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自己所料,是樓梯間沒錯。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dSCoOVoV
牆洞外還貼了一面防水布,一旁堆著許多建材,像是正在施工;宇哲一出來就看見那扇先前打不開的門,平台從門口延伸到自己所站的位置,門口再往前便是下樓的階梯。門把上插了支鑰匙,才導致無法從另一邊解鎖;他來到門前轉轉鑰匙,拔出時,鑰匙卻應聲折斷,現在門反而無法上鎖了。
但宇哲無所謂,他先回到雜物間,將六個內臟零件;眼球、兩顆腎臟、心臟、胃臟、腦,放入人體模型中對應的凹槽內。這時他才注意到,收納箱箱蓋內側的絨布上,有個已經掉色的淺淺壓印,正是那個眼睛圖案。看樣子這個人體模型、與那些有類似圖樣的物品之間,也存在某種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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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下樓,經過門時沒有停,想知道這棟建築究竟有幾層,結果只過一層便到底了;地下室門的樣貌和廢棄醫院一模一樣,只是少了誇張塗鴉和雜物;門把也沒有被拔除,但門同樣是鎖住的。
回到一樓開門出去,往右沒有路也沒有門,對面有一扇金屬門,門牌標示著【動力室】;門的外表和地下室門很像,但從門框看來並不是滑門。宇哲沒有鑰匙,只看見門底有張露出一半的紙,便彎腰拾起:
我跑錯方向了!他們正在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bEfWVvTxW
我發現了這裡的祕密,那些無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csXLhqjgg
我一定要逃出去,將
字跡筆畫凌亂但勉強還能辨認,字間有些重疊;句尾斷在紙張的破邊角上,隨著撕掉的部份不知去向,似乎是夾在門下時從另一邊被撕毀了。
往走廊另一邊去,便是醫院大廳及大門口;與現實中的完全不同,牆面沒有迷宮字體和塗鴉、一排排等候用的塑膠座椅整齊擺放。門旁角落有幾台被拆解過的舊電器,各種內層部件分離、裸露出裡頭的線路。
宇哲匆忙跑向大門,看看能否出去,卻怎麼也轉不動門內側的解鎖鈕;門看起來完好,不是廢棄醫院那年代久遠的樣子,但上半部的玻璃窗破了一角,碎片散落在門內,代表是從外面被打破的,看起來就像是有人想伸手進來解鎖大門。
從窗內只能望見門外的台階,宇哲拿出撬棍想打破玻璃;正要敲下去時,一陣恫嚇般的氣息穿過窗角的洞侵入、直直闖進宇哲意識;他頓時愣住,揮舞的雙手也停在半空中,接著緩緩放下、往後退開。
這股強烈的窺探…跟在頂樓時感覺到的一樣,確實有東西守在外面的漆黑之中。彷彿是在監視、觀察著這棟建築和自己,但又帶了點徬徨、猶豫不決;只迅速偷看了一眼,就縮回陰影下繼續潛伏著。
雖然很想弄清那是什麼,但宇哲不敢貿然出去,只能回頭,往剩餘的一扇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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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大門對面、跟動力室在同一側的【監控室】,門旁和實驗室一樣有個電子鎖裝置,但沒有按鍵也沒有刷卡槽;宇哲掏出辦公室門口撿到的卡片,在裝置前晃了晃,聽見解鎖聲後推門進入。
迎面就是觀看監控畫面的座位,但設備都沒在運作;宇哲找到了錄影帶播放器,馬上插入錄影帶要播放,但他按下所有可能是電源鍵的按鈕,並排的多個螢幕皆無反應。
正思索問題在哪,宇哲看見控制台面上貼著一張便條:
怎麼會讓人闖進來?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471DbTpCd
叫昨晚留夜班的來跟我報告!
便條內容是在說大門被人偷開的事吧?他掏出破碎紙條又讀了一遍,依稀覺得兩者在敘述間有些關聯,但不知道紙條後半內容,也無法肯定。
檢查了線路及附近插座,看起來都沒損壞,那麼問題應該出在主電源開關。宇哲環視了附近,沒看到哪裡有像是供電盤的構造;只剩下座位旁的走道,再往前直走到底有扇門,想必就是通往隔壁動力室了;猜想門也是鎖的,宇哲便翻找起桌下的抽屜。
才拉開第一個,一串鑰匙隨同另一半破碎紙條滑了過來;紙張邊緣有深色的沾染物,宇哲感到不對勁,趕忙拿出先前的紙條核對在一起,拼出了完整訊息:
我跑錯方向了!他們正在追我!為什麼醫院裡的人會有槍?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fMDWBnqED
我發現了這裡的祕密,那些無辜被抓、被栽贓的人,全被關在那裡!
我一定要逃出去,將所見的全都公開…
這令宇哲回想起診療室醫生的死狀,不安感再度席捲而來;破紙條的主人很可能就是便條裡提到的闖入者,他有成功逃出嗎?依據另一半紙條上的污漬來看,恐怕也是不太好的結局。
拿起沒有任何標示的鑰匙串,上頭四把鑰匙造型各異,共同串在一個環上;包含一把較長的黃銅鑰匙、一把較粗的圓柱狀鑰匙、一支形狀簡單的小鑰匙、和一支有點像發條轉頭的短鑰匙。宇哲來到門前,用黃銅鑰匙打開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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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力室內有些昏暗,機械運作的微微震動及低頻聲響迴盪在環境中。牆邊裝設著多部與人同高的配電裝置、以及存放工具的鐵架;門旁牆上掛著一個留言板,寫著:被老鼠咬壞的部份什麼時候才要修好?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EiqiYiRzq
所有裝置的門蓋都緊閉著,僅有一部是半開的,宇哲直接走過去,見蓋板上浮貼了張紙:
【公告】因應電力不穩,管制區即日起實施限制供電,請嚴格遵守調配時段、勿隨意切換。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KfnW8yuSw
下方接著一個表格,有時間及調整指示等等的項目;但宇哲比較好奇所謂的「管制區」是什麼?似乎與這部裝置有關,於是打開門蓋查看。
面板上有許多指示燈、開關和一束束收綁在旁的線路;一些撥鈕下貼了標籤貼紙,寫著「冷凍室」、「後棟三樓」…等等的區域名稱。多數指示燈亮著黃綠色,小部份亮著紅色;宇哲不懂那代表什麼,不過他注意到有亮燈的撥紐都是朝上的。
順著一排排的開關看下去,他找到了「保全系統」、「監視系統」標籤、再往旁有「管制區/電梯」。宇哲將「監視系統」和「管制區」的撥鈕往上扳,但無論是哪個顏色的燈都沒有亮;於是他接著檢查面板線路,看是否有缺損的地方。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bCZFwu4W
所有配線整齊往下、在底部集中、從旁邊的開口延伸出去;再用橡膠皮管與其它裝置的線路套在一起,連接到牆內。宇哲找到一處膠皮破開的位置,一根電線戳出分成前後兩節,正是留言板上提到被老鼠咬壞的地方。
雖然沒什麼電力方面的知識,但電線的粗細看起來和大廳的破電器很雷同,應該能代替使用。宇哲站在鐵架前,在沒找到適合剪下電線的工具後,繼續走向最裡面的一條通道,是通往走廊那扇打不開的門。
但剛過轉角,他就面色糾結、擋著臉退到一旁。
不太遠的盡頭,的確是出樓梯間看見的門,不過門後的景象儼然一處死亡現場──門面及周邊牆壁布滿凌亂的孔洞和血跡;門把上抹糊的手印,顯示受傷的人曾經掙扎著想開門卻失敗;孔洞的大小很一致,再比對紙條內容,明顯就是彈孔。
是那位留下破碎紙條的闖入者。
這些自行編織的夢境情節,似乎有越來越誇張的趨勢;已經從檯面下的違法實驗、及內部人員的揭發活動;演變成直接呈現眼前的暴力對抗、還有對外來者的血腥處刑。
地板乾涸的血灘旁躺著一支鐵剪,可能原本被逃跑男子拿來當作武器,但也敵擋不過無情開火的槍枝。宇哲不想去碰沾了血的門把,見門鎖被打壞變形,就打消開門念頭,撿起鐵剪就轉身離開。
他在大廳的壞掉電器堆前,剪下幾條適合的電線,再回到動力室,將電線頭尾的銅線分別扭在斷掉的兩節線路上,完成後他起身,重新扳動兩個電源撥鈕,開關發出嘶嘶聲並亮起了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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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回監控室,控制台上每個螢幕都閃著不同頻率的黑白雜訊。宇哲在控制盤上亂按一通,幸運地切換到了其中一個螢幕,錄影帶開始播放──
低畫質的影片顯示著某處室內,兩名身穿工作服的人員蹲在角落,拿著工具在牆面上下移動著;但拍攝距離太遠,看不清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持續幾分鐘後,畫面便唐突地跳到另一段,看起來是同個室內;有個人神情慌張地從一側跑過,幾秒後又有一名身穿制服的男子,從同個方向快步走來;他從腰間拔起某件物品,握在手中走出拍攝範圍,影片到這裡便切斷了,變成雪花畫面。
看完影片,宇哲恍然大悟。
為何保全卡會遺落在辦公室外走廊上?為何破紙條的另一半會在監控室抽屜找到?還有桌面便條的憤怒命令…種種線索表明,監控室的保全人員正是院方權勢者的打手,也就是傳真所說的「上層安排的人手」。
宇哲又想起廢棄醫院過去,曾有位歷史學者為了調查而進入山區,卻失蹤死亡的事件;就傳聞描述聽來,這樣的行為可能不是個案,會不會正是自己有所聯想的原因?
思索接下來能去哪,未開的門只剩地下室,那裡應該就是通往所謂的管制區吧?宇哲有些抗拒地來到地下室門前,卻發現鑰匙串上沒有吻合的鑰匙,於是又返回監控室;翻找了一遍無果後,他的視線停留在錄影帶播放器上,便按下倒轉、重新播放。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WnlFmyPQt
比對前後兩段影片,視角沒變,但陳設及裝潢略有不同,推測是在同個位置、於不同時段拍攝的;宇哲將畫面暫停在前段,盯著那兩名蹲在角落的人許久…這是不是暗示著那裡隱藏了什麼?
於是他又回到動力室,依照影片中的人物動線,走到對應位置、拖開靠牆的鐵架;後方牆上果然有塊些微色差的隆起範圍,看似補過並重新上漆。宇哲取來樓梯間施工處的長槌,開始一陣猛敲,輕易地就敲下大塊水泥;隨著敲槌次數增加,洞漸漸變大、變深,形成了一個垂直裂洞。
用撬棍清除底部碎塊後,宇哲稍微探進洞內;裡面是一條不規則狀的通道,周邊沒有修飾也沒有燈,與其說是通道,還比較像是誰亂挖鑿穿的臨時路徑。
裡頭陰風陣陣,宇哲有不太好的預感,但他沒得選擇,只能低頭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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