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夢見了令人不快的記憶,當時他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言,說他不是父親親生的孩子,於是他走來向父親求證,而父親承認了傳言的真確性,少年的父親確實另有其人,而年值十四歲的少年對這個非常衝擊的事實非常不知所措,以前他一直以為,父親把他交給一個巫師撫養是有用意的,現在看來只是因為他是父親妻子出軌的產物,眼不見為淨而已。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afqfnOMc2
——父親,但是我……我的父親,只有您一人!
——不!住口!你的眼睛和臉孔,讓我想到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不知羞恥的妻子,直到如今,那女人的內心都只有那個男人!
「轟!」
少年驚醒,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他沒有死?還有剛才的聲音是怎麼一回事?他看到地上之前被打落的短刀,以防萬一,他還是撿來別在身上作防身之用,然後小心翼翼地往響聲發出處前進,不多久後,他來到一處瀑布邊,只見那穿著奇怪的女人把男人的屍體以及男人的行囊都丟到面前的坑洞中,女人自然就是妊雲旗,這時,妊雲旗的視線移向他身上。
「喲~你醒來了!」
「妳在幹什麼?」
「如你所見,我在安葬死者。」妊雲旗一副你在說什麼廢話的表情,「你來得正好,搭把手幫幫忙吧。」
「這個坑是妳搞的嗎?」少男的目光轉向女人面前的大坑中,「我聽到了巨響。」
「巨響?雖然坑洞是我搞的沒錯,但應該沒有大聲到可以傳到茅草屋那邊吧。」妊雲旗回想剛才自己用劍氣搞出一個坑洞的情況,爆開坑洞的聲音不至於會傳到茅草屋那裡……不太肯定,見少男還想說什麼,妊雲旗立即制止他開口,然後指一指坑洞中男人的屍體,「先什麼都不要問,幫我填好坑洞吧。」
於是少男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幫忙妊雲旗填滿坑洞,之後他以驚詫的目光看著妊雲旗以氣凝劍,把附近的大石頭切割成碑塊的形狀,在她想於碑面上刻字時,她頓了一頓,問呆在一旁的少男:「你知道那男是誰嗎?我見你之前拿著短刀,應該是要殺他吧,他是你仇人嗎?」
少男內心一凜,他低下頭,說:「我受父親之命前來刺殺這個男人,他名叫甕智彥,是來自東出雲的名工匠,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啊哈!要一個既瘦弱又傷痕累累的未成年孩子去執行刺殺任務,這和送死有什麼分別?」看見少男的肩膀瑟縮了一下,妊雲旗心想,莫不是給她說中了吧,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那個,甕智彥要怎樣寫?」
在少男的協助下,甕智彥的墓碑便完成了,妊雲旗看著碑面上工工整整的刻字,感到很滿意,她把墓碑插在墳土上,雙手合什,嘴中唸唸有詞:「甕智彥先生,很抱歉,因為我的關係害你意外身亡,我也不想的,希望你有怪莫怪,別回來找我,早日升天成佛去吧。」
少男抽了抽嘴角,只是殺人而已,有什麼可怕,更何況只是過失殺人。妊雲旗祭拜完畢後,就對少男施展「雨潤」仙術,那是單體治療法術,足以治癒少男的一身傷痕,少男看著身體變得完好無損,感到很驚奇,他抬頭看看妊雲旗,是這個女人做的嗎?
「這是報酬,感謝你的幫忙。」妊雲旗施展完仙術後,便往茅草屋的方向前行,感覺到少男並沒有跟上來,於是扭頭看著少男,「不跟上來嗎?」
少男愣了一愣,便傻呼呼地跟上來了,直至來到茅草屋前,少男才後知後覺,自己為什麼如此聽話,這時妊雲旗扭頭,指指屋外懸掛著注連繩的巨大石座,問:「那是什麼?」
「那是『塔塔拉石姬』,是西出雲所祭祀的神。」少男老實回答。
妊雲旗「哦」了一聲作為回應,少男回答的內容,挺符合日本神道的特色,然後她說:「我道號『夙曇』,叫我夙曇便好,你怎麼稱呼,看你的裝束,應該地位不低吧。」
反正她不想把真名對不怎麼熟的人說,妊雲旗端的一臉高深莫測。
「……我為什麼跟妳說?」少男本想繼續老實回答,但意識到這樣的自己未免太乖巧了,覺得很丟人,為了自尊心,開始鬧別扭了。
「別這麼見外啦,看你的樣子,你應該無家可歸吧,那就跟我混,保證你吃香喝辣的!」妊雲旗信誓旦旦地保證。
可能是「無家可歸」這四個字刺痛了少男,他像一隻炸毛的貓咪一樣退後了好幾步,眼中泛淚,他拿著短刀,語氣悲傷:「是啊,我無家可歸了,父親拋棄我,巫師說我不是當巫覡的料,再怎麼修業也成不了大器,這麼無能、毫無價值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妳看清楚,這是我們西出雲的光榮!」
少男死志已決,他拿起短刀,狠狠地刺向自己,當然之後被妊雲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落了短刃。
「少年,你冷靜一點吧,你還年輕,為什麼想不開呢。」妊雲旗嘆了一口氣,「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的家庭境況,但你說自己不是當巫覡的料就大錯特錯了。」
少男愣住了,她的意思是說他有成為巫覡的資質?莫不是在哄騙他吧。
「你之前不是說聽到一聲巨響,所以才會尋到瀑布邊嗎?但是就算我對地面進行爆破,有聲音傳到茅草屋那邊,也不至於是巨響的程度,所以我就懷疑,你是不是把氣的流動和聲音搞混呢?」妊雲旗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少男,但看少男一副胡裡胡塗的樣子,妊雲旗就覺得與其繼續解說,不如實地操作一番,於是她繞到少男的背後,「與其進行沒用的說明,不如由我親手檢測你有沒有作為覡的潛質,還比較省事。」
說幹就幹,妊雲旗立即親自檢驗少男的資質,檢測的結果不出她所料,他身負能量可觀的靈力,只是不知何解他無法動用自身的靈力,大概是因為心理上的問題吧,當然為他疏導力量的正確做法是盡力為他解開心中鬱結,從而引導出他的靈力,可是妊雲旗沒有那個耐心做一個知心姐姐,她選擇簡單粗暴的做法。
「少年,合上雙眼,專心感受自己的體內,跟隨我的氣移動。」妊雲旗在少男身上輸送力量,打算強行破開他體內的關隘。
少男知道自己有成為巫覡的希望,不再多話,他依循妊雲旗的指示,感受自己體內氣的流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敷衍,許久之後,他感覺到體內好像有什麼蹦了出來,就像封印被解開了一樣,力量灌滿四肢百骸,他……可以自如地運用這些力量!
一瞬間,「塔塔拉石姬」像是回應他般發出了光芒,降臨在少男身上,少男周身散發著空靈的氣息,妊雲旗一看,就知道她成功解放了少男的力量,她試著叫喚少男,少男聽到她的聲音,就轉身面向她,妊雲旗一看見少男的臉龐,便愣住了,因為少男的容貌改變了,妊雲旗不期然地把目光放在「塔塔拉石姬」身上,因為這個岩座對少男的力量有所反應,所以才降臨在少男身上嘛。
很快,少男的臉容恢復了原本的模樣,看少男一臉回不過神來的樣子,妊雲旗笑嘻嘻地說:「這不是很順利嗎,能讓神依附在你身上,現在還說什麼自己不是當覡的料子嗎?」
少男眩然欲泣,最後小小聲地說:「謝謝,謝謝妳。」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真名志,我叫真名志。」
「你笑起來很漂亮,應該多笑笑才是。」
聽妊雲旗這麼一說,真名志才驚覺自己竟然笑了,當場感到羞澀無比。
見真名志的問題解決了,妊雲旗看了看面前的茅草屋,作為居所,這種屋子實在過於簡陋,於是她召喚了「崑崙鏡」——她在失憶的時候稱呼祂為神奇的鏡子,把「菱花院」投影覆蓋在茅草屋一帶上,真名志眼見一間簡陋的茅草屋突然變成精緻典雅的大宅庭園,當場震驚得兩眼發直,這裡變成了一處夢幻仙境了。
「妳是神明大人嗎?」真名志忍不住發問,在他的眼中,妊雲旗儼然變成了無所不能的高等存在,他的問話中不知不覺帶有崇敬的感情。
「只是一介修士而已。」妊雲旗端著高深莫測的高人風範,推開宅院的大門,「進來吧。」
跟隨妊雲旗進入屋子,真名志當堂眼前一亮,屋子每一處無不顯示高雅的格調,所用的材料一看就是價值天價的高級貨,隨便一摸都覺得是褻瀆,他父親的居所跟這裡一比,簡直是一處貧民窟,甚至他敢肯定王的居所也遠遠不及這裡分毫。
來到疑似正廳的地方,妊雲旗叫他待在這裡一會,然後走到別的房間,待回來的時候,她的手中捧著一套衣服,一看就知道這是精細的布料編造而成,價值不斐,這時妊雲旗笑意盈盈地說:「你一路上風塵僕僕,之前還受了傷,你先去洗澡吧,還有我這裡只有女裝,就湊合穿吧,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真名志怎會介意,要是介意就真是不識好歹了,因為淋浴間是現代化設備,妊雲旗見真名志的穿著,要不是古人,要不是從非常落後的地方來的,所以就教他如何用淋浴間的設備,真明志是聰明的,一點就懂,而妊雲旗在真名志沐浴時,拿出幾張符靈,注入靈力後,幾名一模一樣的仙女便出現在妊雲旗的眼前,在妊雲旗的分配下,兩名符靈負責宅邸事務,兩名符靈負責庭院事務,兩名符靈負責看守「菱花院」一帶的出入口,以防有不長眼的傢伙誤闖進來,如此,分工明確。
待真名志從淋浴間出來步行到正廳,看見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立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再次感嘆,這真的是一處夢幻仙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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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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