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謝阿蠻化成四手妖怪,如同蜻蜓一樣飛來飛去,意欲分散敵方的注意力,之後趁機丟出四把圓圈形狀的刀從四面八方攻向妊雲旗,卻被妊雲旗一一格擋,最後一招「刺芒劍」,那是瓊華派的初級劍法,把看起來不擅戰鬥的謝阿蠻打倒在地,這時謝阿蠻變回人類形態,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看來化成四手妖怪的形態消耗的力量不小,她眼神渙散,明顯沒力氣再來一次戰鬥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2qs7ArEwc
看謝阿蠻神智不清的模樣,妊雲旗想搖晃她的肩膀喚回她的神智,畢竟有事想問一問她,只是一接觸謝阿蠻的肩膀,一段記憶不由自主地進入她的腦海中,那是關於謝阿蠻的過去,她原來是一名人類,可是因為一次意外,她摔斷了腿,還導致眼睛瞎掉,從而變成一個廢人,那是謝阿蠻暗無天日的一段日子,所幸她的情郎沒有因此嫌棄她,還想為她贖身,揚言就算被她拖累,也是一種幸福,他……等等!那男子的形貌,不就是裴旻嗎?
看見裴旻的那一刻,妊雲旗立時回想起在自己原來的世界時,與月寒瑤結緣而發生的種種,當時月寒瑤為了加固贏勾的封印,以一部名叫「神都夜行錄」的手遊為框架製作成一股力量送予妊雲旗,而她就因此認識裴旻,只是那時候的裴旻並非本尊,而是以月寒瑤的力量凝聚起來的人偶而已。
所以這是「神都夜行錄」的世界?團子所屬的世界是「神都夜行錄」?
謝阿蠻的記憶仍然持續,裴旻承諾會接走她,帶她一起過上幸福的日子,可是約定之日到了,裴旻卻沒有來接走她,謝阿蠻為了尋找裴旻,想方設法,卻一無所獲,妊雲旗看到這裡,心想原來是薄情郎辜負深情姑娘的故事,由此她因過往而對裴旻累積起來的好感瞬間清零,就在她對裴旻默默腹誹時,緊接而來的情景讓她大吃一驚。
在謝阿蠻遍尋不到裴旻而深感絕望時,一名身影消瘦,頭上長有鹿角的非人之物出現在她的面前,這個傢伙就算化成灰,妊雲旗都認得他,他是雲中君!
只見雲中君把一碗不明成份的湯藥遞給無助的阿蠻,聲稱這碗湯碗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和雙腿,無計可施的謝阿蠻死馬當活馬醫,捧著湯藥一飲而盡,然後果然如雲中君所述,她眼復清明,雙腿康復,第一時間她站上舞台,重新恢復名氣,這樣一來裴旻一定會注意到吧,可是直到現在,裴旻依然沒有出現……
記憶到此中斷,妊雲旗回過神來,看著筋疲力竭的謝阿蠻,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難怪謝阿蠻戰鬥經驗如此不足,每每出招大開大闔,破綻百出,因為她本來只是一名普通人,而且由人化妖的時間不長,被她隨便一個劍招打倒在地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據謝阿蠻的記憶中得知,她是借助雲中君的謎之湯藥化妖的,到底雲中君在背後搞什麼陰謀?這必須向謝阿蠻問個清楚。
「妳……應該清楚我遭遇了什麼事吧。」
這時謝阿蠻清醒過來,意識到妊雲旗讀取了她的記憶,卻沒有因為隱私問題而暴怒,一臉淡然的樣子。
「……沒用的,男人變心就是變心,他不會回來的。」妊雲旗本想直接詢問雲中君的事,但話到嘴邊卻說出對謝阿蠻而言最受傷害的話語,妊雲旗完全無法理解為了所謂的情愛要死要活的態度,為男人不惜化妖,犧牲到如此地步,真是值得嗎?在妊雲旗的角度來說,這純粹是在浪費生命而已。
「不會的!他不會的!我們……我們明明山盟海誓!」謝阿蠻大受刺激,開始歇斯底里,「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很努力恢復了名氣,可是他為什麼還是沒有出現!」
看著謝阿蠻瘋瘋癲癲的樣子,妊雲旗有點後悔了,她為什麼如此嘴賤,她就應該不多廢話,直接單刀直入詢問雲中君的事,現在謝阿蠻這副喪失理智的模樣,她要怎樣詢問啊?
在妊雲旗苦無辦法而懊惱不已時,謝阿蠻貌似下定了某種決心,雙眼迸發出極其瘋狂的光芒,她大笑不停:「哈哈哈!若是人身不自由,那化妖又何妨?獻出自己的魂魄又如何?我對此情的執念絕不會輸給任何人!我想見他,我要找到他!裴將軍……裴子陽……裴旻!」
不好!她的妖氣徹底爆發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消散的!
妊雲旗想上前阻止,但可惜太遲了,謝阿蠻的身體支撐不了妖氣的巨大爆發而崩潰消散了,並化為一群蜻蜓,往某一方向遠去,那是謝阿蠻的妖魂嗎?不管怎樣,先追上那群蜻蜓再說,說不定會找到雲中君或有關雲中君的線索。
跟著蜻蜓群,來到一個叫凌昭山莊的地方,風景還挺不錯的,而蜻蜓群往山莊處飛去,卻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般消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山莊有結界嗎?
「『有心之相』?」團子看見山莊的情況,不禁脫口而出這四個字,見妊雲旗不解,於是解釋,「『有心之相』是大妖絕技,能使人無論真幻,都被強制包裹在幻境當中,所以,這裡有頂級妖族。」
一聽到「頂級妖族」四個字,妊雲旗的腦中當堂浮現起雲中君的身影,凌昭山莊……雲中君在那裡嗎?看謝阿蠻的妖魂這麼著急想撞破山莊的結界,難不成凌昭山莊是裴旻的住所嗎?裴旻有危險!
「我要怎樣解決這個『有心之相』?」妊雲旗非常憂慮裴旻的安危。
「『有心之相』維繫於『心之靈樞』,這靈樞乃是施術者內心最為牽掛的東西,只要找到,即可破除結界。」團子神色凝重,看來目前的境況相當危險,「只是靈樞的種類不一,或許是一個人,一件物,一幅畫什麼的,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有心之相』維繫的時間,最多只有四十九天,四十九天過後,若是術法未破,『有心之相』將完全吞噬其中之物,化為自身心相,那就……」
團子言盡於此,妊雲旗想也知道後果必將很嚴重,鑒於凌昭山莊離洛陽尚算很近,萬一破除不了「有心之相」,洛陽必將牽連其中,這是妊雲旗不想看到的最壞的情況,據團子所說,「有心之相」維持的時間最多只有四十九天,但她不清楚凌昭山莊由異變那天過了多少日子,所以現在必須分秒必爭,可是結界卻是目前的大難題,那所謂的靈樞會在什麼地方?結界不破,他們無法行動。
就在妊雲旗為此心急如焚時,那些由謝阿蠻化為的蜻蜓群並沒有停止牠們的動作,牠們鍥而不捨地撞向結界,有種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感覺,而蜻蜓群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結界因為牠們的撞擊逐漸搖晃起來,最終轟然一聲,整個結界破碎了,然而,展現在妊雲旗和團子眼前的,是地獄一般的光景。
晦暗的天空,低等的妖物徘徊,因妖氣而發瘋的人們,看打扮應該是山莊的下人,妊雲旗開陰陽眼觀看,眼前這些下人體內的妖氣並不多,只是任由妖氣累積下去,他們的經脈必受全面侵蝕,到時候就再無救治的餘地了。
這時,一隻蜻蜓飛向了妊雲旗,身上的光芒閃了一閃,停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在向她請求幫助一樣,妊雲旗對團子說:「我們快點進入山莊吧,若是晚了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一人一獸往山莊內部小心翼翼地前進,這時他們遇到了一個老僕,老僕貌似是此地少有的尚有理智的人之一,妊雲旗向他謊稱她是裴旻的友人,以此為話頭探聽一下凌昭山莊的境況。
「誒?山莊那有什麼問題?還是和平時一樣啊。」老僕表現得十分驚奇疑惑,覺得妊雲旗所問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一樣。
妊雲旗比他更驚奇,這裡妖氣沖天,妖物四處徘徊了好不?還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或許在普通人的眼中,這裡當真和平時沒有兩樣吧,畢竟普通人看不見妖氣啊低級妖物啊之類異常的存在……應該吧?
妊雲旗不想就凌昭山莊的話題繼續和老僕廢話,她轉而問裴旻的下落,老僕臉露疑惑地回答:「少主……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少主了……但是……姑娘……快去救救少主……拜託去救他……快些……快去救他……」
老僕呢喃著,化為霧氣消散了,妊雲旗恍然,原來老僕是幻境的一部分,但看到老僕聲聲的懇求,妊雲旗覺得有點奇怪,如果這是雲中君的「有心之相」,他會藉著山莊老僕的幻影為裴旻對外求救嗎?或許這是雲中君設下的圈套,為了讓更多人來山莊的圈套?看來裴旻的確被雲中君劫持了一段時間,所以才沒有履行和謝阿蠻的約定,而不是變心拋棄對方。想到此,妊雲旗咬了咬牙,對於雲中君這種喜歡作惡生事的大妖,她必不會放過他的!
來到山莊的主宅,這裡一片恢宏氣派,大的小的屋子林立,一看就是土豪的居所,裴旻是真的有錢啊,妊雲旗不禁流下了羨慕的口水,雖然她家雲路天宮也很有錢就是了。感慨山莊主人的財力後,妊雲旗和團子繼續前進,經過一些亭台樓閣後,一隻低等小妖攔下路來,一臉笑嘻嘻地打量眼前的一人一獸,表情禁不住的興奮:「就是你們打開了主君的化魔之路?正好啊,一個山莊的血食不夠,你們就送上門來,只要待到主君出關,天下皆是我等血食,也不枉我等養精蓄銳這麼久了!」
主君?牠是雲中君的手下妖物?既然對方是雲中君的手下,她就不客氣了,趁對方還想多廢話時,妊雲旗拔出劍來,把眼前的攔路妖物一劍斬殺,然後頭也不回地衝向深處,既然有妖物據守此處,想必雲中君和裴旻就在前方不遠之處了!不久後,一人一獸終於來到裴旻的面前,只是裴旻身上的妖氣幾近沖霄,至堅至銳,著實可怕……裴旻他……和謝阿蠻一樣,已經化妖了。
妊雲旗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以前月寒瑤加載在她身上的「神都夜行錄」系統,裴旻是以妖靈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協助她完成月寒瑤發出的任務,她竟然忘記了這麼關鍵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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