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教授坐在床邊的沙發上，藉著讀書燈讀著一本厚重的書，聽到聲音便抬起頭來，「路易？你怎麼了？」
我走上前，狠狠揍了他一拳。
他的眼鏡歪到一邊去，怔怔地看著我，「你幹嘛？」
我揪起他的領子，腦中依然在嗡嗡作響，「你讓凱恩幫你口交？」
他茫然的視線慢慢聚焦，接著低聲笑了起來，「是他主動問我的。」
我忍不住又再揍了他一拳，拳頭打在他臉上，我聽到破碎的聲音，鼻血從他臉上緩緩滑下，「他主動問你也不表示你能這麼做！你是他的父親！你應該要保護他！」
「那孩子長得那麼漂亮，我不可能拒絕。」眼見我的拳頭又要落下，教授連忙握住我揪住他領子的手。他的眼神從猥瑣又到了清明，是我最熟悉的那種眼神，「那你想要怎樣？」
我一時答不上來。是啊？我能怎樣？一個失神稍微鬆了手，教授便趁機甩開我的手。
「你要去告我嗎？你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凱恩不但是殺人犯的孩子，還被父親雞姦，還會舔男人的屌？」教授直起身來，理理衣領，「你也不可能從我手上搶走監護權，因為你什麼屁都不是。」
我掄起拳頭，卻被教授給一手接住。我氣的都能感覺到自己在顫抖著。這個傷害了凱恩的男人，曾經和我最親密的男人，道貌岸然地說著他的傷害都是理所當然。他讓凱恩做那些事情之前，他一定什麼都考慮過了，認為萬無一失才下的手。
「路易。」教授一面和我保持距離，一面用那討好的口吻說道，「就算是你不顧一切的勝訴了，你能保證下一個收養凱恩的家庭會比現在更好嗎？也許他們會打他，對他做一樣的事情。」
見我不說話，他又接著說道，「路易，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
「你說讓凱恩替你做那些下流的事？」我又再次握緊了拳頭。
「那是我不對，我不會再做了。」他舉起雙手來，張開手掌做出防衛的姿勢，準備接住我的拳頭，「我說，像現在這樣，像一個真正的家。我們輪流送凱恩上學，替他煮飯，送他去踢足球，煩惱他在學校跟人打架。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
「好個屁！」我又想衝上前，卻被他趁了先機，一腳被絆倒在床上。他壓上來，跨坐在我身上，熟練地用浴衣帶子捆住我的手，綁在床頭。有時候我們為了情趣也會這樣玩，但如今我卻只想反抗。他不顧我的劇烈掙扎，伸手按住我，在我身上游移。曾經那麼容易被他撩起慾望的身體，如今只剩下了噁心。
「路易，你打架還真的不行。」他笑著按著我的腿，連內褲一起扒了下來，垂下頭來，按著大腿內側，用舌尖探索著入口，「凱恩他一直什麼都知道，他知道我們的關係，知道我們在做的事。」
我渾身震了一下，卻又換來他的一陣輕笑。
「路易，你很興奮是嗎？知道自己被注視著。」他把我的腿折起來，就這麼挺了進來。進入的地方像是被撕裂一樣疼痛著，我忍不住往後縮，卻被死死按住。
「路易，你就承認吧，你對那孩子也有慾望。他那麼漂亮，用那麼誠摯的眼神看著你。對了，那孩子技巧還真不錯，至少比你還好。」
我發出了一陣嗚噎，企圖把他從我身上踹下去，卻只是換來他更高昂的施虐慾。他扣著腰，狠狠挺入。他指在背上游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發洩完之後，把我翻過來吻我，帶著血腥味。
我提腳踹他，踹在他最柔軟的胯間，他痛的縮了下去。
「教授，我們也算是玩完了。」
他笑著撥弄著我的前端，輕輕捏著，像是種威脅，「你會回來的，因為凱恩在這裡。」
我再想踢他，卻被按住。於是又再來了一輪。
我離開的時候，床單上一片狼藉。混雜著精液、汗水，和分不清是誰的血。
我把車開回學校的停車場停著，又再從學校走回家。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我一個人走著，只覺得渾身都疼，從裡到外都痛的無法忍受。我拉起外套，好像這樣就能多獲得一些安慰。
雪又靜靜地飄了下來，覆蓋在這座靜謐的小城。無所謂好壞，無所謂對錯。
隔天我一路睡到了中午，被窗外的聖誕節歌曲給吵醒。沖澡的時候才終於發現自己到底有多麼悽慘。體內還殘留著男人的精液，混著血。傷口已經止血了，但一碰到還是會痛。大腿內側全是被捏出來的青青紫紫，手腕當然也都是瘀青。本來是要去為凱恩討公道的，結果卻被強暴，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忿忿地搥了牆壁一拳，卻引來隔壁鄰居的抗議，咚咚咚地回敲了好幾下。
其實我是知道的。教授說的也對，凱恩說的也對。法律無法為這些人提供任何制裁，把事情鬧大只會讓凱恩的名譽蒙上陰影，因為有那對父母，凱恩已經夠糟的了。
指甲嵌入掌心，我痛的回過神來，連忙用水把血給洗掉。
電話鈴聲響起，我卻一動也不想動。但電話聲卻充滿毅力地不斷響了好幾分鐘，於是我起身把電話線給拔掉。
我想著凱恩，但卻連想起他的笑容都覺得心痛。我到底還有什麼是能為他做的？有什麼能讓他的人生稍微好過一點？
『你們看起來就像一家人，真的。』
『路易，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像現在這樣，像一個真正的家。』
我突然很希望一切都回到事情發生之前，回到我第一次見到凱恩的時候，好好問他關於他的一切，也許我就能保護他了，也許我們可以像一個真正的家一樣⋯⋯
門口稍微動了一下，塞進來一張紙條。
我走上前一看，是教授的字。
——路易，你是不是答應凱恩今天要做蛋糕？
我揉爛那團紙，隨手投進廢紙簍裡，卻失了準頭落在一旁。
『你會回來的，因為凱恩在這裡。』
我和教授相識這麼多年，他總是能精準地抓住我的軟肋，輕易將我挌倒在地。我坐在窗邊思考到黃昏，夕陽斜照進我公寓，將狹窄的室內染的一片豔紅。
我站起身，換上襯衫，遮住手腕的瘀青，拖著沈重的步伐往教授家走去。
我把教授家的鑰匙丟進信箱，按響了門鈴。門那一端頓時響起了雀躍的腳步聲，我的鼻頭又不爭氣的發酸。
一打開門，凱恩雀躍的臉龐就迎了上來，閃亮的金髮在夕陽的照射像是一道曙光。我順勢把他抱起來，他開心地摟著我的脖子，笑得合不攏嘴。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6v40yT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