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地親吻我的耳根,輕輕摩挲著我的背,他總是知道該怎麼輕易撩起我的情慾。他細咬著我的脖頸,耳邊的呼吸聲變得粗重,但我終究還是無法真的拒絕他。
溫暖的掌心探進衣服底下,愛撫著我的胸前,令人舒服的不住輕呼出聲。他灼熱的慾望緊貼著後身,我扶著門廊的圍欄,支撐酥軟的腰。他耐心地挑逗著,不輕不重地用下半身摩挲著。
皮帶被解開,褲子褪了下來。他按壓著入口,卻不急著進入。月光下的樹林安靜的讓黏膩的聲音顯得特別明顯,聽起來格外淫蕩。肌膚暴露在冷空氣中澀縮著,但是背後的體溫卻又如此炙熱。
我的腦中不斷咆哮著要自己放棄思考,沈淪在慾望之中。彷彿只要我不回頭,不回應,就能繼續耽溺在這溫暖之中。
「不要⋯⋯這樣不對。」我拱起背來想推開他的懷抱,卻只是靠上他的胸膛。我能感覺的到他的心跳、體溫還有汗水,明明那一切都令人眷戀。
「什麼不對?你和我是一樣的。」他收手環著我的腰,讓我們貼的更加緊密,他的氣息濕黏地在耳邊,「昨天我替你口交的時候,你喊著凱恩的名字。」
我輕震了一下,教授把我重新推到圍欄上,把腿支在欄杆上就這麼衝了進來。他在我體內進出著,每一下都令人顫慄。
「你就承認了吧,你也對那孩子有慾望。」
「不,不是的。」我的否認在一片綺旎的呻吟當中顯得格外缺乏說服力。我想推開他卻找不到施力點,只能無力地被進入。久違的性愛實在太過敏感,像是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了一樣。
他按著我的腰在我體內釋放,在頹軟之前依然留在我體內,用手幫我射了出來,「你和我是一樣的。」
那濕軟的嘴唇吐出的字句像是詛咒一般不祥。
教授拉著我在門廊的搖椅上坐下,我伏在他的肩頭喘著氣,他輕撫著我的頭,在頭頂上留下一吻,「路易,我們就這樣扯平了好嗎?」
我揪著他的衣襟,在凱恩面前如此伶牙俐齒的我,此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路易,我真的很喜歡你。你是我最好的學生,最好的情人,我不想失去你。」教授的手輕拍著我的背,無論是那溫度還是力道都令人安心,讓人想放棄思考。
我用最後的意志力從他身上離開,穿好衣服,拉上褲子,默默地回屋。我沖了很久的澡,但我走出來的時候還是沒有答案。性愛的餘韻依然在身上殘留著,像是在提醒著我們之間依然那麼美好。
我悄悄打開凱恩的房門,他依然側身熟睡著。看著他靜謐的睡臉,我便被迎面而來的罪惡感給擊倒。我本想偷偷退出去,但凱恩卻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輔捷?」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但還是勉力支起身來,「你要睡了嗎?」
「嗯,等等吧。」
「你過來睡嘛。」他哀求道。
「我⋯⋯」我話還沒講完,腳步就不可思議地自動移到床邊,「抱歉把你吵醒了。」
他伸手抱住我的腰,在我懷裡搖了搖頭。
我拉過棉被在他身邊躺下,凱恩就自動貼了過來抱住我。
「這樣不會熱嗎?」我問。
他搖搖頭,饜足地把頭枕在我胸口,又這麼睡過去了。
他在月光下的小臉顯得格外白皙,雖然還是個孩子卻已經開始有了菱角,大概再過個幾年就會有女生為他哭泣了吧。我怎麼可能對這樣的孩子產生性慾呢?
凱恩的氣息噴在依然敏感的身體上,我只得把他的頭往旁邊挪了挪。
隔天早上,我的胸前流滿凱恩的口水,只得又洗了一次澡。
一夜過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空氣裡產生了變化。也許是我在遞過盤子的時候教授在我指尖停留的那幾秒鐘,也有可能是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的時間。
連凱恩都察覺到變化似地一雙眼睛在我們之間來回掃動。他嘴裡咬著叉子,一手抓著我的衣角宣示主權,我只得笑著把他的手給拍開。他又得寸進尺地扒了上來,撲在我懷裡。
「輔捷,我不想走。」
我拍拍他的背示意他鬆手,他卻只是抱的更緊。
「別任性了,快下來吧。」教授說道。
「沒事的,凱恩。」我只能耐心地抱著他,哄著他,等他鬆手。
過了好一會,他突然抬起頭,迅速地從我唇上偷了個吻,速度快的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只對上他一臉壞事得逞的笑容。
「我會回來的,你要等我。」
我拍拍他的頭,說:「好。」
凱恩俐落地爬下椅子,終於甘願吃起早餐來。
凱恩臨走之前終究沒能像他以為的那麼豁達。他抱著我哭了好幾天,每次當哭聲轉為抽泣,我以為他終於要哭完的時候,他又再次哭了起來。我把所有能哄他的話都說了個遍,但卻還是沒能止住他的淚水。
他總是哭著在我懷裡睡著,壓在我身上讓我哪裡都不准去。以致於教授想找我聊聊都找不到機會,只能無奈地看著凱恩賴在我身上。
登船的那天,凱恩哭得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眼睛和臉頰都腫了起來。雖然他看起來很慘的樣子,但我卻只覺得想笑。身邊滿是送別的人們,每個人都在哭,或是在忍耐著不要哭出來。
「凱恩,你之後還會遇到很多難過的事,你看你之後要怎麼辦。」我笑著捏捏他的臉頰,卻只得到一串吸鼻涕的聲音當作回應,「你在那裡會遇到很多有趣的人事物,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寫信。」
他用力地點點頭,抓著我的手直到汽笛鳴起,「你要等我。」
「一言為定。」我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他又抱了上來,依然那麼用力。
凱恩離開我的那一瞬間,我知道我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會得到這樣的擁抱了。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牽著教授的手,向我揮手道別。他轉身離去,這次他沒有再回頭。
我目送著船離開港口,身邊被留下的人開始發出了抽泣的聲音。我伸手撫去眼角的淚水,卻越擦越多。我待在車裡,直到抽完第二支菸才終於有了開車的勇氣。
明明才短短半年的時光,凱恩卻已經在我生命中染上了如此鮮明的色彩。我習慣了凱恩總是在我身邊,我甚至以為他會就一直這麼在我身邊。然而他已經去了遠方,一切又好像恢復了日常。我不必再擔心一放學就得趕著去接凱恩去踢球,或是不斷往返於教授家和我的公寓,時間突然多了起來。但我依然在兒童玩具區駐足,對孩子喜歡的冷凍炸雞塊多看兩眼,把兒童的衣服拿起來又再放回去。我似乎瞬間回到了單身的生活,回到一切尚未開始之前。
暑假轉眼到來,天氣漸漸變得炎熱。這學期的成績低空飛過,要不是有教授的照應也許會更難看一點。我那篇談論重刑犯家庭背景的研討會論文被錄取了,甚至沒有被退回要求修改。我開始緩慢地打包整理前往波士頓的研討會,教授也會去。
我和教授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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