一份新工作,轉換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本來是一個編輯,她決定尋找教師的工作。她告訴自己,她要愛護自己的學生,決不能像「那隻披着羊皮的狼」一般。雖然求職過程中處處碰壁,寄過的求職信通通石沉大海,她曾灰心喪志,但卻未動搖她尋夢。幾經波折下,她終於找到一份中文科教學助理工作。她想也沒想就報讀了某大學的教育文憑課程,以兼讀的方式學習。過程中辛苦不足為外人道。她下班後,拖着疲累的身驅,飯也來不及吃便要到學校上課。她曾想過放棄,當回編輯,但當午夜夢迴,她總會想起他的說話,這讓她重新點燃起鬥志。她下定決心要當個傳道、授業、解惑的好老師。
現在,她終於完成教育文憑課程,也在某中學當助理中文老師,生活總算愜意。只是,心中那幽暗的角落,常會在耳畔響起那無情的罵聲。
第五章 結語
對心晴來說,一時的憤怒,或許是一件好事,她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她重拾起以往的夢想,當一個老師。只是,這一時的憤怒,卻讓一段二十年的感情毀於一旦,這是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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