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家齊聲驚叫。
「你們冷靜一點,只是讓我變好色的詛咒而已,現在以我的意志力還可以壓制詛咒,別擔心。」妊雲旗連忙安撫塗山小月他們。
「妳說現在可以壓制住,即是說不敢保證將來自己還壓制得住詛咒吧,到時候妳要怎麼辦?」塗山小月一臉凝重,這種事不能等閒視之。
是啊,現在她還能夠控制自己,但以後呢?她不敢保證,隨著體內詛咒的增強,她愈來愈難以自持,對這種情況她很害怕,所以才會焦躁不堪,可是目前卻毫無辦法。
臨離開四合院時,小月姐他們承諾會盡力尋找解咒之法,但妊雲旗對此不抱希望,在這個大正時代的日本,可以找到什麼方法呢?就算是日本以外的世界,也不見得會有解咒之法,如果他們還在上一個世界,興許會找到辦法吧。
回到齋木家,妊雲旗如平常一樣想前往內宅向加藤管家報道時,卻意外見到一個人……不,鬼魂——年輕時期的櫻子夫人。
「櫻子夫人?」妊雲旗很困惑,櫻子夫人為什麼會以年少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但看櫻子夫人並無惡意,還是選擇靜觀其變吧。
櫻子夫人只是睜著一雙悲傷的美麗雙瞳,對妊雲旗的叫喚不予任何回應,她一個轉身,向某個方向款款步行而去,妊雲旗見此,只得跟著,直到櫻子夫人停下腳步,妊雲旗才發覺自己在被燒焦的北倉庫面前,櫻子夫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妊雲旗獨自一人。
櫻子夫人為什麼會把她帶到北倉庫那裡?那裡隱藏著些什麼?還有寺島的謎題,北倉庫內所隱藏的東西會解答她的疑問嗎?可是門目前是鎖上的狀態,雖然她有能力破門而入,但她察覺到有人正前來北倉庫的方向,還是別做這麼張揚的事為妙,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獨自一人在倉庫外面顯得有點可疑,本來想迴避,但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不管是什麼人正前來倉庫那裡,他應該是和櫻子夫人的死或者是寺島的死有點關聯,不然沒可能會有人接近這個剛剛發生不幸事故的地方。
「田神,妳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未經許可是不能進去的。」來人正是加藤管家,他罕有地沒有帶著被布包裹著的照相機。
「加藤先生,這裡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看加藤管家的年紀以及對齋木家的熟悉程度,他應該在這裡工作很久了,說不定會知道一些家族內的秘辛,例如關於「櫻子大小姐」的事,「為什麼你們不惜欺騙世人,『櫻子大小姐』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大小姐打從生下來便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他會被關到這裡來,是因為別的原因。」加藤管家似乎在斟酌言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夫人突然過世的關係,他的言行舉止變得很奇怪,老爺忍無可忍,才把他關到這裡……之後九年以來,都是我在照顧大小姐。生活在充滿夫人回憶物品的環境裡,也算撫慰他的思母之心吧。這麼說有點對不起寺島,但要是沒有發生這意外,老爺恐怕還會一直把大小姐關下去。」
「那……我想請問夫人是因為什麼原因過世的?」終於問出口了,妊雲旗靜心等待加藤管家的回答。
「妳問這個想幹什麼?」加藤管家滿懷戒備,導致妊雲旗有點後悔她問的方式太過於魯莽了,但是事已至此,她氣勢上不可以輸,一旦在這個時刻退縮,想問關於櫻子夫人的事更會難上加難了。
「加藤先生別誤會,我只是好奇想知道,所以到底櫻子夫人為什麼死的?」
「……夫人是因為神經衰弱而自殺。」沉默了半响,加藤管家終於鬆口,講出櫻子夫人死亡的原因,「妳知道得夠多了,這兒的事妳就忘了吧。」
語畢,加藤先生便匆匆地離去了,他似乎想阻止她探究下去,但她沒可能對這裡的情況撒手不管啊,這個倉庫一定埋藏著對櫻子夫人而言很重要的事物,而且她壓根兒就不相信加藤管家關於夫人死亡原因的說辭,感覺只是隨便找個理由打發她似的,這件事她絕對會追查下去的,現在先暫時維持現況,之後再找個合適的時機潛入倉庫內吧。
晚上,因為齋木蒼磨依然沒有向她下達唱歌哄睡的命令,妊雲旗早早便睡覺了,然後,她發了一個相當哀傷的夢,夢中,少女櫻子因為伊芙琳老師的關係,沉寂的內心開始洋溢著生命力,她渴求知識,對日本以外的世界充滿好奇和期待,她想出國留學,可是洽逢家族瀕臨破產邊緣的時期,她父親和兄長為了抱回事態,以親情為要脅要她嫁給當時最富有的齋木家,她本來和伊芙琳老師約定好,一起出外見識世界,結果她顧念親情選擇了家族,履行和齋木家的婚約,她親手折斷了想飛向世界的雙翼。
她……背棄了和老師的約定……她沒有臉面對老師了……
早上醒來,妊雲旗邊梳洗邊回想剛才的夢境時,收到蒼磨少爺的命令,要她帶一些彩露餅到他的書房,妊雲旗依言照做,當她捧著一碟彩露餅到書房門前時,卻見到正想敲門進入書房的葛城醫生。
「葛城醫生好。」本著女傭的本份,妊雲旗向葛城醫生打了聲招呼。
「原來是田神妳啊,一大早就要工作辛苦她了。」葛城醫生向她友善地笑著,他的目光移向妊雲旗手中的彩露餅,「這是什麼糕點?」
「那是我家鄉的小食,叫彩露餅,蒼磨少爺似乎挺喜歡吃的,叫我把彩露餅送去他的書房。」
葛城醫生看著彩露餅若有所思,他正想開口說話時,卻聽到書房內齋木蒼磨壓抑怒氣的聲音:「吉野,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說克拉克公司要取消和我們的交易?」
「是……是的,社長。」名為吉野的下屬怯懦著回應,妊雲旗知道他,雖然他在齋木家工作幾天的時間,但還是見過吉野先生不少次,感覺是個年輕有為的人,不過有一點她很在意,吉野先生總是會時不時偷偷看著齋木蒼磨,是因為齋木蒼磨俊美異常的相貌嗎?妊雲旗不由得感慨蒼磨少爺的美貌幾乎到了女男通殺的地步,寺島就是一個例子……妊雲旗突然想起已故的寺島,雖然寺島生前和她的關係並不好,但她還是忍不住難過了起來。
只聽吉野繼續回答:「其實……在下單階段合約就出現問題了,我還在嘗試解決,沒想到他們單方面地……」
吉野話未說完,齋木蒼磨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為什麼沒在情況變嚴重前先告訴我?」
「可是這是我負責的工作啊。」吉野似乎想狡辯。
「吉野,你是存心想惹我生氣嗎?」齋木蒼磨不想繼續和吉野耍嘴皮子,他向吉野沉聲喝斥道。
「絕……絕對沒那回事!對不起,社長!」被齋木蒼磨的氣勢所懾,吉野顯得非常驚恐,雖然妊雲旗只在書房門外聽著二人的對話,但可以想像得到吉野連連低頭道歉的樣子。
「哎呀呀~一來就聽到年輕社長生氣的聲音呢~」葛城醫生以調侃的語氣這麼說,妊雲旗對此話點頭同意,她第一次聽見齋木蒼磨發火的樣子。
這時吉野打開書房的門,他見到葛城醫生,基於禮貌點頭致意,然後垂頭喪氣地離去了,葛城醫生進入了書房,妊雲旗緊隨而入。
「原來是葛城你啊。」齋木蒼磨看見了葛城,眉頭緊皺著,但看見葛城身後的妊雲旗,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起來。
「你這麼說,可能會把他逼上絕路啊,我記得他快成親了,可能是因為這樣而有所鬆懈吧。」葛城醫生似乎想為吉野講好說話。
「你聽到了?」齋木蒼磨表情不悅地問。
「你罵吉野的聲音這麼大,當然會聽到,連女傭小妹也聽到了。」葛城醫生指指妊雲旗,這時的妊雲旗已經把彩露餅放在茶几上。
齋木蒼磨沒想到自己責罵吉野的話會被妊雲旗聽到,頓時感到尷尬無比,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工作的事你就別過問了,葛城你過來是有什麼事?」
「下週在森崎子爵家的晚宴我受邀參加了,他們說希望你屆時務必賞光。」
「我沒興趣。」齋木蒼磨毫不留情地拒絕。
「那怎麼行呢?晚宴怎能少了你?華奈子小姐可是你的眾多崇拜者中最熱情的啊。那麼,我們晚宴上見囉。」葛城醫生說完該說的話後,就離開書房了。
書房內只得齋木蒼磨和妊雲旗二人,房內陷入一片寂靜中,妊雲旗對此感到非常不自在,她正想向齋木蒼磨說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她就離開書房做自己的工作時,卻被齋木蒼磨叫住:「田神,你陪我一起去好嗎?就是剛剛葛城說的森崎子爵家晚宴……」
「嗄?我?」妊雲旗面對突然而來的邀請慌了手腳。
「這也是一種學習社會經驗的方法……而且我很怕子爵家那隻貓,有伴在,牠應該不敢過來糾纏我。」未待妊雲旗拒絕,齋木蒼磨不容分說要她晚上來他的房間一趟,他妹妹有幾件禮服,都是出嫁前買下來的,不過她不太喜歡,所以遺落在娘家中沒有帶走,所以他想把妹妹不要的那幾件禮服送給妊雲旗,以犒勞她在齋木家辛勤工作的功勞。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見沒有拒絕的餘地,妊雲旗只得無奈地答應,不過森崎子爵家有貓和有沒有伴有什麼關係?貓明明是這麼可愛的動物,真是莫名其妙。
晚上時分,妊雲旗來到齋木蒼磨的房間,齋木蒼磨就帶她前往他妹妹未出嫁時的閨房,在衣櫥中找到幾件保存良好的禮服,妊雲旗一一試穿後,最終選定了一件淡粉色、腰間綴飾著絲綢玫瑰的禮服。
「果然這件禮服很適合妳。」齋木蒼磨看著穿上一身禮服的妊雲旗,眼睛當堂一亮,貌似很滿意。
「少爺……這件裙子勒到我的肚子有點痛。」反而是妊雲旗對此很不滿,蒼磨少爺的妹妹想必身材很窈窕吧,腰部收得很緊,這對她這種較為肥胖的人簡直是酷刑,她討厭一切束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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