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平凡生活與那些未解之謎01幻夢病院 - 冒險的終點與開端

　由於三樓只有後棟，兩邊迴廊走到底，變成一面牆和通往前棟頂樓的門，也沒有連接到側棟；後棟三樓的長廊，看起來比樓下更加崎嶇顛簸。萊恩只朝轉角處觀望了一陣，就決定回頭。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2vl3J0M9

　　「過不去嗎？」宥宥也在他身後探頭。

　　「感覺有點危險，走另一邊好了。」萊恩折返到迴廊底的門前：「這門可以開嗎？」

　　這扇鋁製的門既厚重又堅固，除了門把改成了方形防盜鎖外，門邊還額外加裝了好幾個用來上鎖頭的金屬扣，但都沒有鎖住。一陣令人難受的摩擦長音後，門往外被推開；三人接連跨過水泥門檻，預料中的漆黑深空迎面而來。

　　「可以看到一點星星耶！」萊恩抬著頭小跑步到中央位置。

　　「哇！好漂亮！」宥宥也興奮地蹦蹦跳跳。

　宇哲也抬頭轉著圈，並舉起手機在空中揮舞，想找出較強的訊號方位，但訊號的格數始終沒有增加；他轉向、再轉向，圖示短暫地在一格和叉叉之間來回，最後他放棄。

　當他放下舉到痠的手臂時，正好面對剛剛進來的頂樓門，門旁的牆面裝有通往更上層的垂直梯。細長的梯子嚴重生鏽，最上方固定處已鬆脫歪斜，看來是無法使用了，不過宇哲也沒想過要上去。

　　門眉處被白色噴漆很隨興地塗了一行字：我能看見，它們也是。宇哲注視許久，不明白這句話的用意，便用手機將畫面拍下來；閃光燈吸引了萊恩的注意，令他忽然想起某件事，開始翻找起小背包和攝影機包。

　　「嗯？我另一支手機咧？」

　　「沒帶到嗎？」宥宥湊過來關心著。

　　「啊我拿成另一個行動電源了，哈哈。」他掏出一個形狀扁平的行動充，並自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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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棟頂樓只是個廣闊的空曠平台，沒有任何設施，邊緣也只有半個人高的水泥矮牆。地面因多年雨水累積，形成薄薄一層乾涸泥沙，網狀裂痕布滿整個區域；片片翹起的不規則泥板，踩碎時發出啵沙啵沙聲響。側棟頂樓幾乎是垮的，裂開分離的部份朝土石流來的方向微微傾斜。

　　「唉呀，應該把消夜帶過來吃的…」

　　欣賞完還清晰的夜空，他們往另一邊的門移動；這裡的垂直梯還算完整，萊恩抓著梯子晃了晃，試試堅固度。

　　「你要上去喔？」宇哲在一旁有些不確定。

　　「看一下就好。」萊恩只是簡短回答，便獨自往上爬。

　　頂層環境和下方一樣，只是少了矮牆，還有多了幾座水塔。萊恩在水塔周圍繞繞，表面除了鏽痕和塗鴉外沒什麼特別的，他隨手敲敲儲水槽後，轉身離開。

　　「有什麼嗎？」宥宥也爬上垂直梯，站在視線剛好能看見頂層的位置。

　　萊恩走向他：「只有水塔，沒了。」

　　順著垂直梯爬下，就在萊恩差一步要踏到地面時，梯子的上半截突然斷開，使他一時無法平衡往後跌下，幸好被宥宥和宇哲攙扶住。

　　「小心！」宥宥手扶在他背後：「沒事吧？」

　　「怎麼忽然斷掉了？」萊恩站穩身子，在衣角擦著因抓握過猛而有些泛紅的雙掌。

　　「生鏽成這樣，遲早都會斷吧。」宇哲看著碎散在地的小段梯子和鐵屑。

　　「還好我已經下來了。」

　　由於門外側的直式門把已脫落，他們費了番功夫才將那扇門打開，相繼踏入迴廊後，門發出沉重撞擊聲再度關上了。穿越同樣漆黑的迴廊，總算正式來到後棟三樓，也是探索的最後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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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的格局與二樓相同，雖然沒有泥流侵蝕進來，但因下層被破壞，導致裂縫及坑洞布滿各處，看起來似乎有崩塌的危險，他們只在迴廊及長廊連結處的角落房間內逗留。

　　「大家好像都很喜歡畫眼睛跟手耶…」宥宥伸手輕撫牆面已有些斑駁的各色塗鴉。

　　「可能是以前流行的圖案吧。」萊恩看見宥宥似乎不太舒服：「你怎麼了？」

　　「只是覺得有點熱…」他用手背抹掉額頭及臉龐沁出的汗，並呼出一口氣，「我沒事。」

　　接著他們又發現了一個黑色雙掌塗鴉，但中央的眼睛沒有塗上白色顏料，變成一個眼狀空洞。

　　「是據點的那個手耶。」宥宥再次用自己的雙掌核對了一下，「可是中間怎麼空的？」

　　「畫到沒顏料了吧！」

　　「哈哈哈…」

　　二人組正在觀賞塗鴉時，宇哲獨自站在房間的一隅，抬著頭轉來轉去，表情有些困惑；他聞出了那股怪異氣味，像是乾燥植物被燒烤煙燻時的氣味，有些刺鼻，但其中又包含了一種微微甘甜味。

　　「你們有聞到嗎？」

　　「什麼？」原先面對牆的兩人轉了過來。

　　「一股很怪的味道…」宇哲大力吸了幾下。

　「是煙味嗎？」萊恩表情興奮。

　「嗯…應該不是。」

　　「是從外面飄進來的吧。」宥宥則是來到窗邊，想看看外頭。

　　「我沒聞到耶。」萊恩走向宇哲，在旁邊繞了幾圈。

　　「嗯…沒有了…」

　　「呃！」這次換宥宥出聲：「有東西碰到我的腳！」他低頭看向腳邊。

　　「是老鼠嗎？」宇哲和萊恩同時看著地板，用手電筒照來照去。

　　「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在這裡呀…」

　　「可是你也沒怎樣不是嗎？」

　　宇哲的話令萊恩瞬間靜止，緊接著立刻抱怨：「不公平！就只有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好啦好啦，可能只是我們弄錯而已啦。」宥宥隨口安撫著。

　　他們最後短暫停留，檢查攝影機電量，以及快速瀏覽整趟拍到的畫面，有無缺損或需要重拍。宇哲打開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而訊號則完全靜止在叉叉狀態。確認完畢，他們直接從交叉樓梯下到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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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據點時，萊恩拿出一本手掌大的筆記本，寫上已破解的靈異傳聞：拍門聲（葉子）、幽靈醫生（花瓶）…順便記錄他們經歷的奇怪現象──自行打開的抽屜和撿到的手鍊、自己掉下的玻璃瓶、自己斷掉的梯子；以及可剪作素材，為影片增添戲劇效果的段落──進不去的地下室、塗鴉、不明聲響、宇哲的反應跟他聞到的怪味。

　　而宇哲一路上則是不斷要求刪掉自己入鏡的那些畫面，還反對萊恩想透過剪接，將自己塑造成主角的計畫。

　　「唉…結果帶的器材幾乎沒用到啊。」萊恩唉聲嘆氣，「感覺有點白跑一趟…」

　　「不過往好處想，我們解開了傳聞啊，也算是有收穫吧。」宥宥提出不同感想：「如果宇哲沒一起來的話，我們說不定就都認為是真的了。」他對著宇哲微笑。

　　「看吧，果然拉你來是對的！感謝我吧！」萊恩拍拍宇哲肩膀。

　　「你這什麼邏輯…」

　　途中沒再出現奇怪的聲響，三人邊聊著來到了一樓，即將往前棟去時，宇哲瞥了那扇入口門一眼。

　　門關上了。

　　「咦？」他詫異地跑過去。

　「怎麼了…宇哲？」走在前方的兩人也跟著回頭。

　來到門前，宇哲扭了扭門把，門毫無動靜。

　　「鎖住了？」

　　「還能鎖喔？不是壞了嗎？」萊恩上前，「只是卡住而已吧？」

　萊恩抓著門把，試著往不同方向推拉，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門都只發出短暫的哐哐聲而已。宇哲仔細檢視門邊，發現金屬門板居然被硬卡進門框內側；再從門縫看進去，似乎有傢俱被翻倒斜擋著，使得門也無法朝內開啟。

　「上三樓聽到的就是它關起來的聲音吧。」宥宥拍拍門面，聽出聲響：「可是怎麼會關起來？」

　「一定是風吹啦，像我們在二樓碰到的那樣。」萊恩學著宇哲的語調說明起來。

　「風哪有可能吹成這樣？」宥宥抹掉手上的鐵屑。

　　聽著兩人對話，宇哲忽然想通了某件事。

　「然後變形又太嚴重，剛好某個角度就卡進去了…你是想這樣說，對吧？」解釋完後萊恩沾沾自喜地看向宇哲，卻見對方一臉嚴肅：「呃…哈囉？」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宇哲表情有些驚恐：「我們剛剛開過的所有房間門，都是往內的吧？」

　　「應該吧…啊怎樣？」萊恩努力回想著。

　　「但這扇門，卻是往外開的…」

　　「對耶！…啊為什麼？」宥宥睜大雙眼。

　「是因為門框壞掉才變成往外開吧。」萊恩敲了敲凹凸不平的門框。

　宇哲查看著門邊歪歪扭扭的連接零件：「我覺得門是被另外裝上去的。」

　「蛤？」聽見他的話，萊恩一臉困惑。

　「還有這塊木頭…」宇哲撿起被他們踢到角落的木條，「感覺就是故意卡在這裡，讓門打不開的…」

　「不讓人進來的話，直接把窗戶封死不就好了。」

　　「房間裡塞那麼多東西，應該就是為了擋住窗戶…」宇哲繼續自己的推理，「可能後來被推開了。」

　但萊恩似乎不這麼想：「既然都可以另外裝一扇門，為什麼不直接用板子釘起來？」他指指前棟：　　「那裡這麼多材料…」宥宥跟著他的視線轉過去、又轉回來。

　　「那是誰擋的？警察嗎？還是夜遊的人？」

　　「誰擋的都無所謂啦，重點是等一下要找工具把門扳開。」萊恩仍舊一派輕鬆的態度：「或是乾脆連門框一起撬掉，都壞成這樣，應該很容易撬開吧？」

　「要是撬不開怎麼辦？」宇哲擔憂著：「萬一…出不去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求救啊！不然先睡一覺等天亮再說。」萊恩看出宇哲的顧慮，眼神犀利了起來：「喔…是不是開始覺得怪怪的？是不是開始要害怕了？」他斜睨著靠近宇哲。

　「這是什麼？頭髮？」宥宥在門下邊角發現一搓東西，拔起來遞到兩人面前：「怎麼會有頭髮夾在這裡？」乍看似乎是黑色或黑褐色的毛髮，參差不齊且雜亂的糾纏在一起，當中還混有一些不明碎屑。

　　萊恩接過放在手中搓揉著：「不是頭髮吧，頭髮有那麼粗嗎？」

　　「動物的毛？」宥宥伸著手指撥弄，感覺有些刺癢。

　「該不會是熊吧？」宇哲沒去碰，並顯得很緊張。

　「熊哪進得來，房間裡那麼擠。」萊恩立刻否定了這個說法：「會不會本來就黏在那，只是我們現在才看到。」

　　「是之前跑進來的動物？」

　　「然後被門夾到尾巴嗎？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宥宥很唐突地摀住萊恩的嘴，一隻食指貼在自己唇邊示意他安靜，萊恩這才聽見前棟樓上，傳來一陣節奏緩慢的連續咚咚聲；音量不大，就算仔細聽也聽不清是來自什麼物體，聲音持續幾秒後就不見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眼神中透露著不確定。

　「如果真的有熊怎麼辦？」宇哲仍是一臉不安。

　「熊會發出這種聲音嗎？」萊恩拿出夾鏈袋將絨毛裝好，收進背包，「熊那麼大隻，有可能我們繞了整棟一圈，都沒碰到？」

　　宥宥望著聲音來源處：「反正我們先回據點，剩下的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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