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戲弄想要闖入神蛇山的不速之客們,真名志特意裝扮成女子的模樣,踏著輕盈的步伐來到神蛇山的入口處,這次可以測試自己力量的機會可不多了,可是他到達山的入口處,就見到氣定神閒地佇立看守的兩名符靈和趴在地上遍體鱗傷的三名男性,看見這副情景,真名志不禁一陣沉默。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phGp8GNYg
「喂!死了沒有?」真名志上前踢了踢三人中看似老大的男性。
那看似老大的男人因真名志毫不留情的踹踢行為而悠悠醒轉,他抬起鼻青臉腫的臉龐,愕然地發現有個陌生的美女在瞪著他,彷彿他是螻蟻一樣,雖然內心很不爽,但同樣的他相當忌憚他們的力量,作為常勝戰士的他第一次被打得這麼慘,到底他們是何方神聖?是神蛇山的妖魔,抑或是……神明?
「醒來了嗎?醒來就對了,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現在都給我滾出神蛇山!」真名志一副興趣缺缺又厭煩的樣子,不想多看對方一眼。
「我是素盞嗚,來神域的目的是問神,問祂我是否適合成為西出雲的王!」素盞嗚以認真的眼神看著真名志,「已經有十個鄉的首長同意了,就差須佐鄉首長的同意,所以我才會前來神域,尋求神明的答覆。」
須佐鄉的首長?那不是他的父親嗎?真名志不禁皺了眉頭,他只是在這裡隱居了半年,外面的局勢已經變得這麼多了,不過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自滿,才會冠上傳說中英雄之名?以他所知,素盞嗚是創始神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的第三子,是斬殺八歧大蛇的英雄,而這個被打成豬頭的男人居然有臉自封英雄之名?著實令人不爽。
「神明不會對這些小事一一過問,你請回吧。」真名志立即下達逐客令,看見素盞嗚不甘的眼神,他嗤笑了一聲,「與其寄托神明的旨意,不如靠自己展現強大,而你,離強大還有一段距離。」
之後真名志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便離開了,他一點兒也不擔心素盞嗚會對神蛇山不利,他想在神蛇山搞事,先過兩名符靈那關再說吧。
回到「菱花院」,妊雲旗正要前往承天劍台鑄造神劍,畢竟之前因為設計劍的外型花費了很多時間,這時真名志回來了,妊雲旗有點訝異他這麼快歸來,於是好奇問一問,真名志就述說事情的前後經過,並抱怨妊雲旗設置的符靈太強了,他都沒有機會一展身手,這讓妊雲旗哭笑不得。
「我打算回須佐鄉看看,我對素盞嗚的說話有點在意。」真名志說出自己的打算。
妊雲旗點了點頭,容許真名志返家,畢竟他在這裡渡過了半年的光陰,從沒有出去過,他這個年齡段總要他留守在此著實委屈了,不如外出玩一玩發洩精力,對他會比較好,同時還可以磨練他作為覡的力量,真是一舉兩得,其實真名志不是沒提過想拜她為師,但她以只會傳授女性為由拒絕,她實在不想把在瓊華派學得的一身本領教授於男性,而且該名男性還是一個小日本。
看著真名志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妊雲旗才一個轉身,前往承天劍台展開鑄劍工作。
如此過了兩個星期,妊雲旗一如往常在承天劍台工作,突然她感應到有人想闖入神蛇山,是真名志回來嗎?不,如果是真名志,她設置在山入口處的符靈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不管怎樣,既然有人闖入她的地盤,那麼就看看來者何人吧,莫不是真名志上次提過的那個叫素盞嗚的男人。
來到山的入口處,符靈的把守之地,她看到一個綁著長髮馬尾、高壯英俊的男性正在和她的符靈搏鬥……不,應該是遭到單方面的捱打,於是她命令符靈們停手。
「你是素盞嗚嗎?不管你的目的為何,請不要再來這裡了。」妊雲旗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邪念頻起,很想把他「就地正法」,她強行壓下這股欲念,端著冷若冰霜的姿態,高高在上地下達逐客令。
「素盞嗚?妳指的是那名想成為王的西出雲神門鄉的首長加茂呂嗎?不,我不是他。」見這裡有個可以主事的人,並且對方似乎無意和他發生衝突,態度開始沉穩下來。
「那你是誰?來這裡有什麼事?」妊雲旗看著男人雖然一身傷勢,但沒有傷到臉蛋,真是感謝符靈們的「手下留情」。
「我叫己貴,來自東出雲,我來此是想探望弟弟,聽聞我弟弟就住在這裡,可有此事?」名為己貴的男人道明來意。
「你的弟弟是……」不知怎的,妊雲旗有種不妙的預感。
「他叫甕智彥。」
妊雲旗心中一凜。甕智彥?那不是被她不小心砸死的倒霉蛋嗎?這個男人是他的家屬?霎時間,妊雲旗對己貴的各種邪念嚇得消散不見,面對作為甕智彥家人的己貴,她應該要怎樣回應他?
妊雲旗眼睛一轉,編了一道說辭:「原來你是甕智彥先生的兄長。唉!實不相瞞,甕智彥先生來到神域的那天已經病重,不久之後就撒手人寰了,請節哀順變。」
反正她打死都不會講出人家弟弟是被自己害死的事實,絕對不會說的!
「竟然!真是想不到……」己貴非常震驚,眼神盡顯哀傷,可以看出他以前和死去的弟弟關係很良好。
己貴完全沒有懷疑妊雲旗的說辭,這也難怪,畢竟日本就是個貧窮小破島,各方面都極其落後,醫療條件更不用說了,一個小小的感冒就可以奪人性命,所以面對弟弟病死的說辭,己貴對此沒有絲毫懷疑。
「請問妳是……」己貴對妊雲旗的身份有諸多猜測,觀入口處那兩名女性看守壓倒性的實力,還有可以指揮她們的其貌不揚的女人,以及她們身穿的衣裳,一看就是非常貴重的料子,不像世間所有,她們絕對不是一般人,說不定她們就是神明的化身,想到此,己貴的姿態放得更低更恭順了,他深知這些女人絕對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存在。
「『塔塔拉石姬』的神使。」妊雲旗隨口胡謅,自從「菱花院」後庭園出現了承天劍台,可能是懷念瓊華派的時光,之後的她一直都是瓊華派弟子的打扮。
「原來是駐守神域的神使大人。」己貴心下一沉,這印證了他的猜測之一,只是侍奉「塔塔拉石姬」的神使大人實力如此厲害,那麼作為西出雲之神的「塔塔拉石姬」豈不是更厲害嗎?東出雲對上西出雲,還有勝算嗎?不管怎樣都好,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看己貴憂心忡忡的樣子,妊雲旗一開始不明所以,但隨即想起真名志說過東出雲和西出雲是敵對關係,記得己貴說自己來自東出雲,所以他是怕她作為西出雲神使……雖然她只是胡說八道……會協助西出雲對付東出雲嗎?
「嗯,作為『塔塔拉石姬』的神使,乃是最接近『塔塔拉石姬』的存在,作為被西出雲供奉的神明,自當為其祝禱和卜告,但也僅限於此。」妊雲旗在這一刻彷彿神棍上身,端著一副莊嚴肅穆的神態,這麼一看,還有幾分神之使者的模樣,「神本不該介入人類的世界,神應該歸回神的位置中,同樣人類也是,別過於依賴神明,人類的命運應該由人類掌握,如此,人神不擾,互不干涉。」
妊雲旗很滿意自己的神棍表現,這已經是超水準發揮了,她本來就不是能說善道的人,而且她這麼說,就是不想介入日本各勢力之間的鬥爭,日本的局勢如何,誰勝誰負,關她屁事?種花打鐵的平靜生活不香嗎?
妊雲旗的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己貴受到很大的啟發,現在的他對妊雲旗心悅誠服,他鄭重地向妊雲旗鞠躬道謝,感謝她的教誨。
妊雲旗被己貴認真的致謝之辭弄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僅僅只是不想惹上麻煩而胡說八道而已,實在當不起如此誠摯的謝意,於是她轉移了話題:「你來這裡不是來找弟弟嗎?我帶你去甕智彥先生的埋骨之處吧……不過,頂著一身傷勢不太好。」
己貴本想說不礙事,只見妊雲旗一揮手,星星點點如雨滴般落在己貴身上,身上的傷勢居然全好了,這堪稱神蹟啊!這就是神使的力量!只是己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敢問神使大人,難道神力無法醫治甕智彥嗎?」
妊雲旗被問得冷汗直流,突然問這種問題是想要她怎樣回答啊!當然,她表面上不動聲色,不給人看出心虛的模樣,實際上腦子在瘋狂運轉,然後編出這麼的說話:「抱歉,神力不是萬能的,可以治癒一些皮外傷,但無法治療病症。」
「原來如此,我真是問了蠢問題,憑神使大人的善心,可以救的早就救了。」己貴變得很消沉。
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是想要她心虛到五體投地啊!妊雲旗內心抓狂,外在依然努力端著神使的架子,務求不崩人設,她示意己貴快跟上來,穿過兩邊種著樹的道路後,來到一處瀑布,離瀑布有段距離之處就是甕智彥的墳墓了。
己貴走近墓前蹲下來,仔細摩娑著刻有弟弟名字的墓碑,神情難掩哀傷,他喃喃地說:「很久不見了,甕智彥,想不到在東出雲的一別竟然是永別,太悲哀了。」
語畢,己貴合上眼睛,雙手合什,靜靜地為亡故的弟弟祈求冥福,妊雲旗見此,也默默地低下頭作祈禱狀,願甕智彥好好安息,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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