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正九年(一九二零年),一名書生打扮的少男獨自帶著行李,在溪邊苦惱著,少男名叫田神正崇,他來到東京,是想靠自己半工半讀準備考試,奈何他對東京一點兒都不熟悉,一直支持他的老師見此,就幫正崇寫了一封介紹信,告知他在大學時期的好友希望可以幫忙收留他的學生,不過這陣子發生經濟恐慌,不曉得這件事會不會順利。對於老師給予的幫助,正崇非常感激,然後帶著介紹信,雄糾糾氣昂昂地出發上京了。
可是來到東京,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經濟恐慌,讓他上京的第一步便遭受到挫折,他看著他要寄住的家庭人去留空,大宅被變賣的封條封著,他就知道這下子沒戲了,現在的他無家可歸,以後的生活不知道有沒有著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看來你很苦惱啊,請問有什麼事可以幫助你的?」
正祟被一把非常好聽溫柔的女性聲音吸引,忙扭頭一看,只見兩名穿著袴裙的兩名女性正看著他,為首的女性長相非常美麗溫婉,連正崇這種對談戀愛的事不感興趣的人都為之動心,他長大至今,都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看女子的打扮,她是華族嗎?
「哇啊!小月姐,他一直用色瞇瞇的眼神看著妳呢,真讓人不爽。」美女身旁一名其貌不揚的女性非常不滿地瞪著正崇,對正崇甚是看不順眼。
「我、我才沒有呢!」正崇羞紅著臉急忙反駁對方的胡說八道。
「雲旗,我看這名少年似乎並無惡意,而且看他好像有煩惱,如果有我們可以相助的地方,應該給予幫助的。」
「小月姐,妳就是太善良了……好吧,看小月姐的份上,我破例聽一聽你的難處吧。」其貌不揚的女子一臉勉為其難的表情,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準備聆聽。
正崇感到窩火,但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而且美女還看著呢,於是他靜下心神,講述自己的經歷和難處,美女對此深感同情,於是對其貌不揚的女子請求:「雲旗,看他無家可歸的,真的很可憐,不如我們收留他吧。」
其貌不揚的女子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看著正崇的眼神滿是嫌棄,正崇的內心非常不爽,本想發言拒絕,這時其貌不揚的女子似乎注意到些什麼般,她低下身子撿起正崇腳邊的一張名片,臉色難看地問:「這是你的名片嗎?」
「是的……」見對方看著名片一臉凝重的樣子,正崇疑惑這張名片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請詳細給我說說這張名片的事。」
因為被對方的氣勢所懾,正崇乖乖交代得到這張名片的經過,那是今早時候發生的事,那時候他剛剛來到東京,人生路不熟的情況下,就向途經的婦人問路時,差點被一輛一看就知道是華族乘坐的高級車撞倒,正崇對此自然不會善罷干休,就向高級車的主人討說法,高級車的主人自知理虧,他叫司機停車後,向正崇解釋他父親病倒了,所以急著趕回去看望,因而發生這種事,他深感抱歉,然後遞上一小包錢,希望正崇幫忙轉交和他在一起的婦人,彌補她的損失,之後再遞上一張名片,叫正崇如果還有其他問題,可以到名片上標註的地址找他,然後就走掉了,這是事件的全部經過。
其貌不揚的女子拿著名片沉思片刻後,一臉決定好什麼事情般向正崇提議:「我可以讓你在我們那裡留宿,但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是什麼條件?如果是要我做壞事,我絕對不答應。」正崇滿臉防備,他覺得對方不太令人信任。
「不是壞事啦,對你來說可是輕而易舉,你不是說你老師給了一封介紹信嗎?我想借來一用。」
正崇猶豫片刻,然後把手伸向衣襟內掏出信件,交給對方,對方立即喜笑顏開,她翻閱介紹信,感到頗為滿意,她笑嘻嘻的說:「原來你叫田神正崇啊,抱歉我想借你的身份一用,我要查一些事。」
見到正崇臉色發白,其貌不揚的女性立即開口安撫他:「放心,我不會用來做壞事的,相信我。」
可是正崇看她的眼神很露骨地認為她不可信任,內心或許很後悔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地把老師的介紹信交給這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他真是做了一件蠢事了,不過其貌不揚的女子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只見她扭頭面向美女,交代事情:「小月姐,妳先帶他去我們的家吧。」
「咦?妳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美女看來有點憂心。
「不了,我要前往名片的地址,我想查一點事。」其貌不揚的女子揚了揚手中的介紹信,向美女道別過後便轉身離開,前往她的目的地了。
其貌不揚的女性正是妊雲旗,美女是塗山小月。妊雲旗在瓊華派卷雲台被殺後,本來以為自己會永遠長眠,但一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看看四周的環境,不像古代,也不像現代,比較像是近現代的感覺,在多方調查後,她才知道自己正身處於大正時期的日本,得知自己身處的時代背景後,妊雲旗不禁感嘆自己和日本很有緣。
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首要考慮的是住屋問題,可是身上沒有錢,無法租屋子住宿,但總不能夠露宿街頭吧,雖然可以進入「崑崙鏡」幻境中的四合院暫住,但她還是想在現實世界中居住,不知道「崑崙鏡」是不是回應她的願望,立即在她身旁的空地上投影了在幻境中的四合院,當時妊雲旗嚇了一跳,因為這件事發生在人來人往的地方,空地上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所大宅院,一定會引起人們的騷動的,她慌張地環顧四周,卻發現人們並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大宅院的事,就好像這棟大宅院一直以來都是此地的常見風景一樣。
發現到這一點的妊雲旗大喜,這下子解決住屋問題了,於是她由「崑崙鏡」中把塗山小月、精衛、麟和麒拉出來,大家在現實世界居住,一直到現在,不經不覺過了三個月的時間,而且最令人高興的是,她的頭痛病不再犯了,之前她一直被頭痛病困擾著,每次一發作,她的腦海中都會浮現一些奇異的光景,但到底是什麼景象,她無論怎樣回想也想不起來……也罷,讓她輕易忘記的事想必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別費多餘的精力回想了。
目前令她在意的事有兩件,第一件事是她為什麼會再次死而復生,明明她在卷雲台上被人從背後偷襲,受到這種致命傷是絕對無法生還的,到底是……之前對抗邪神嬴勾的時候也是,她由手執黃帝的通天靈寶「軒轅劍」開始,就注定她毫無活路可言,所以為什麼……真的很奇怪啊。
第二件事,是她一醒來,就莫名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她體內遠古的血脈告訴她,這是她們家族的某一位先妣,和異界的鬼神處獲得的力量,然後這股力量傳承至後代子孫,沉睡於子孫們的體內,一直守護她們至今。雖然妊雲旗不曉得她遇上了什麼契機才覺醒了這股力量,但還是把原因歸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上。
妊雲旗看著她由田神正崇那裡得到的名片,當時她一觸碰名片的瞬間,她透過名片看到一所非常豪華的西洋風格大宅,該大宅被一名和大宅同樣巨大的長髮女人環抱著,女人表情怨毒,充斥著難以忽視的邪氣,令人觸目驚心,看到這幅景象,妊雲旗感覺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她要前往那裡一探究竟。
齋木貿易公司董事長……齋木蒼磨……名片上是標註著主人的身份和姓名,這個人和那西洋大宅中呈現出來的異象有什麼關係?有必要一探究竟。
來到名片標註的地址,眼前被一處非常高聳的鐵柵欄門阻擋著,妊雲旗對內大叫:「請問有沒有人啊!」
連喚幾聲,門的另一側沒有人來到跟前查看,自然沒有人來回應,見沒有人來理會自己,妊雲旗就爬上柵欄門,在另一側輕巧落地,雖然她為自己私闖民宅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但她想調查這個地方的心情沒有絲毫動搖。
這時候她感覺到一股莫大的怨氣,心中咯噔了一下子,這股怨氣從何而來?循著怨氣的來源,她來到一間日式建築前,看樣子應該是用作倉庫之類的用途,怨氣正來源於這間日式倉庫,而且倉庫內似乎有一雙眼睛正不懷好意地瞪視著她,妊雲旗對此十分警覺,名片上那名叫齋木蒼磨的人是在這裡嗎?
妊雲旗正想打開倉庫的大門時,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一點動靜,有人正前來這裡嗎?妊雲旗連忙躲藏,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正手執布袋途經倉庫前面,看來是剛剛由外面買完東西回來,他似乎沒有發現有人闖入了這裡,待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後,妊雲旗才由躲藏的地方出來,這時候源自倉庫的邪氣消失了,也感覺不到那股令人不快的視線,妊雲旗看著倉庫的大門,要打開看看嗎?
還是暫時不了,她擔心那中年男人會折返回來,雖然以她的能力絕對可以打趴這個地方的所有人,但她不想鬧出大動靜,還是過一會兒才回來查看吧,現在先調查其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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