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沒有?」
火雲露略帶不耐的聲音喚回沉浸在失落情緒的妊雲旗,妊雲旗當即打起精神來,吩咐代行拿鏡子過來,代行領命,拿起便攜梳妝鏡,鏡面面向火雲露,妊雲旗一聲「可以睜開眼睛了」,火雲露睜眼,就看到鏡中的自己恢復了美貌,可怕面容不再,火雲露實在不敢相信,她顫抖著手摸摸已經恢復光滑的臉蛋,激動得泣不成聲。
「妳……妳是怎樣做到的?」火雲露哭了一會,然後想起容貌為什麼治好的問題,於是忍住哭泣,向妊雲旗發出疑問。
「因為我向神明祈禱,祈禱娘親可以康復,女神回應了我的訴求,賜予神力助我,只是神力只能使用一次,用過就沒有了。」妊雲旗說的也不盡是謊言,只是相不相信這套看來胡說八道的說辭,就在於火雲露自己了,另外她強調神力只可以用一次,除了因為兩山神女疑似離棄了她外,還有她並不低估人的貪惏心,雖然火雲露和代行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小姐說的沒錯,小姐剛才突然併發出來的力量有種神聖溫柔的感覺,原來是神女回應了小姐的祈禱。」代行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啊,是這樣嘛,神女對我們有大恩,我們必須供奉她,以報答恩情才行,盈兒,神女名諱是?」火雲露雙眼閃閃發亮的,一臉雀躍地詢問妊雲旗那位神秘神女尊姓大名。
OK,這種情況……火雲露真的相信啊,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妊雲旗相當無語。
「盈兒?」火雲露見妊雲旗沉默不語,於是叫喚她。
「嗄?誒……是巫山神女。」
「巫山神女啊,她的模樣特徵是什麼?我找人去描畫下來。」火雲露是行動派,想到就去做。
「那個……」妊雲旗快要招架不住火雲露的滿腔熱情了,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娘,我翻閱過那本《火陽神鑑》,那根本是有問題的功法,我懷疑妳師兄給妳的是假功法。」
「怎會?」火雲露大受打擊,她毫不懷疑妊雲旗有鑑別功法的能力,畢竟女兒的師傅路天凌是連丈夫都承認的比他強的強者,以她所知,路天凌除了實力強大外,還是個多才多藝的傢伙,所以女兒有識別功法的本事真的不足為奇,她難以置信的是火陽真君竟然罔顧多年的師兄妹之情,為了獨佔功法而欺騙坑害她。
「我打算討伐火陽真君。」妊雲旗認真地講出她接下來的打算。
「什麼?別去!」火雲露大驚失色,雖然她對火陽真君懷有恨意,但比起報復火陽真君,她更擔心女兒的安危,依她推斷,火陽真君應該練成了《火陽神鑑》,實力肯定比以前更強大,女兒此行必定十分兇險,她實在不想因為她和師兄的恩怨,把女兒牽扯進來,女兒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肯定不活了。
「娘,相信女兒,我是路天凌的徒弟,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的,更何況我打不過他的話,我還不懂得逃跑嗎?」妊雲旗盡力說服火雲露允許她的討伐之行。
「……好吧,妳路上小心啊,記得帶幾個人去,如果遇到危險,記得一定要逃跑啊。」被妊雲旗多番遊說後,火雲露終於鬆口了,然而話鋒一轉,「盈兒啊,妳出發之前,先形容一下巫山神女是長什麼樣貌吧。」
妊雲旗對火雲露突然間轉換話題有點猝不及防,那種正經氛圍瞬間蕩然無存,妊雲旗無奈地描繪巫山神女的樣子,以及問清楚火陽真君的居所在哪裡後,就獨自出發了,反正她不會聽火雲露的說話,多帶幾個人坐陣,這太礙事了。
妊雲旗施展御劍飛行,不多時就到達火陽真君身處的地方,妊雲旗降落下來,四處張望,此地一片荒蕪,沒有什麼可以觀賞的景物,只有一個山中洞窟可以引起妊雲旗的注意,妊雲旗心想,這莫不是火陽真君的住所吧,就在她這麼想的瞬間,一身大紅色衣袍、皮膚解紅色的男人從洞窟中走出來,這種顯眼、難以忘記的特徵,不就是火陽真君嗎?
「妳是誰?」火陽真君很明顯感知到外面有人,所以才出來看看。
「火陽真君,我是火雲露之女蕭竹盈,特來為母親討回公道。」妊雲旗面無表情地道明來意。
「呵?原來是師妹的女兒,只是妳說要為母親討回公道……我不明白妳所指為何。」火陽真君一聽到妊雲旗的目的是為了火雲露的事而向她討說法,他心虛的神情一閃而過,但隨即恢復雲淡風輕的樣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你把假的《火陽神鑑》給了我母親,致使母親走火入魔容顏盡毀,難道你想推脫責任,裝作不關你的事?」妊雲旗的表情開始逐漸冰冷。
「妳說什麼?師妹她毀了容貌?怎麼會……」火陽真君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情感流露,他看起來頗為震驚的樣子,像是沒有想過後果會這麼嚴重。
「你終於承認了嗎?」妊雲旗冷冷的說。
「……對不起,我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改日我一定會登門拜訪道歉。」火陽真君狀似愧疚地低下頭來,為害師妹毀容的事道歉。
「你以為說對不起有用嗎?你害我母親至此,納命來!」妊雲旗拔出劍來,指向火陽真君。
「小姑娘,妳做事要想清楚啊,我可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現在我更練成了《火陽神鑑》,實力可謂如虎添翼,妳只怕會討不到好。」火陽真君好心勸說,只是不知道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
「那真是好極了,我就想見識一下《火陽神鑑》的威力。」妊雲旗的雙眼充滿了戰意。
「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但也要分對象吧,作為妳的長輩,我就教……」
火陽真君話未說完,就被妊雲旗的一招初級火系仙術「火咒」點燃了全身,火陽真君瘋狂慘叫,不停在地上滾來滾去,但都無法撲滅火焰,然後他就活生生地燒死了,他可能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容易就被人幹掉,他從來想不到殺他的人是來自於仙家門派,而他只是江湖中一個小小的流派而已,被降維打擊完全不足為奇。
「不好意思,我不耐煩聽你廢話。」妊雲旗冷酷無情地說了一句,儘管變成焦屍的火陽真君已經聽不見了。
妊雲旗對自己殺人一事是感到相當不快的,一直以來,她都在用自己的能力斬妖除魔,從不傷害人們分毫,現在她殺人了,彷彿必須跨越心理上的那道坎一樣,她要習慣,畢竟她現在出身某個江湖流派,待世界重疊的問題解決了,她身處的世界恢復正常後,所面對的敵人就不再是妖物,而是和她一樣的人類了,混江湖的,遲早要面對和他人的刀光劍影,所以她必須提前適應殺人這種事,而火陽真君就是適合用來練手的對象。
和火陽真君的對決……其實是單方面的秒殺,她選擇用火屬性法術解決火陽真君,是因為她看得出火陽真君以自身火屬性功力而自豪,再加上練成《火陽神鑑》,更是自信無比,以為自己已經立於火屬性功法的頂端,所以她才動用火屬性仙術,把他的驕傲燒爛,他所自傲的功法在她的面前一文不值。
看著火陽真君的焦屍,妊雲旗像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般變得非常慌張,她此行除了討伐火陽真君外,就是拿回《火陽神鑑》,看著火陽真君焦黑的屍體,妊雲旗祈禱對方沒有把秘笈隨時帶在身上的習慣。
進入洞窟,火陽真君的居所,撲鼻而來的是一陣霉臭味,因為過於昏暗的關係,妊雲旗點亮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在火折子的光源下,她看見的就只有簡陋老舊的桌椅和一領破破爛爛的草蓆,一看就是一窮二白的格局,難怪這裡沒有油燈和蠟燭之類的照明用品,以火陽真君這樣的財力,他買得起這些奢侈品嗎?
盡情埋汰了火陽真君一番後,妊雲旗在草蓆下發現了《火陽神鑑》,她當即放下心來,慶幸火陽真君沒有把它放在身上,但一想起火陽真君有造假前科,現在放心也未免太早了,於是妊雲旗把《火陽神鑑》拿出洞窟外,就著陽光閱讀起來,確認功法沒有問題,應該是真貨後,妊雲旗立即帶走《火陽神鑑》御劍離去,徒留火陽真君曝屍荒野。
回到雲路天宮,妊雲旗迫不及待想把《火陽神鑑》得到手的消息告知火雲露,此時火雲露正在房間愁眉不展,看來非常擔心女兒的安危,一看見女兒活蹦亂跳地回來,火雲露當即放下心頭大石,並展現出比任何時候更明艷亮眼的笑容,迎接歸來的女兒:「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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