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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允舒的低氣壓,諾暐吃得正歡。
雖然外頭的雨有驅散熱意,但就是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溼氣,令人煩躁,需要冰品和冷氣的冰鎮,清冰滑過喉嚨,給全身帶去透心涼。
超讚,諾暐享受著花生味,他自從參加社團後,吃宵夜的比例大幅增加,體重原本在正常值,都胖了五公斤有,都觸及微胖的分界線了。
一心三用,耳朵聽旁人的八卦、嘴巴嚼啊嚼,眼睛在滑手機更新動態,是他湊巧在起初時掃了四周一眼,才看到斜對角啥都沒碰、攪著湯杵在那的允舒。
「欸?妳不吃嗎?」
他隨意問了問,還留著神的她啊了一聲,說了等下,對話本應能就此停在這,是她的姐妹多嘴,說她或許還在被大水螞蟻驚嚇的陰影裡,平復心情中。
「哦,好吧。」主觀意識地認定女生多半怕蟲,故而諾暐沒有多話,轉過頭繼續吃了起來,聽桌面上有關熱音社選幹部的事情。
尹皓和現任幹部們於近期的社課,已是有意無意在打探社員們有無想當幹部的意願了,按慣例是在放暑假那週舉行面試、術科測試,兩到三週後結果出爐。
他顯然對這比較有興趣,畢竟大學裡的幹部,總給人一種無端敬畏的莊嚴,威風凜凜,要說對此沒生出野心,是不可能的,指不定會想去報名看看。
一旦幹部的頭銜加身,那是榮耀的象徵,走路都帶風,也被稱作另類的把妹神器,諾暐是沒想把妹,單純認為很帥,並藉此多了些想像。
不過,就算沒選幹部的討論在前,既有那既定印象,他就不會去深問允舒怕蟲的原因,不感到好奇為其一,那其中的原因實質上也不特別。
就……露營住小木屋,那小木屋的構造不好,有縫,導致年幼的允舒半夜忽然醒覺時,就著月光直視一隻華麗大飛蛾朝她面門上飛,在擦到鼻尖前又急速迴轉,零距離觀察巨蛾全貌的經驗get。
自此往後,她雖說依舊能直面各種蟲,可只僅限於「那蟲沒在飛」的時候,很可惜,不然她本來是蟑螂老鼠都天不怕地不怕,能勇敢去拿拖鞋和飛蟲對抗的強大女孩。
硬要分辨的話,如今還是啦,蟲子別展翅高飛就好。想到這,已經沉澱下心緒的她喝起了湯,方才會躲蟲是憶起那隻大飛蛾的臉,相由心生引起恐慌發作。
此事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不產生任何的牽連,總歸是現實,不是她出事,諾暐或誰就順理成章當上英雄,幫忙打蟲是舉手之勞,並非總是增進情愫的戲碼,不免小孩子氣。
能增進是緣分,沒增進是常態,脫離故事的範疇和作者筆下操弄,大多都處於後者,諾暐跟允舒的現狀頂多是朋友,得拘謹方能說上兩三句話的那種。
會認識,是允舒的團裡有舊人,這舊人是諾暐等人原來圈子中一員,同是搭成伙的大一新生,帶著允舒一票人在經由相互介紹、吸納新面孔後形成當今新舊參雜的氣象,社團常見的相識途徑。
唯一稱得上巧的,是允舒也選了貝斯,成了少見的女貝斯手之一,然後就……沒了。後面就分樂器和主唱上課時會聊聊天,除此之外的互動幾乎是零。
因為老實說,他倆多數情境下都和自己團的講話,團體大聊特聊的當下也得依靠他人的接話才能對聊,總之,這種條件下要真有點什麼,是還挺難的啦。
就連吃完消夜後,也是各走各的就回宿舍了,這能叫有戲?好歹要像陳樺跟尹皓一樣,明顯到連諾暐這局外人都看得出來,在社辦裡儼然走得很近的模樣。
他完全不曉得這倆是何時開始有譜的,猜在寒假的答案是錯的,那只是尹皓嘗試丟的一顆球,代表從更早以前就有跡象,從確鑿起才浮出水面。
半小時前看人都走光了,尹皓等幹部群乾脆就一同散會,他依想好的去附近的五金行買了驅蟲用具,隨後陪著身邊人們也去吃消夜,控肉飯加半熟蛋。
有些人是吃輕鬆小點,也有些人想再吃個飽,熱量補充百分百,諾暐這群回程時有看見他們在搭著雨篷的快餐店前坐著,剛開飯的樣子。
這間不錯。諾暐偶爾晚餐是會來買這裡賣的炒麵的,學生價又量多,而且一定也要加半熟蛋,跟醬汁拌在一塊超好吃,陳樺恰好正在吃這組合,多加了兩圈甜辣醬。
她喜歡甜辣的口感,但她在三餐外要吃堪比正餐的量……蠻容易吃不完,應該說她連正餐都是小份常客,否則就必須要吃很久,通常會在事前撥些飯或麵給尹皓吃。
沒要減肥,就小鳥胃,吃那樣就飽了,她固然輕,起碼營養是充足的,會推給尹皓是兩人有火花以後,他有一次嗆她每次都剩菜剩飯,剩那一兩口在邊邊角角好浪費——
「那你幫我吃啊。」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phLiKwP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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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吃飽了才說,因而就看尹皓能否接受她的口水,有口水病就別勉強,過往的尹皓是視情況幫吃,後來演化成在開動前,倘若陳樺判定量太多就先夾給他或別人。
陳樺原先就習慣那麼做,當前就僅是多個選項,而後也固定在他一人上,尹皓目前除特殊狀況,基本上都與她同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程度。
縱使她是全然不在乎剩的飯菜給誰,奈何讓尹皓吃久了,總有種男友替女友處理食物的既視感,從前交往過的男生也替她吃過吃不下的飯,她莫名串起關聯。
然而,也沒這樣就能加好感之類的,太馬虎了吧,眾人填飽肚子後鳥獸散,既然散夥了就早點回各家洗洗睡,下著雨沒啥好在外面逗留的。
陳樺剛回到她的房裡安置時,另一側的時予正和澄賢分享今晚競賽的過程,即使也說不了多多,他全神貫注在賽事中,重心都放在眼前的風吹草動,許多細節是過目即忘的。
晉級準決賽後的對決,就硬實力成分居多,運氣那些都先放一旁,對時予而言,這場無論誰輸輸贏都不意外,是旗鼓相當的一場苦戰……
嚴格說,在分出的三強裡,這個道理可以應用在每一局的勝負中。
從六強賽中勝出,時予那隊殺出了血路,將上屆季軍斬落下馬,留下來的三組除去他這隊,是景淵和上屆亞軍的兩隊,會進行類似車輪戰的對陣。
由於只有三隊,從敗部復活一隊來打對臺又存在不公平的嫌疑,可是也無法獨斷,礙於公正不得不問,二洋作為賽外主辦方便有請三隊的隊長代全隊發言,是想採復活制,或是三隊輪流PK就行。
景淵隊說隨便,另外兩隊則拒絕復活制,都前三有獎金了,還復活是……?於是就接著抽籤看對戰順序,分別在十二周的星期一、四,十三周的一來比賽,得兩勝的自然就奪冠。
有一隊會稍微爽到,兩場賽的間隔拉得很開,而亞軍隊是這爽到的一方,今天跟時予隊打,到下周一才再跟景淵隊碰面,有太過充分的調整優勢,這即是二洋提出那像腦子破洞的徵詢的緣由。
儘管三到四天的空窗期也補足了連續上戰場的壓力,仍舊有少些人覺得直接一三五一周比完更棒,但是這似乎過於緊湊,另兩隊在短期內散不掉的疲勞會無心中成為亞軍隊的助力。
話說回來,能變成一周二賽的主因,主要是其他學院的預賽也比得七七八八了,一般學校的球場,不列入專門的體育學院和特例,室內加室外的也就幾座,每個院搶得水深火熱。
其次,鑒於期中結束日的調查、專題、躲避假日,伊傑二洋首周就只能借禮拜三,上周的一二四被別院和路人捷足先登,場子不夠比、五又被校方自行辦的集會占用,這便是賽期隔超久的緣故。
直至這周進準決賽借一個場地即可,租借上較自由,就照樣躲開周末,把賽程移到一和四,今夜的首場對局由時予這方贏下,弄得澄賢超興奮。
「那你們再贏景淵那組,就得冠軍了餒!」
他在時予回房時聽聞消息就嗨到炸,眼下是再來一遍,他激動地搖手手,很猛耶,現今是能重現當年的情景了嗎?大二的組別將上屆冠軍的王座給推翻。
眼見時予的輝煌——好,看來真要為他準備些獎品了呢……澄賢心頭籌劃著,再怎麼說,時予都坐穩亞軍位了,沒比之前也終究保底是季軍,皆是足夠亮眼的成績,值得鼓勵嘉獎。
心聲不形於色,而時予看著澄賢表面的雀躍,便被感染到情緒,他這當事人會比澄賢還深有所感,得了一勝有底氣了,掙脫了三組裡怕吊車尾的心魔。
「還不能太掉以輕心。」然則,他這句話也言之有理,一邊說,一邊抬手溫柔地摸著男孩的頭。
「沒錯,要全力戰到最後!」搖手手變揮拳,現在就鬆懈是大忌!澄賢共享著那份緊張,聽時予說剛才打得勢均力敵,算得上是實打實的硬仗,並無讓人大意或失誤的餘地。
遑論這之後就要對上景淵組,前任冠軍呢,等級能默認是比亞軍隊還高的,何況時予又對景淵心存執念,想贏對方的鬥志會更加的亢奮,血液奔騰。
這份執念是昔日殘留的,即便澄賢已然將壞的部分清除,依常人的角度,都依然會保有「不仰賴誰的認可,也能在某方面上著實勝過某人」的競爭心理,普羅大眾的心態。
若是初衷並未扭曲,純粹的想贏過誰來證明優越、賦予自身肯定,而非想胡搞瞎搞、刻意顯擺,會有這心態是無傷大雅的,人本就為鬥爭性的生物,社會都有上下階級之分了。
對於梅雨季的到來有先見之明,本周起的籃球賽一律是借室內場,相對有蚊蟲又悶熱的外場,體育館裡會斟酌開冷氣,進出的人也自發地隨手關門,將那群大水螞蟻給隔絕。
經歷不同天數的整備來到賽場上,兩隊是先後相差無幾地到場,景淵主動地在暖身前來找伊傑和時予打招呼,嘿,這次終於能比到囉,待會就各自加油啦!
「贏了我們,你們就當冠軍了哈!」
說著跟澄賢所言架構差不多的語句,他手指恣意晃了晃,心胸敞得非常開,彷彿半點不懼無緣衛冕冠軍寶座,事實上卻絕非是此。
都參賽了,誰都盯著冠軍位而來,景淵不擔心輸,但不等於他沒贏的渴望,和上年抱著相同的想法,在想明年的他這時還可否參賽仍是未知數,便將本次視作能徹底燃燒的最終機會,揮灑熱血的光輝。
聽從裁判的指示,賽前會先讓雙方握個手以示友好,時予恰巧是跟景淵握,一位神情嚴肅,一位恬靜從容,懷揣著各異的心思、決定出賽的理由。
就定位後,兩個人聽著哨聲,視線跟著被拋上的球上揚,隨之跳起,為激烈的第二場血戰打響了第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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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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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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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裡把三方情況簡單的描述
諾暐允舒純純是朋友
陳樺尹皓才有情侶味
澄賢對時予登上亞軍感到超興奮
而時予跟景淵的戰役要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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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學吃太多消夜真的會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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