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妊雲旗想起她身上的四張喚靈符,既然她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喪失了她持有的所有妖靈和拓印,只好重新召喚了,她拿起八卦盤,把一張喚靈符貼了上去,在她緊張的等待下,八卦盤發揮威力,喚靈符消耗掉,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大金球飄浮於八卦盤上,妊雲旗見此十分驚喜,她居然一發入魂了,不是SSR拓印,而是SSR妖靈。
金色的光芒散開,一位穿著淺粉紅色漢服、頭上長有一對獸耳、身上長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的美麗女性出現在她的眼前,妊雲旗知道她,雖然她玩「神都夜行錄」這個手游時總是跳過劇情,但對這位一直陪伴降妖師主角的美麗狐妖有很深的印象……想不到她抽到了塗山小月。
本來覺得這一路途上不會再寂寞,但一想起之前裴旻和奕秋的狀態,就感到很無趣,在眼前的塗山小月一定會如同之前的裴旻和奕秋一樣,是冷冰冰的具現化的數據,除了機械化的幾句問候,想要和他們交流其他話題根本白費唇舌,他們如人偶般一不是不予作任何回應,一不是就只會講幾句設定好的台詞,塗山小月大概也是這麼樣子吧,一堆無感情的數據。
「降妖師大人,妳好。」塗山小月娉娉婷婷地向她行了一禮。
「嗯。」妊雲旗冷淡地回應,然後再也不理她,只顧著向前方走,反正她會跟上來的。
「等等!降妖師大人,請問妳要去哪裡?」身後的塗山小月以溫柔清冷的聲音提出她的問題。
「播仙鎮……咦?」妊雲旗察覺到了異樣,她轉頭望向塗山小月,有點不敢置信,眼前的狐妖不是她所認為的由一堆數據組成的人偶嗎?
「播仙鎮?」塗山小月看起來對這個地方名頗為陌生,只見她的一雙美目充滿了疑惑。
「以我所知,那是地處西域的一個小鎮……話說妳不是由一堆電腦數據組成的嗎?」妊雲旗試探著塗山小月的反應。
「電腦數據?那是什麼?」塗山小月如同好奇寶寶一樣反問。
「沒、沒事,忘記我剛剛問的問題吧。」雖說是試探塗山小月,但她問的問題相當愚蠢,妊雲旗為此感到無奈。
塗山小月還想追問,突然她神色一變,一聲「小心」,擋在妊雲旗的身前,妊雲旗定睛一望,有三隻模樣很像蜜蜂的大型昆蟲出現在她的眼前,它們每一隻的體積大概有一張A4紙大小,妊雲旗本來很怕蟲子,自從覺醒巫血脈後對蟲子已經不再懼怕,但看到這麼大型的飛行昆蟲,妊雲旗的內心還是有點發怵。
「嗚!」
妊雲旗突然間感到頭痛欲裂,一些知識突然出現在她的腦袋中,除了五行屬性互相制衡的知識外,還分化出兩種新體系,一個是日月星體系,另一個是天地人體系,前者日剋月、月剋星、星剋日,而後者則天剋地、地剋人、人剋天,至於五行體系、日月星體系和天地人體系如何互相制約,五行屬性會被月屬性剋制,而日屬性對五行體系會施予更大的傷害,而天地人體系會被五行屬性剋制,卻可以剋制日月星體系,這……是新的戰鬥模式嗎?
「降妖師大人,妳怎麼了?」塗山小月見妊雲旗的模樣很痛苦,非常擔憂。
「沒事,現在我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敵方身上……它們攻來了。」
話才落下,那三隻大蜜蜂利用屁股上的尖刺攻擊妊雲旗她們,被妊雲旗和塗山小月一一避開,妊雲旗變身為塗山小月,一招「通天玉章」,力量釋放,把眼前的三隻飛行蟲子全數消滅殆盡,順便還回復她的體力,妊雲旗點點頭,這股力量還是不錯的,雖然塗山小月的絕技「通天玉章」意謂於方寸間打開陰陽兩界的通路,但她不太明白打開陰陽兩界的通路具體來說應該如何表現,不過可以大幅削減敵方的怨氣還是好事一件。
見妖獸被消滅,妊雲旗鬆了一口氣,她解除了變身狀態,塗山小月立即上前查看她有沒有受傷,確認沒事後,緊繃的精神才放鬆下來。
「感謝妳幫了我。」在妊雲旗變身為塗山小月攻擊那三隻飛行蟲子時,塗山小月也有幫忙擊退想上前襲擊妊雲旗的蟲子。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呼應妳的召喚,亦是想為妳添一份助力……降妖師大人,妳為什麼哭了?」塗山小月見妊雲旗滿眼淚水,掩嘴震驚。
「沒事,這是喜極而泣,幸好妳和之前的他們不同。」妊雲旗再次說一些對塗山小月而言一頭霧水的說話。
妊雲旗看著剩下來的三張喚靈符,本來想再抽一發,畢竟她成功召喚了塗山小月,應該可以憑藉這股勢乘勝追擊吧,但一想起她只會很大機率抽到R妖靈和R拓印,她就蔫了,想玩抽抽樂之心瞬間熄滅,她小心地把三張喚靈符收起。
「降妖師大人,之後我們要往哪裡?是要去妳所講的播仙鎮嗎?」
塗山小月的問話打斷了妊雲旗的思緒,妊雲旗連忙稱是,並說明她前往播仙鎮的目的是要去瓊華派拜師學藝,以及瓊華派是什麼性質的門派。正當妊雲旗對踏劍飛行無限嚮往時,塗山小月的一句問話澆滅了妊雲旗的興奮勁兒。
「既然瓊華派是專司斬妖除魔的修仙門派,妳帶著我會不會有一些不便?例如會惹來門派中人的誤會。」
「那個……只要好好說的話,他們應該會理解的……吧……」這時候妊雲旗想起鍾少澄對瓊華派的介紹,那是非常疾妖如仇的修仙門派,就算她在他們面前怎樣維護塗山小月,怎樣解釋世上還有好的妖,他們也不買賬吧,妊雲旗可沒有天真到以為只靠三言兩語就可以消除門派對妖的偏見,本來她想在塗山小月的面前盡量表現得樂觀一點的,卻愈來愈沒有底氣。
所以瓊華派之行看來要取消了,不過前往播仙鎮之行還是維持不變,畢竟她受鍾少澄所托,要把書信交給她丈夫。想起小婧萍的小臉蛋,看來她無法達成和小婧萍在瓊華派相遇的約定了。也罷,先把書信送交於遠在播仙鎮的鍾少澄的丈夫,然後再想想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吧。
「降妖師大人,別為了我放棄自己想做的事,我這裡有一個解決方法。」眼見妊雲旗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塗山小月實在不忍心,於是她提出知道的方法。
「咦?是什麼?」
「大人,不知道妳有沒有察覺到……妳沒有察覺也沒關係,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能夠透過妳,看見一面鏡子。」
鏡子?是指「崑崙鏡」嗎?
妊雲旗心念一動,一面散發著寒冷氣息的鏡子浮現於她的眼前,妊雲旗試著拿起它,手卻奇異地感受不到鏡子冰寒的氣息,妊雲旗對此不禁嘖嘖稱奇。
「妳所指的鏡子,是指這個嗎?」妊雲旗托起鏡子,讓塗山小月可以看得更清楚一點。
「沒錯,是這個。」塗山小月肯定地點點頭,「我可以感覺到這面鏡子蘊含著非常強大的力量,彷彿……不,是感覺到鏡子內承載著一個小小的世界……我是這麼認為的,這或許會對妳有所幫助。」
承載著小小的世界?妊雲旗好奇地看著她手上小小的「崑崙鏡」,因為之前發生被妖鳥襲擊的事件,後來在陳州城煩惱著自己之後的打算,根本忘記了她莫名其妙能夠召喚「崑崙鏡」這回事,若不是塗山小月提起,她或許會一直遺忘下去,現在,她終於有時間和閒心審視著手中的「崑崙鏡」,話說她居然可以若無其事地拿著通天靈寶而不被反噬,化為飛灰,對她而言簡直堪稱世界奇觀,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除非她手中的「崑崙鏡」並不是「崑崙鏡」本體,只是「崑崙鏡」有意分化出來的類似媒介的東西,可以藉著這個媒介調度本體微小的力量為己所用,但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力量?是「崑崙鏡」的意思嗎?允許她使用它的力量。
還是別想太多了,妊雲旗定睛看著「崑崙鏡」,鏡面除了倒映著她的面貌外,還隱隱約約地看到類似房子的東西,是她眼花嗎?就在這時候,鏡面放出光華,妊雲旗閉眼,同時把頭撇向一邊,避開刺眼的光線,當強光褪去後,妊雲旗嘗試睜開眼睛,發覺她身處的不是剛才陳州城附近的郊外,而是綠草如茵的大地,當中最顯眼的是一棟類似四合院的宅子,這是什麼地方?
「降妖師大人!」
妊雲旗聞聲扭頭一看,見到塗山小月急匆匆的跑來,妊雲旗示意她沒有事後,二人一起,望向綠色的大地中唯一的一座宅子。
妊雲旗猶豫了一會,見大門前沒有什麼咒術痕跡,應該可以放心觸摸,妊雲旗試著邊敲門邊大喊有沒有人,可是門的另一邊卻沒有人回應,妊雲旗試著推開大門,發現門沒有鎖上,門扉被她推開了。
妊雲旗和塗山小月一起進入進入宅邸範圍,一通過大門,一道垂花門便映入眼簾。她以前閒來無事會研究一下四合院的結構,雖然研究得極其粗略……垂花門以她所知是在四合院內部結構中一道很講究的門,用來區分內宅和外宅的分界線,以及作為通向內宅的唯一通道,而垂花門是指門上檐柱不落地,垂於屋簷下兩邊,稱為垂柱,而垂柱的末端部分有一垂珠,通常彩繪為花瓣的形式,所以才稱為垂花門。垂花門造型一向精緻華麗,一般來說是宅邸中最為顯眼的地方,這裡應該也不例外吧。
既然垂花門就在眼前,那麼她們所身處的地方應該是外宅部分吧,果不其然,大門處旁邊就有一排廂房,通常作為賓客居住、書塾、男僕人的房間或是雜物房,而這個部分被稱為倒座。妊雲旗走到垂花門的面前,確認沒有陷阱後,她伸手推開門,而門也如之前的大門一樣沒有被鎖死,可以輕易被推開,通過垂花門,來到內宅部分正院範圍,眼前所見的滿是種植很繡球花的花叢,很多不同顏色的繡球花肆意綻放著,非常討喜,為正院增添了一抹亮色,再加上繡球花是妊雲旗最喜歡的花種類,內心更是喜悅了。她由幼時起就非常喜歡繡球花,很多小花聚合在一起的模樣寓意著家人、家族的團結,讓她聯想到和兩個姥姥、媽媽、她和妹妹在一起的日子,然後她和她妹妹商議過,如果到時候兩姊妹中有哪一個生育了後代,大家一起養育,延續家族後代,以此形成一朵繡球花,那不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嗎?
庭園中除了繡球花外,還有幾張石桌石凳,作為休憩之用,更為庭園增添了幾分古意。至於庭園兩邊分別有東廂房和西廂房,那是讓晚輩作為居住之用,而庭園正北邊就是正房,多為長輩居住,而正房左邊有一座拱門,可以通往後面的院落,那裡也有一排房屋,多為女傭人居住,或作庫房、雜物房之用,此範圍被稱為後院。
粗略地瀏覽了一番後,確認了這確實是四合院的結構,然後她再回到正院那邊,看著色彩繽紛的繡球花,對塗山小月說:「看來好像沒有什麼危險,妳所指的解決方法是這個地方?」
「是的,本來想說試一試,畢竟我不太了解這個地方,如果確認並非危險的地方,妳可以把我安置在此,到需要我的時候,呼喚我幫忙也會方便一點。」
「這的確是不錯的方法,但會不會委屈了妳?」為了可以加入瓊華派,委屈塗山小月在這個半點人煙也沒有的地方,總覺得很愧疚。
「大人,是怕我寂寞嗎?多來看看我便行了。」塗山小月掩嘴輕笑。
妊雲旗本來還想說什麼,卻被正房那邊的異動吸引了注意力,只見正房門扉有輕微的顫動,是有人在房內嗎?
「請問,有人在裡面嗎?」妊雲旗試著叫喚了幾聲,但房內卻沒有任何人回應,門扉震動得更強烈了,妊雲旗猶豫了一下後,開始往正房方向緩緩前進,似乎想進入正房一探究竟,塗山小月見此,立即阻止了她。
「等等,別做出輕率的行動,我們完全不清楚裡面有什麼東西,貿然進去太危險了!」
「可是……那裡,好像在呼喚著我……誒?」
在妊雲旗說話的當下,正房大門緩緩打開,房內的擺設一目了然,妊雲旗看見房間內部的模樣後,一時間失了神,但這種狀態沒有維持了多久,她瘋狂地飛奔了進去,一旁的塗山小月也來不及攔住她,因為非常擔心妊雲旗,就一同跟了過去。
踏入正房範圍,只見妊雲旗佇立在離房門前不遠的地方,失魂落魄地看著房間的某一處,看著妊雲旗這副樣子,塗山小月頓覺不安起來,或許她帶領妊雲旗來這個地方是錯誤也說不定。
「降、降妖師大人……」塗山小月呼喚著妊雲旗,觀察她的反應,一察覺到不對勁就立即帶她離開這裡。
妊雲旗看著眼前玄關處的鞋櫃、漆成淡粉色的牆面、木紋磚地板、客廳內造型精巧的書櫃、米白色的長沙發、四十三吋電視機、銀灰色的飯桌椅,這一切一切都讓她無比熟悉……這是她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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