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田小姐,我在這裡擋著,妳跟著那些人逃走吧!」妊雲旗指著那些逃亡的人,勸太田友繪跟著他們逃命。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Tez7hdWRs
「妳呢?妳不逃嗎?」看著母胎生下的一大堆噁心的白色條狀怪物,太田友繪雖然恐懼,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的救命恩人想孤身一人阻止那些徐徐蠕動著前進的白色怪物,這怎麼可能?還是大家一起逃走,別逞無謂的英勇了。
「沒事,這些雜碎我可以對付,妳快點逃!」語畢,妊雲旗召喚出她的法杖,對那些蠕動著的條狀怪物施展「定身訣」,怪物們被身周游動著的一張張發光符咒封印了行動,動彈不得。
太田友繪目瞪口呆,雖然這一天她已經感受過各種不可思議以及恐怖異常的事情,但看到妊雲旗施展神奇的法術,也不免驚呆了一下。
「妳還不快走?」妊雲旗察覺到太田友繪的猶豫不定,立即催促她快點離開此地。
太田友繪因為妊雲旗的連聲催促,終於有所行動,她眼神驚疑不定地看了妊雲旗一眼後,才沿著階梯拼命地往上逃跑。
此時,「定身訣」的時效已到,白色條狀怪物恢復行動能力,因為怪物們數量眾多,以妊雲旗的力量無法一下子全部消滅,只好想辦法減緩它們前進的速度,於是她施下「火破訣」,把前頭的敵人消滅。
如此,妊雲旗且戰且退,終於離開位於地底下的黑暗奇異空間,到達地面,一到達地面,那首「舞兮舞兮聖巫女」的歌謠再次繚繞於她的耳邊,這次不知怎的,這首歌謠帶有某種奇異的魔力,和底下坑洞某種不祥的存在互相呼應,並且這種感覺愈來愈清晰,這首歌謠……難道和母胎有關嗎?
遊樂場的四周沒有半點人煙,那些逃亡的人,包括太田友繪,應該順利逃離這裡吧,想不到陷入混亂時空的夜見島還有其他活人存在,不過這些事目前不是她應當關心的,她的目光定在附近的一個散發奇異氣息的石碑機關上,因為四周飄散的詭異歌謠不但和底下的某種巨大的存在相呼應,還和這來歷不明的石碑產生共鳴,如果破壞石碑的話,會不會就能夠關閉坑洞?雖然可能完成不了帶走母胎的任務,但為了其他無辜的人的人身安全,還是繼續封印母胎於地底下比較好,月寒瑤應該會理解吧。
決定好該做的事後就立即行動,目前因為她盡其所能消滅掉衝向前頭的眾多白色條狀怪物,所以它們一時半會還不會到達地面來,她有時間可以好好處理石碑問題,只是破壞石碑真的可以關閉坑洞嗎?她也不清楚,不過目前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了,暫且試一試吧。
在妊雲旗的靈力感應之下,散發奇異氣息的石碑機關一共有七個,分布於遊樂場範圍內,確認其位置後,妊雲旗分別到達七個石碑身處之地,揮起法杖逐一擊碎它們,然後再到坑洞位置查看,坑洞消失了,恢復成原本設有摩天輪的區域,四周飄蕩的歌謠也消失了。
成功了嗎?
看見坑洞消失,妊雲旗的內心雀躍才不過五秒,坑洞重新出現,而且裂開的口子比之前更大了,然後源源不絕的白色條狀物爬上了地面,妊雲旗大驚,發覺行動失敗後趕緊召喚夫諸騎上去逃跑。
在離開夜見島遊樂場後,妊雲旗騎了夫諸跑上了一段路,確認後方沒有追兵追上來後才敕令夫諸止步,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才好?現在母胎被解放了,她應當立即追捕才對,但她放心不下太田友繪的安危,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遊蕩,萬一遭遇了危險該怎麼辦?如果幸運的話或許可以和其他人會合,互相照應,畢竟多一個人成為同伴便多一分安全感,不幸的話……早知如此,她應該找一些防身工具給太田小姐帶著,話說太田小姐連手電筒也沒有,若是遇到那些黑色的霧狀物,那就不好了,再加上以她對太田友繪的初步了解,她是較為敏感、神經質的人,怕她一遇到任何可怕的事就會失去理智,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導致更陷入險境就糟糕了,還是快點找到她吧,希望她平安無事。
就在妊雲旗決定尋找太田友繪時,發覺不遠處有一點動靜,她定睛一看,見到一隻球狀怪物正往遊樂場的方向奔去,如此醜陋噁心的身姿,若不是墮慧兒,那是誰呢?
只見墮慧兒愈來愈接近妊雲旗,見它這麼急匆匆的腳步,看來是因為母胎的封印被破除,所以想和母胎聯合?這也不奇怪,聽月寒瑤的話,墮慧兒和母胎同為上古的邪神,亦是遠古大地的原住民,互相認識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很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重聚,兩眼淚汪汪,這種戲碼其實還挺感人的,不過若是這兩個老朋友是墮慧兒和母胎,這就不是感人的友情故事,而是驚慄片了。
這時,墮慧兒見到騎在夫諸上,手執法杖阻擋在前面的妊雲旗,面對明顯表明此路不通的對方,墮慧兒停下了腳步,目光一直盯著妊雲旗,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或許是思考對策吧,衡量雙方實力差距,看看能不能衝破對方的阻攔,然後過了一會後,墮慧兒扭頭便走。
妊雲旗對此有點意外,她還以為為了和母胎會合,它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想不到它卻掉頭就走,是不想發生正面衝突,還是另有主意?不管如何,妊雲旗都不會放任它離去,於是她騎著夫諸追了上去,其間有不少潛伏在暗處的黑色霧狀物想攻擊她,但都被她一一無視,反正這些黑色霧狀物弱得可以,而且移動速度並不快,追不上夫諸的腳程,不用理會便可。
一直追了不少的路程後,不知不覺到達了島的最西邊,名為退潮灣的地方。退潮灣位於近海的位置,有著已經廢墟化的夜見島九年制學校,海邊是放置器材以及燈塔所存在的位置。
現在妊雲旗和墮慧兒身處的地方是堆疊器材雜物的廢棄地,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艘破舊生鏽的漁船,若是走近一點看的話會見到船體刻上三個大字「羽生丸」,而這艘「羽生丸」躺卧於一邊,一直孤零零地承受著風吹雨打……雖然目前沒有下雨。
可能是妊雲旗一直對它窮追猛打,端著迥避戰鬥態度的墮慧兒終於不耐煩起來,它開始對妊雲旗發動攻擊,面對敵方的攻勢,妊雲旗毫不畏懼,她立即變身為裴旻迎擊,一擊「十二重樓」,散發出來的多重劍氣把墮慧兒打到趴下地來,怎樣也爬不起來,可能是因為身體太圓的關係吧,墮慧兒努力爬起來的身姿無論怎樣看也覺得滑稽。
對妊雲旗來說,這真是意料之外的結果,以她過往的經驗,此處應該會有一番惡戰,而且月寒瑤交代過只需要封印它們便可,不需要奪走它們的性命,亦即是說對付它們時要有分寸,不可以太過重手,這對妊雲旗來說比較麻煩,所以她原本以為會和墮慧兒有一番周旋,怎知一回過神來,事情便結束了。
非常順利地把墮慧兒封印於符中,只剩下另一個目標母胎了,之前她逃離夜見島遊樂場的時候,有留意到母胎的動向,當時她看到母胎衝出坑洞,然後往四鳴山方向飛去,四鳴山最顯著的一個特點是高聳入雲的鐵塔,名為「離島路線第4號鐵塔」,那是在採掘金礦行業興盛時期所建的,乃夜見島當時邁入現代化的標誌,可是現在的「離島路線第4號鐵塔」成為了陷入異界的夜見島和正常世界連接的通道,看,在四周天空一片漆黑的情況下,只有鐵塔頂端的天空泛著詭異的紅光,若是再細心一點,就會看到紅光中央映有以俯瞰的角度所呈現出來的正常世界大廈林立的景象,母胎的目的應該是攀爬鐵塔,往正常世界進發吧。
不可以讓母胎如願以償,正當妊雲旗想召喚夫諸時,卻有所感應地扭頭一看,見到一個五官端正、穿著淺色條紋西裝的男子正以空洞的眼神看著她,妊雲旗一眼看出他是亡靈,只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眼前?他有什麼說話是要告訴她的?
「先生,請問你有事找我嗎?」雖然男子亡魂沒有惡意,但妊雲旗不太敢上前接近,小心為上比較好。
那名男性亡靈一直默不作聲。
妊雲旗多次叫喚無果,無奈之下只好緩緩接近該男性亡靈,一聲「失禮了」過後,妊雲旗試著把手伸向男子的肩膀處,然後一段記憶竄進她的腦中。
——我看見了!看見了……
血紅色的背景下,一個穿著白色上衣、藍色裙子的漂亮女性正目光慈愛地看著他。
——姊姊、姊姊!是妳嗎?
——我一直都好孤單啊,一直獨自待在漆黑的地方……
他慢慢地接近那目光慈愛的女性。
——不要再丟下我了!
目光慈愛的女性回應了他的渴求,溫柔地喊了他的名字。
他走近那漂亮女性的身前,激動地擁抱了她,那是他思念已久、尤如親人的姊姊啊!
「不要!脩!不能看!」
——姊姊?是姊姊叫我嗎?
一回過神來,他就陷入一大堆觸手群中,無法掙脫,這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光景。
男子死前的記憶就到這裡了,妊雲旗赫然發現他不就是當時在坑洞內,被母胎吞噬的男子嗎?當時她剛剛到達坑洞最深處,就見到母胎打開腹腔位置的口子,伸出無數條觸手,吞噬了面前的無辜男人,而因為她離得太遠,無法出手救援,只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母胎吃掉,原來之前他是被母胎設下的幻覺迷惑,所以才被母胎成功得逞,現在男子的亡靈出現在她的眼前,是有什麼心願未了嗎?
只見男子舉起手來,指向某一方向,妊雲旗往該方向查看,沒有什麼特別留意的地方,男子想要她幹什麼呢?正當她想問男子時,該男子亡靈便消失不見了,她應該怎麼辦才好?她很在意母胎,卻又無法對男子亡靈置之不理,思考再三,她決定遵從男子指定的方向,默默地往前走,她心想母胎想要到達世界的彼端應該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直到在最近海的地方才停下了腳步,她看到一隻狗,看樣子是一隻棕色的成年牧羊犬,具體是什麼品種她也不太清楚,只見它孤獨地在海邊緩步走著,嗚嗚的低鳴著,當然它早已察覺到妊雲旗站在不遠處注視它,但它貌似懶得理會。
先不管這隻小狗的來歷,它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無論如何妊雲旗都無法對小狗置之不理,於是她走近它,並試著對它伸出援手。
「狗狗,要不要跟我走?」
小狗似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雙目頓時有了神采,它親熱地舔了妊雲旗的手後,卻突然貌似發現了什麼般嗅著妊雲旗身上的味道,而妊雲旗對小狗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不解,但並沒有阻止它的意思,只見小狗嗅完後,就扭頭往某個方向走了幾步,發覺妊雲旗沒有跟上來,就對她汪汪兩聲,示意她跟上來。
妊雲旗自然意會小狗的意思,於是她趕忙跟在小狗的身後,看看小狗會帶她到哪裡去,然後步行了不多久,小狗在一個半人高的大石塊前停步,然後埋頭挖坑,在妊雲旗好奇的目光下,小狗把坑內刨出來的東西銜著,交到妊雲旗的手上。
那是妊雲旗遺失了的祖母綠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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