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零年代是個有點遙遠又不太遙遠的年代,有很多小細節深究下去才發現自己竟然對父母輩的那個年代如此陌生。像是當時飛機、電視、相機、洗衣機、束帶是否普及,我都還是努力查了一下。看著那些老照片,甚至是黑白的紀錄片,就像是回到了過去。最有趣的還是讀了很多殺人案,以及稍微研究了一下同性戀相關的法律。對兒童權益的保障,性騷擾是犯罪行為,男同性戀之間的性行為不是犯罪,這些對現在的我們而言這麼理所當然的事,原來都只是過去三十年間發生的事。這個世界真的如輔捷所說,變了很多呢。
選擇一九六零年代純粹只是個幸運。一開始只是想選一個收養法律不那麼完善,刑案鑑定還很粗糙的年代,寫下去才發現這是個多麼精彩的年代。一邊寫才一邊發覺有很多大事件都巧合地剛好嵌上了劇情主線,比方說心理學的發展理論正好開始、甘迺迪總統遇刺、阿姆斯壯登陸月球、嬉皮年代,還有曼森家族。
感謝自己的小說總是將我帶去更遙遠的地方。
這篇小說的最開頭兩千字的地方,是高中的時候的我寫的。多年後翻出來才發現如此充滿腐味,怎麼也沒想到會就此發展成十五萬字,成了目前為止寫過最長的小說。如果是過去的自己,一定寫不成這麼長篇的故事的。因為是接著寫下去的,也因此多了很多限制,像是必須用第一人稱,在寫的時候不能從其他人的角度寫出凱恩有多腹黑我好痛苦。開始後悔的時候已經無法回頭了。用這種方式和過去的自己對話真是件浪漫的事。
這大概也是我寫過最難寫的一部小說,只要走錯一步就萬劫不復。我也想過是不是別把凱恩逼到絕境,讓他在更早的時候回頭,但我還是把油門給踩下去了。很多橋段我都重新寫了很多遍。每一次輔捷面對凱恩艱難的提問,只要一個答案錯了,就走不到HE。凱恩可能會就此走上歪路,繼續說謊,習慣耍些小聰明來達成目的,或是就此自甘墮落。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像是凱恩和輔捷在森林裡的對峙,凱恩差點就哭著示弱,只要示弱,輔捷就會永遠把他只當個孩子看。還有最後我犯了個考據上的錯誤,差點讓凱恩成為兩起一級殺人罪的共謀犯,要是真的被定罪,凱恩就準備在牢裡關到死了。
輔捷大可選個沒那麼麻煩的男人,關係更加對等,可以相互依賴,而不用老是做個監護人的角色,小孩子真的很麻煩呢。凱恩,幸好你長得帥,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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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二〇年二月十五日於美國加州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0xPRPS7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