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蘋果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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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難眠。
為免無口系睡眠習慣改變，害我以後睡眠問題解決了也不能睡，我還是乖乖躺在床上，一言不發融入夜色用電話看食譜。
對，看食譜。最近有種好想吃apple crumble的想法，但我想這念頭也不能歸成最近。一月初在越南會安一咖啡店吃了一個麵粉比果餡多，又乾而無味的apple crumble以後，我就一直想吃個好吃的apple crumble，只是慾望不強烈。後來疫症爆開，香港政府不做事，香港市民只能自救：可以HOME OFFICE的不到公司，非要到公司的也少了去聚餐⋯⋯於是，有次我媽煮不夠，我翻著APP叫外賣，光顧黃店，又再看到了——
apple crumble。
慾望在枯寂心湖擊出了裂縫，泉水一下湧上，apple crumble！
好吧！我誇張了。這段期間我是有變著樣煮不同想吃的東西，像清酒炒蜆，但甜品不一樣呀！女人⋯不對，我是聊種有兩個胃，一個專門留給甜品的女人！
你說apple crumble難做嗎？不，但我看的是地獄廚神（Gordon James Ramsay）的食譜，果餡做起來有點繁複，要先做焦糖，做好以後關火，把一個蘋果刨下去同一個鍋，再開火拌煮。與此同時，把另一個蘋果切粒放回去煮，之後就與做果醬差不多了。
一想到要煮焦糖，就想到之前做費南雪（financier）的情況，焦香四溢，同時也很麻煩⋯⋯瞬間沒動力了。
apple crumble已經是簡易版了，到底以前我是怎樣做起法式蘋果批來？
一個翻身，焦香已散去，我卻順著回憶找到了法式蘋果批獨有我迪士尼香氣⋯⋯
「酥皮和曲奇皮。」我盯著摯友，用陳述句再一次考驗我們之間的默契。
「曲奇皮！」
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勾勾嘴角，我和她一起就著之前我做蛋撻時的曲奇皮去秤量材料。室溫牛油、糖、雞蛋、低筋麵粉，將牛油和糖打開去，加雞蛋再打，再放麵粉誰去搓呀揉呀，DOREMIFASO～搞定！入模。
當然批模比撻模要大，份量自然要調。而入爐以前先要用叉⋯⋯
「你小心點啊！」正在切蘋果的好友瞄了的一眼，不太放心說：「別弄傷自己，我不要吃血批。」
「放心啦！」我吃吃笑，裝著殺人狂魔狂批身刺了好些洞「殺人不見血！」
摯友翻了翻白眼，沒再理我。
我倒是自在批面鋪了一片牛油紙，摸摸下唇，說：「別人教是用焗批的小石子⋯⋯你覺得我們用豆可以嗎?」我不太肯定，也拿不定主意。
「可以吧⋯⋯但那些豆用了你不能再煮吧！」
「沒關係呀！」問題得以解決，我將一大把豆倒在牛油紙上「那以後就用來做焗批豆！」
將批放進去焗爐以後，我就不管了！反正有豆幫我壓著批面，讓它別走樣，我還要管什麼？反正錯了，兩個人也扛著、分攤著，又怕什麼？
以前心理語言學我老師是這樣教導我們：「別把那些語法用錯了、詞彙用錯了、發音錯了什麼看成罪不可恕的錯誤，中文好像很難表達⋯⋯It's just an error，neither fault nor wrong.」又何只語言？
誰不是在跌跌碰碰間學習著成長？小嬰兒摔了幾次，才知道怎麼用力走；力度角度抓不好幾回，才試得出傳球技巧；題目做錯了，才找得出知識不穩固的位置⋯⋯甚至有時候錯有錯著，碰出火花，達到意想不到效果來！
什麼時候我們學會了去怕？在發現有些錯只能自己扛時？在被人恐嚇錯誤乃是罪過時？還是在我們察覺有些錯我們一生也沒辦法去承受時？什麼時候我們開始怕錯、怕失敗而裹足不前，繼而處處限制左右人群，免得自己被影響，免得自己離開了那舒適圈？
我啊！從前至今也恨極了這麼自私又懦弱的施止者。也時刻警剔自己絕對、絕對不能讓學生學得這麼戰戰競競，絕對、絕對不要成為這麼討厭的大人！
「要加肉桂嗎？」摯友晃了晃肉桂粉，吸了口氣，嘆說：「這樣已經好香了⋯⋯」
「平時我都不碰加了肉桂的東西⋯⋯但，加吧！」
棕色粉末洋洋灑落起泡的果醬上，拌弄之下，依附在粒粒失去凌角的蘋果上。
「這味道好熟悉⋯⋯」
「會嗎？我只覺得它清甜而且很夢幻！」
「我想到了！」摯友剎時有事拍了一下手「是迪士尼樂園的味道！米奇幻想曲時噴出來那味道！！」
「對！！！」
我們沒沉醉在那香氣當中，任它煮沸，我轉身將蘋果切成半月片「法式蘋果批和普通蘋果批最大分別就在批面。」摯友也加入行列幫忙，不消半刻，半月片通通切好了「法式蘋果批不用批皮封面，用蘋果。」我小心翼翼把薄片拼成花型，摯友拿出焗好放涼的批，倒入了果餡，也一片一片遞來幫忙⋯⋯
未幾，一盤如花綻放的蘋果批映在眼簾。
「要是男人送這盤花來，我一定愛死他！」我嘆了聲，打開了焗爐，送入蘋果批，又說：「就說如果我是男人，肯定是個情場殺手！」
「對對！」
果香夾著肉桂，似迪士尼般夢幻的香氣一旦聞過，就如同那三兩個盛載著童年回憶與感動的故事，叫人永不忘懷⋯⋯
「只是，現在我已經沒動力去做了。」LINE上再補發一句給摯友，apple crumble的頁面也早跳出去。
「比起沒動力去做，我更煩要洗碗。」
洗碗啊⋯⋯瞬即又想到從前家政課、在她家、在我家煮食的日子，以前洗碗算些什麼！我淺淺笑開去，望望電話，凌晨四點，終於帶著睡意，浸在記憶中的香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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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老師講這差距時，是心領神會，要我將它解譯過來，恕我無能。中文系不是翻譯系，更不是英文系，我辦不到，送你一張解說圖了事。4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yB5Z4O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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