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雲旗慶幸自己沒死,因而精神稍為放鬆下來,她不自覺地把手按上胸口處,卻發現她的祖母綠護身符不見了,妊雲旗大驚,她迅速搜索附近周圍,依然無果,是被那紅色海嘯沖到哪裡去嗎?但是整座島嶼這麼大,找一條項鍊基本上大海撈針,若是被海嘯沖到大海去,那就真是找不到希望的節奏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H79wpvsY
到底應該怎麼辦呢?一直在這裡著急也沒用,雖然很想找到她的祖母綠項鍊,但還是先查清楚她究竟身處何方吧,她掏出地圖查看自己身處的位置……是蒼之久地區。蒼之久位於島的西部沿海位置。在礦山開發之前有漁港的存在,太田家和漁民們的住所都在此地。只是,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之前她明明就在瓜生森林裡面。
是因為那紅色海嘯的關係嗎?但是為什麼突然會有海嘯出現?腦海中墮慧兒的身影一閃而過,是墮慧兒引發的嗎?妊雲旗邊思考著這個邊就著手機的光源,在陰暗狹窄的通道中前進,這時她聽到一陣急促而響亮的腳步聲,正在奔跑的人很明顯是穿著木屐的,在這個無人島中竟然有人在此,難道是情報出錯嗎?應該是沒可能的事,不管如何,先前去調查吧。
妊雲旗定下主意就立即行動,她快步跑向聲音來源,不多久之後就見到一位穿著和服的年輕女性正滿臉驚惶地逃跑,似乎是被非常可怕的某種東西追趕著,她……貌似不是妖怪或是亡靈,如果她有任何困擾的事,理當出手相助。
那名和服女性注意到前方漸漸接近的妊雲旗,可能是天色漆黑的關係,她身上沒有帶上任何照明工具,看不清周圍,見前方有東西接近,以為是某種可怕的事物,她非常恐慌地掉頭,卻不小心絆倒,整個身子往道路外掉去,雖然道路外圍有欄杆,但太過低矮了,根本起不到安全防護的效用,而道路外面是懸崖峭壁,掉下去非死即傷,眼見那年輕女性快要掉下去了,妊雲旗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抓住了她,免得她摔了下去受傷。
「小心,妳沒事吧。」因為對方大概率是日本人,所以妊雲旗操著一口流利的日語交流。
「我、我沒事,真是非常感謝。」那位身穿和服的年輕女性驚魂未定,她稍為扭頭看看下面,在她的正下方有一個廢棄天線,若是真的掉了下去,絕對會被天線刺穿而死,一想到此,不禁一陣害怕。
「我叫妊雲旗,是來夜見島調查一些事的,請問……」妊雲旗不再像之前一樣以「降妖師」自稱,大概是因為記掛著祖母綠護身符一事上,沒有心情玩扮演降妖師的遊戲。
「我叫太田友繪,是這裡的居民……誒?」太田友繪……就是那名被妊雲旗救下的年輕女子,她看妊雲旗一身奇裝異服的打扮,當即皺了眉頭,這個女人她從未見過,是外地來的人嗎?對方聲言來到島嶼是來調查某些事,感覺很可疑的樣子。
居民?這裡不是已經廢棄了很久的無人島嗎?由一九七六年八月三日起,此島再也無人居住不是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妊雲旗腦袋開始混亂,已經搞不懂情況了。
這時,妊雲旗見太田友繪身後不遠處有一些動靜,定睛一望,是一團黑色的霧狀物,那和她在海豚碼頭見到的黑色霧狀物是一樣的物體,想不到這裡也有這些奇怪的事物。太田友繪也意識到身後的些微動靜,忙扭頭一看,看到黑色霧狀物後,表情變得非常驚駭,她忙躲在妊雲旗身後瑟瑟發抖。
妊雲旗反射性地用手機的光亮向徐徐移動的黑色霧狀物照去,在強烈光線的照射下,那團黑色霧狀物不一會後就消散無蹤,原來這些東西的弱點是光。
「已經沒事了,那些東西怕光,用光照射的話便可以把其消滅。」妊雲旗盡力安撫太田友繪,待太田友繪冷靜下來後,她把自己的疑惑宣之於口,「太田小姐,妳……真的是這個島上的居民嗎?以我所知,這裡由一九七六年八月三日起就被廢棄了,不應該有人居住才對。」
「咦?妳在說什麼?今天不是一九七六年八月三日嗎?」太田友繪一副看傻子的眼神般看待妊雲旗。
今天是一九七六年八月三日?喂!是在開玩笑吧!太田小姐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夜見島因為墮慧兒的緣故,已經變成時空錯亂之地……
她記得月寒瑤有講過這樣的話,所以她回到過去的夜見島嗎?站在她身前的太田小姐是那群失蹤的居民之一嗎?而且,太田這個姓氏,不就是夜見島最具權力的家族的姓氏嗎?
雖然想對太田小姐解釋一切,但對方一副對她疑慮重重的樣子,這不是述說事情的好時機。在妊雲旗考慮著這些事的時候,黑色霧狀物再次出現,而且還不止是一團,她們被包圍了!
太田友繪嚇得尖叫連連,妊雲旗二話不說拉住太田友繪的手,使用手機光源掃射那些黑色霧狀物,待它們害怕難受的瞬間,妊雲旗就看準時機衝出去,不過那些黑色霧狀物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它們追了上去,妊雲旗和太田友繪慌不擇路地逃跑,若是這樣也甩不掉它們,妊雲旗才會發揮巫祝的力量趕跑它們,要是說她為什麼一開始不這樣做,是因為若是在此展現她的力量,太田小姐會不會感到驚慌害怕而亂跑,以她的觀察,太田小姐是個相當敏感的人,身處於無法理解的環境中,容易變得歇斯底里,可能會作出令自己陷於險境的舉動,最好她別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令太田小姐疑慮加深,而且她有信心就算不動用巫祝的力量,她也能夠好好保護太田小姐,所以這是她判斷過後作出的行動。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待追兵都確實甩掉過後,回過神來一看,她們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不過這問題不大,妊雲旗有夜見島的地圖,正當她想查看一下她們的確切位置時,卻聽到身旁的太田小姐驚惶失色的發言:「這是什麼東西?」
妊雲旗循著太田友繪的視線望去,發現遠方有光柱直達天際,發生了什麼事?妊雲旗趕忙查看地圖,有光柱的方向……那裡應該是夜見島遊樂場的位置。
「我們去看看吧,妳……可以嗎?」妊雲旗試著請求太田友繪和她一起去遊樂場那邊看看,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安全,不過如果太田小姐不願意的話,她會幫忙尋找可以躲藏的安全之處,把太田小姐安置好後,她再出發前往遊樂場查看個究竟。
「我也一起去吧。」無論是那黑色的霧狀物,還是遊樂場方向的光柱,都讓太田友繪察覺到這個島嶼正進行對她來說難以理解的異變,對自幼時起居住在島上的她來說,探尋島上異變之謎是她首先要做的事。
兩人小跑步地到達碑足地區。碑足位於島北部的位置,礦山開發事項成立之後就建立了遊樂園,之後由於金礦產量減少導致住民減少,之後遊樂園也因此關閉,化為廢墟。進入夜見島遊樂場後,太田友繪氣喘吁吁,明顯累壞了,這也難怪,由蒼之久地區跑到碑足的遊樂園,實在是不少的距離,太田小姐的穿著並不是方便行動的類型,容易疲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妳還好嗎?要不要休息一下?」妊雲旗指著遊樂場入口一帶供休憩用的長椅,因為廢置已久,顯得非常老舊。
「不,謝謝妳的好意了,我只想快點到達那裡,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太田友繪搖搖頭拒絕妊雲旗的好意,她的目光似乎定格在光柱上,心急如焚。
遊樂場安靜得異常,各類遊樂設施因為荒廢了很久,都鋪滿厚厚的一層塵埃。她們要前往的地方是摩天輪遊樂區,可是到達該區時並沒有看見摩天輪這個遊樂場的標誌物,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非常大的坑洞,坑洞內正散發著奇異的氣息,這種奇異的氣息不止是坑洞一處,還有遊樂場各處的奇怪的石碑機關,以及四處飄散的令人不快的歌聲,那是由踏入遊樂場範圍內便可以聽到的歌聲,初時妊雲旗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愈接近光柱,歌聲變得更響亮清晰,因此妊雲旗確信自己真的聽到了歌聲。
「舞兮舞兮聖巫女,飾撩於首,望火焰而伴之,蹈兮。
「舞兮舞兮聖巫女,飾聆於耳,循風音而隨之,蹈兮。
「舞兮舞兮聖巫女,飾響於項,窺水面而翩之,蹈兮。
「舞兮舞兮聖巫女,飾散於胸,望首而效仿之,蹈兮。
「飛兮飛兮使役鳥,腰間錦帶焉能綁,尋土之向振翅翔。
「搖兮搖兮聖方舟,腕附飾物韻律出,殷切盼鳥心載浮。
「舞兮舞兮聖巫女,天衣於身,背舟而旋之,蹈兮。
「心真意誠將舞揚,七門至始為君開。」
歌聲飄揚,反覆吟唱,這首歌的意思聽來好像是為了迎接某種尊貴的存在一樣,如果真有這種存在的話,是在坑洞底下嗎?
「這是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田友繪看著那散發奇異氣息的坑洞,思緒紛亂,直到目前發生的所有事都完全超出她的認知,那種對未知事物的惶恐完全佔據她的內心。
「冷靜點,為了搞清楚情況,我們下去看看吧。」妊雲旗本來想問太田友繪有沒有聽到歌聲,但看太田友繪心亂如麻的樣子,還是別問比較好,反正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可以嗎?感覺很危險,不知道底下有什麼東西。」
「就是不知道才要探究一番嘛,妳也想知道島上發生什麼事吧。」
太田友繪先前還有點退縮,但聽到妊雲旗所說,底下可能會有她所想要的答案,再次堅定了決心,她和妊雲旗一起往坑洞內查看。坑洞內有通向下面的階梯,妊雲旗和太田友繪小心翼翼地步行於階梯上,往無盡的底下深淵進發。
底下是一個奇妙的空間,明明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之處,卻可以不使用任何照明設備也能夠清楚看見周圍,不知道向下走了多久,直至見到隱隱約約的人影才止住了步伐。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妊雲旗對此很是驚訝,只是不知道前面的那些人影是敵是友。
「不要!脩!不能看!」
在妊雲旗選擇靜觀其變並示意太田友繪不要發出聲音時,其中一個人影……看背影是個穿著時髦的女人,她似乎非常著急地想制止某件事,這時妊雲旗才看見最前方,有某個巨大的生物在蠕動著,該不明生物的腹腔位置開了一個口子,口子內伸出無數條觸手想吞噬一個男人,妊雲旗見那男人有危險,想前去救人,可是她和男人相隔頗遠的距離,就算騎上夫諸也趕不及了!
在無能為力的情況下,男人在無助和驚恐的情緒中被吞噬,那巨大生物才現出真容,妊雲旗睜大眼睛一望,是母胎!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見到任務目標之一,妊雲旗萬分高興,只要收伏了母胎,就只剩下墮慧兒了。
「是……是她?果然!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妊雲旗正想掏出法杖時,卻聽到身旁的太田友繪激動地指著母胎,雙眼充滿著憎恨,她……和母胎有什麼關係?看她的態度,她和母胎之間貌似有過節的樣子。
這時,母胎異常的喜悅,她放聲大笑,在她的身下,生產著無數的披著白布的條狀生物,一看那些白色條狀生物,妊雲旗直覺它們比那些黑色霧狀物更難應付,而佇立在階梯處的人們,包括那位打扮時髦的女性,察覺到迫近而至的危機,紛紛驚恐地逃離現場。
「太田小姐,我在這裡擋著,妳跟著那些人逃出去吧!」妊雲旗指著那些剛剛和她們擦身而過、逃向上面的人們,勸太田友繪跟著他們逃命。
「妳呢?妳不逃嗎?」看著那些徐徐移動的白色條狀物,太田友繪希望妊雲旗也和她一起逃出去,畢竟妊雲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無法對恩人置之不理。
「沒事,這些雜碎我可以對付,妳快點逃!」妊雲旗手隨念動,法杖便在她的手中,她施展「定身訣」,對追來的白色條狀物實行大規模的定身咒法,暫時封住它們的行動力,見太田友繪還在猶猶豫豫,妊雲旗開始著急了,「妳還不快走?」
太田友繪因妊雲旗的出聲催促而終於有所行動,她眼神複雜地看了妊雲旗一眼後,才沿著階梯「嗒嗒嗒」地跑了上去。
這時,「定身訣」的時效到了,妊雲旗看著重新恢復行動能力的白色條狀物軍團,把法杖橫在它們的面前以示此路不通,然後施下「火破訣」把敵人們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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