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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這種情形,大家好像都只會說,感情哪有不瘋狂的。
只是要發春,別發在屁股想被開洞這回事上好嗎?基於在心底自言自語,澄賢用詞用得特別豪放,反正這世界上哪來的讀心術。
縱然歡好之事,你情我願就行,澄賢甚至能篤定只要他想,時予下一秒就會把套子拿出來,這頭野獸覬覦能完整享用他很久了。
不過,也要等時予通過他早前就定下的考驗——話說得難聽,其實讓自己心安是其次,多半還是希望跟時予的進展,能夠承受世俗眼光的審視。
雖說澄賢本身有分寸,知道不能盲從,但那把無形的尺終究無法忽視,起碼要作個參考值,也算是往後回過頭來回顧時,確定當時有打下穩固的地基。
他潛心思考著,途中眼睛始終盯著時予不放,時予翻書時忽然感知到有道視線在戳他,側頭就看見男孩捲在棉被卷裡,閃爍的黑眼珠直望著他。
「怎麼了?」
他伸手摸摸澄賢,澄賢搖了搖頭,意識在時予轉頭之際就回歸,後者見他這副模樣可愛,輕拉被捲起的棉被想「ㄎㄟˋ修」。
「方便我擠一下嗎?」
「嗯。」
澄賢瀟灑地掀開被子,時予便側躺著貼了上來,他的臉順勢埋進大胸裡,多虧附近那間健身房,保持胸肌常保結實跟……香。
習慣性地蹭了蹭,時予則摸個頭,後面手指再搔搔澄賢耳後、捏捏耳垂,弄得他一陣發癢,好喜歡時予這些表達愛意的動作,又忌憚惡魔們會動搖界線。
說起來,他也懷疑身體癢是許久沒洩火的緣故,五周還在鑑定叡仁的退卻與否,六周那周蠻多約的,其中一天是和室友們熬夜去看半夜場電影。
3D魔幻片超好看。然後七八九周就要準備和考期中,重申澄賢自制力自認差,連搬新家都要去圖書館就可見一斑,必須從安逸的環境裡抽身,遑論於色色。
關於色色——只能說,有一就有二啦,那種飄飄欲仙的感受太容易上癮,尤其時予技巧好,澄賢真怕讀書讀進去的只剩床戰的記憶,隔天還會累。
所以,就只得當和尚先清心寡慾,如今被禁慾的代價反撲?自然,裡頭澄賢也不否認是被時予弱水三千的言論感動,情意暴漲到很想和他翻雲覆雨。
「美色誤人啊。」心聲脫口而出,時予瞧澄賢邊摸他側腹邊感嘆,只當這是稱讚,愉悅地勾起嘴角。
「喜歡嗎?」
「我愛死了。」眼下已能大放厥詞,澄賢肆意地回。
見狀,時予拿著書的手伸進被裡,從他背後摸到臀部,抓了抓,目前也開始會嚷嚷些不正經的騷話。
「軟軟的小屁屁。」
「……」平常澄賢是會回嘴的,奈何現在是特殊情況,他被強制噤聲了。
所幸時予只在調戲他,沒打算怎樣,他能安然度過今夜,即便那是時予把帳都賒著,獵者沒任何動靜,純粹是等待能將獵物一口吞吃入腹的時機。
忍得太久,就算現下解封能當大膽狂徒,時予也耐得住了,近期暫時用幾個法式熱吻延緩慾望,大魚大肉遲早會吃的,礙於依觀察看來,澄賢好似不大想做。
不想勉強,就陪著繼續吃素,未曾想心上人是正在壓制會失控的色念。
說回來,昨天才剛組隊,今天下午就和兩位組員見面時,算同時見證了澄賢夢想的具現化,四人在會議室裡討論要如何交出能讓柯教授點頭的內容,此前要先自我介紹。
「哈囉,我是詠涵。」「啊我叫閔鈞~」
前女後男,主要是讓時予認人,畢竟這倆是澄賢找的,並且都是原A班的,當今女方則在新聞系與時予同班,男方在大眾傳播。
兩系剛好是二二分。一切實屬巧合,但順道一提,學院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做專題時會偏好AB班互相聯手,雙向兼顧的概念。
總歸必然也有單邊抱團的組別,就好麻吉嘛,見仁見智啦,時予注視著對面這對佳偶,詠涵畫著嬌媚的淡妝、頭頂公主切,閔鈞頂著漸層寸頭,濃眉星目。
妥妥的搶眼陽光系組合,個性上也都相當外向,讓他起初有些適應不良,I人症候群發作,應對熱情難以招架,可終竟是初次會面,就慢慢來吧。
他跟這小倆口以前沒交集,偏見應該會比較少,從開會氣氛尚且和諧就嶄露跡象,仰賴昔日他稱得上是冷面煞神,會自動拉低空間溫度。
一小時左右,就從時予事先設計的大綱擬定了基礎架構,光靠嘴巴講就別太文謅謅,手機記事本寫個幾行大方向概要,就等著星期四去會談。
「那差不多就先這樣。」眼看進度已經達標,能收工了,澄賢冷不防往另一道難關去,語氣含笑,「啊這裡誰要當組長?」
縱使當專題組長,就單純多個名號罷了,工作量照樣均分,也仍然要選,最後在爬梯子下,時予「喜」提組長之名,當選時榮獲旁邊三人掌聲歡呼。
耶!我躲過啦!倖存者們如此想著,終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怕是個虛名,接著在離別前的休憩中,澄賢和詠涵閔鈞論起了家常。
「你們周末……玩得很嗨嘛。」從客套話開頭,澄賢以限時動態所見去開話題,假意咂嘴,「考完試就去旅遊,嘖嘖嘖。」
「哈哈,很好玩耶。」詠涵笑著回應,小指勾勾瀏海,而後閔鈞也加入談話。
時予就在一旁聽,充當解悶,並在中間發覺到一點,澄賢在這場對話裡,瞳孔一直閃閃發光,直到兩兩道別時,心情都一片晴朗。
「你跟他們很熟?」
當天去U大是步行,走回富境的路上,時予在樹蔭下向澄賢搭話,從認識以來,他完全沒看過澄賢跟詠涵或閔鈞有半點交流,想必都在班裡吧?
「也還好啦。」相較「一二三」算普通了,澄賢釐清著親疏,會看似相熟,是存心想親近,「我就是喜歡跟活得幸福的人說話而已。」
人好不好,從精氣神上就顯而易見,光看詠涵燦爛的笑顏,就能看出她近來與閔鈞依然快樂愜意,果真是公認的模範情侶,天生一對。
沿途當故事說給時予聽,詠涵跟閔鈞是青梅竹馬,從高一交往至今,關係踏實而穩定,情感的發跡史是眾人,連同澄賢最嚮往的類型。
平凡的兩人,小心翼翼地相互試探、靠近,一步一步走進對方的心裡,遇見挫折有彼此在,最終牽起手攜手共度餘生,對澄賢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夢。
「我的前半生幾乎都毀了,而湊巧的是,他們活成了我最想活的樣子。」
兩邊都沒啥心病或舊傷,受傷時又總有人陪,若無差池,大概會一路平安地,走著走著到永遠吧,哪像他啊,唉。
儘管話中夾雜著傷心話,但時予能聽出,澄賢確實是唯有羨慕,跟對於叡仁是不同的,出自兩者的起點本就大相逕庭。
如果澄賢能被愛滋養,無論身家條件要變家徒四壁還殘廢,他都不太會對叡仁有敵意,源自他生來就沒奢望能那樣活。
然而,沒奢望是一碼子事,問題是自己受盡苦難,這時看叡仁嬌生慣養,論誰都意難平,落差感會滋生仇恨,像免洗小說的惡毒配角嗆的,你憑什麼運氣這麼好。
反過來,詠涵和閔鈞堪稱澄賢終生描繪的願景,不論以何種開局做始,憧憬都會蓋掉妒忌,比起憤怒與仇視,他只想守護這純真無瑕的愛情。
是從前殘破的他看了,也只願觸及,而非引火自焚的熱源。
對此,時予驀然有感而發,澄賢會喜歡和那倆講話,就彷彿是在圓夢一般,而澄賢將來也朝他坦承,有關自身是需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的吧。
「我們也會過得好的。」時予趁著近處無人,拍拍他後腦期許著。
前塵往事已然定型,可未來仍舊可期。鑒於澄賢著實就當說故事,心緒未受影響,聞言就對時予含蓄一笑,肯定會的,以迄今為止的經歷,他願意信。
後天,一行人於約定時間去柯教授的個人辦公室找他,時予迅速掃了下廬山真面目,柯教授約莫一百七出頭,矮矮的,體態圓潤,不修邊幅的頭髮隨意亂撥。
就……的確長得蠻討喜的,五官很和藹,聲音也很像電視劇裡的丑角,時而溫潤時而高昂,重點是性格如實逗趣,讓報告的過程裡說說笑笑的。
「好,禮拜六中午會統一給結果,到時候再去信箱看通知嘿。」
會寄信給當初來信聯繫的那位。中途澄賢有趁機問這次的信一樣只收前三組的嗎?這幾天他疑似有看到不少組來找柯教授,不料這條規定也更動了。
據本人解答,沒要考試,就開放各方都來提案,看哪兩組吸引人,柯教授就帶誰,因而這周見了許多組,六七組有了吧。
另外,若按照舊制,澄賢這組是本該被回絕的。
聽完是壓力遽增。雖然幸運拿到入場券,卻換來對手變更多,但澄賢等人沒焦慮多久,柯教授說今晚大四要報專題,在那之前得把公務忙一忙,把人趕走了。
對耶,陳樺今晚便能解脫了,終於啊。澄賢一聽就瞬間分心,也由衷為她高興,殊不知後續在慶功宴時,將會發生始料未及的嚴重意外。
彼時,救護車飛快地在街道上穿梭,越過人群,接起傷患之後又匆匆而去。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zvdc02i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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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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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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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忌妒更想守護
大家心裡有類似這樣的事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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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末看來
似乎有人遭遇禍事
希望一切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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