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握著一把有著極為強大力量的劍。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GF4UjOgPP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穿著破爛的高壯男人,全身皮膚腐爛,宛如腐屍一樣,散發著陣陣惡臭,這種種跡象,無不昭示他是屬於黃泉居民的身份。
她依然無畏無懼,此時男人殺氣騰騰地衝來,向她揮下致命的一擊,那雙不是人類的手,尖利的指甲直捅向她的面門,她全身貫注地避開了攻擊,並且看準時機,一劍命中他的心臟。
看著男人神魂俱滅,她也時日無多了……
鬧鐘的聲音把妊雲旗從奇奇怪怪的夢中喚醒,她關閉了鬧鐘,然後如常梳洗,清醒一下頭腦。
依然是那個夢,從三年前開始就困擾著她的夢,究竟夢中的情景是在說明些什麼,是否和她失去的記憶有關?
沒錯,她失憶了,從三年前起,她只記得自己名叫妊雲旗,當時她很無措,加之身無分文,在大廈林立的都市中六神無主,不知道自己之後該做什麼時,一面神奇的鏡子出現在她的面前,為她帶來一個廣闊精緻的四合院,以解她的居所問題,四合院名叫「菱花院」,她的容身之處。
她在「菱花院」中找到自己的身份證和護照,還有學歷證明書等等的個人文件,她看著這些文件,總是會產生一個疑慮,這真的是她的個人身份證明文件嗎?不過憑著這些文件,她找到了工作,是在一間出版社中負責民俗專欄的文字工作,一做就做了三年,現在她都已經三十八歲了。
話說「菱花院」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她在一個無主的大空地通過那神秘的鏡子變出一座四合院,四周的人們竟然沒有因為這個憑空出現的建築物而引起哄動,個個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彷彿「菱花院」從一開始就存在於這個空地中,這讓她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因此引發騷動,她可不想引人注意。
不過,這種種跡象證明了她並非普通人,但她總是記不起來遺失的記憶,這讓她相當苦惱,她曾經前往她那些個人文件中所提及的學校,卻毫無結果,她不是未想過去看醫生,只是直覺認為這沒有什麼作用,在白費工夫而已。
這種平凡的生活她很滿意,找回記憶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急切的事,儘管她身上有諸多異常,直到有一件非常令她苦惱的事改變了她的想法,那件事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色欲。
記得那是她在出版社工作滿一個月的時候發生的事,那天她加班,直到工作完成,可以離開公司,那時候是晚上,通往自己住所的道路冷冷清清的,半個人都沒有,她感覺有點不安,空無一人的走道上彷彿會出現一些妖魔鬼怪一樣可怕的事物,她加緊了步伐,然後在走道轉角處見到一個男高中生,當時的她嚇了一大跳,然後在街燈的照耀下,她看清了男高中生的長相,非常清秀,但表情落寞,是家庭或學校出現了問題嗎,不然這種時間他不回家逗留在這裡幹什麼?本來她不想多管閒事,只想逕自走過,但她越看那男高中生的樣貌,身體便越發感到燥熱,她按捺不住,把男高中生打暈,然後把他拖到沒有人經過的隱蔽地方,對他為所欲為,待她回過神來時,已經把他玩了個爽,見到那男高中生衣不蔽體,還在昏迷的狀態,妊雲旗才發覺自己做了何等混帳的事,對方可是個未成年!妊雲旗在匆匆穿好衣服後,逃離現場,然後躲在家中瑟瑟發抖,很怕有警察找上門來,指控她性犯罪。
只是發生那件荒唐事到如今,依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日子如常度過,見此,妊雲旗鼓起勇氣,去之前把那男高中生這樣那樣的地方,當然那裡沒有那名男高中生的蹤影,而且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看見那男高中生了。
正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妊雲旗一邊忍不住做這些事,一邊擔驚受怕著,她生怕有朝一天會被人舉報,然後被帶去警署問話什麼的,到時候那些平凡生活就會離她而去,回想種種,她真的越發覺得自己是個人渣,為什麼她會無法控制身體的欲望?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呢?那遺失了的記憶能幫助她嗎?一想及此,她想恢復記憶的渴望便越發急切。
如此,過了三年,妊雲旗慶幸自己雖然控制不住色欲,但受害的年輕男性不算多,在個位數之內,一直都相安無事,平凡的生活依然繼續,然後,她受到上司的工作指示,去參與下一期的民俗專欄文章製作,對於有關工作,妊雲旗還是有經驗的,上一期她就到內地雲南那邊採訪關於少數民族的服飾、美術、音樂等等的內容,這次她打算飛到日本出雲那邊採訪,日本出雲不是以「神話之國」而聞名嗎?
說幹就幹,妊雲旗訂了飛往日本出雲的機票,收拾好所需要的行李,兩天後便出發前往機場,到達目的地後迅速辦理長期居留手續,然後租下了短期住宿公寓後,帶著照相機、筆記本和地圖,乘出租車前往她想去的地方。前往出雲之前,她並不是沒做過功課,在出版社工作三年,還是有一點人脈,據曾經在出雲採訪過的同行業前輩所述,出雲某處有著四十九年才舉行的秘密祭典,名為「神和祭」,是由古代出雲族傳承下來的,關於古代出雲族,他們的源流在日本眾說紛紜,無法下定論,畢竟日本人是由各種人種混血而成,再者古代出雲族在彌生時代以不肯服從,很棘手的民族聞名,敵對勢力便以「土蜘蛛」這個貶稱來稱呼不順從的出雲族,那名前輩所提供的情報便到此為止了,他當時就有點遺憾未能採訪到「神和祭」,始終是四十九年才舉辦一次的特殊祭典,到下一次祭典舉辦的日子還很遙遠,所以只可以採訪到皮毛便無奈地回去了,今次她要彌補當年前輩的遺憾,一定要成功採訪到「神和祭」,因為今年就是隔了四十九年,「神和祭」可以舉辦的日子。
舉辦「神和祭」的村子地處偏僻,有些路車子不好開過去,妊雲旗給了車費後下車,沿途慢走,盡覽路途上的自然風光,當然她不忘拿照相機拍下多張風景照片,下一期民俗專欄或許有需要用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驚覺自己迷路了,人生路不熟,她想拿出地圖時,一陣劇烈的大風吹過,妊雲旗站立不穩,掉在地上……本應該是掉在地上才對,為什麼她會掉落於一個坑洞中?這裡明明是一片大平地,根本沒有半個坑洞,她掉下的這個坑洞到底從何而來?而且與其說是坑洞,不如說是無底深淵?
眼見自己一直掉下去,離洞口越來越遠,她除了尖叫,雙手亂揮,其他的什麼都做不到,就算雙手亂揮,試圖抓住任何可以停止往下墜的東西,只可惜什麼都抓不住,加上越往下墜,風便越大,她好像被捲入一股亂流中,完全身不由己,妊雲旗不禁心生絕望,她會死嗎?
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風突然靜止了,妊雲旗明顯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別的地方,然後她的身體似乎穿破了某座建築物的屋頂,砸在一個溫暖的物體上,身上有點痛,但這不是她關注的地方,她在意的是,自己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其間還穿過奇怪的亂流,竟然還沒有死,至多砸下來有點痛而已,這真是不幸中之大幸,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死裡逃生的感覺真好,妊雲旗忍不住笑出聲來。
待她回過神來,只見一個明顯不是現代裝扮的簡陋粗布衣裳,脖頸處戴有勾玉飾物的美麗少年正拿著短刀,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妊雲旗對此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只是囁嚅著道了一聲「哈囉」。
妊雲旗本來想接著一句「在拍戲啊」,這時她注意到少年的目光在往下移,而她也隨著少年的目光同樣往下移,然後她看到她坐在一個高大健壯的男性身上,她嚇到立即遠離男性身上,難不成她掉下來的時候,是砸在這個男人身上?
妊雲旗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動也不動的,難道她把他砸出一個好歹來?想及此,她很擔心,不由得把視線放在那名陌生的漂亮少年身上,但見少年一直呆呆的,還未回過神來,妊雲旗嘆息一聲,她一個成年人,竟然指望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實在太不像話了,只好由她來確認男人的狀況,她小心翼翼地移向男子身側,試著輕輕搖晃他並叫喚他,見男子沒有任何反應,妊雲旗便顫抖著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驚覺他沒有呼吸後,妊雲旗整個嚇破了膽,滿腦子全都是她不小心殺了人的驚恐中,因為受到的刺激過大,她恢復了全部的記憶,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因禍得福。
她本是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後來因緣際會下覺醒了巫覡的力量,並以此擊敗想毀滅世界的屍靈邪神嬴勾,她一直發的奇怪的夢就是當時情景的再現,打敗嬴勾的她已經時日無多,正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時,欲轉眼間來到一片陌生的土地上,不明狀況的她被妖獸攻擊時,兩名自稱崑崙瓊華派弟子的一女一男救下了她,這引發了妊雲旗想修仙的欲望,經過重重難關後她終於拜入瓊華派門下,由於天資過人,她便成為了掌門太清真人的親傳弟子,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她不認同宗門的修仙方案,一度離開了門派,和友人在外游盪一後時日後,她擔心門派安危便返回了門派,可是那時候宗門已經和妖怪一方開戰,她不幸在這場戰事中身亡,明明已經死去了,卻莫名其妙地再次活了過來並失去了記憶,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負不死身屬性。
在妊雲旗沉浸於恢復記憶的狂喜時,突然感覺到脖子處有冰涼的東西架著,她斜眼一看,是刀子,那漂亮少年正用短刀架在她的脖頸處。
「不要動,否則我會刺穿妳的脖子!」漂亮少年一臉戒備,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妊雲旗雖然聽不明白,但還是聽得出少年的威脅,面對少年的威脅,一臉老神在在,然後她一個閃身來到少年的身後,在少年驚愕的目光中,打落他的短刀,致使他沒有武器可用,她把少年的雙手扭向身後,語氣輕快地說:「小小年紀的,玩刀好危險啊,姨姨幫你拿開了,要感謝我啊。」
「要殺要剮隨妳,給我一個痛快!」少年嘗試掙扎,卻無法動彈,見自己無法逃走後,打算引頸就戳了。
依然聽不明白少年的語言,還還是意識到少年沒有平和對話的意思,妊雲旗不耐煩,一個手刀打暈了他,好讓他冷靜冷靜,把他安置在一旁後,她仔細端詳少年的臉龐,他的長相真的很好看,乍一看以為是美麗的少女,但他實質上是一個男生,除了長相很引人注目外,他眼睛下方有刺青,以及身上佩戴的勾玉,他應該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只是,他為什麼一身傷痕累累呢?為了可以順暢交流,她把少男身上施展「語源之術」,這樣一來,語言便可以相通了,之後她再次查看那名被她砸倒的男子,確認他真的死亡後,她才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內,沒有任何裝潢或家居擺設之類的,完全的家徒四壁,然後她注意到一個大大的布包和一把造工非常粗糙的劍,作為見識過許多名劍的瓊華派弟子,她對這種質量的劍看也不看一眼,把手伸向布包……很有重量,她打開布包一看,是一座石台,台面上有著斑駁的痕跡,似乎使用了很久的樣子,還有放在石台側邊的鎚子,妊雲旗推測,這應該是非常簡陋的鍛冶台,並且很明顯不是那漂亮少男會用到的東西,他太瘦弱了,所以那些應該都是被她意外砸死的無名男人的行囊,現在她該苦惱的是應該如何處置男人的屍體,總不可以讓他一直曝屍此處,還是盡快讓他入土為安吧。
說幹就幹,妊雲旗立即行動起來,開始尋找適宜埋葬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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