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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予不經意被這麼一拉，原本要直起的身子隨即懸在原處。
坐姿朝外，他轉頭朝內看去，右手橫跨男孩壓在其右側，構出一方狹小的空間，底下的澄賢在拉扯中，像是墜落般躺回枕頭上，呼吸又變得微快。
「我還沒把話……講出口呢。」
偏偏就被那口乾嘔的氣噎住，壓都壓不下，卻也無法放任，澄賢知道那是個引子，一旦真嘔出來，後面想必會大事不妙。
此外，他其實在沙發上被拍背順氣時便有好點，奈何一開口就想嘔，趁現在剛緩過來，能講就趕快講，免得待會又要出意外。
「不用擔心我。」不令時予擔憂，他表明他就長話短說，隨後含情一笑，「因為我只是想說——能遇見你，真好。」
哪怕不願透漏的私事全被揭開，真的丟臉丟到家，進而動過分手的想法，但時予還是願意包容他，這份溫情讓他重新自處時，內心發出未知的聲音。
就——再相信時予一次吧？感性在愛意與私心加持中壓過理性和恐懼，即使時予有可能是隱忍不發，就看在昔日亮眼的表現先不往那想，方才的安慰也深得他心。
聞言，時予隨著一口氣呼出，也溫柔地朝澄賢回以笑容。
他彎下身，用左手愛撫澄賢的頭，基於毛被順得好，很開心，澄賢抓過那隻手，貼在臉旁邊蹭了蹭。
「我何德何能，能跟你在一起啊。」他喜悅地笑著，與其說是朝時予釋放情意，不如說像在自言自語、自娛自樂，「我怎麼能那麼幸運呢。」
這般無從分辨的情況，時予判斷了許久，依舊只能靠直覺說出判定的結果，「你喝醉了。」
「才沒有。」澄賢立刻否決，本人僅是有些頭昏腦脹，扭頭把臉埋個三分之二到時予手裡撒嬌，「我就是希望你多陪陪我嘛。」
剩餘的食物又用不著馬上收，要說怕氣味殘留，起初就別拿進房裡，這點時予承認，雖然他這時是單純被萌到，澄賢露個微笑，便被迷得五迷三道。
於是，他飛快地轉換姿勢，側躺在澄賢身邊，澄賢對此很滿意，當即撲進時予懷裡打滾，享受著專屬的特權，眼睛水光瀲灩。
一與他赤誠的目光對視，端詳著酒醉下增添誘人色彩的可愛臉龐，往下是同樣被染上緋色的脖梗，時予心動之餘，也有點想衝動。
酒精並非對他毫無作用，從前這樣貼近，體內本就受情感波動而燥熱，如今倒是更熱了些，氣氛在悄然之間慢慢走歪。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較時予偶爾會偏個幾度，怕情不自禁，澄賢則是始終都直視時予，而後他冷不防嘟起嘴，時予見狀以為是討親，剛低下頭就遭受酒氣吹拂。
「哈哈——」瞧時予被吹得灰頭土臉，澄賢沒良心地嘲笑，「抱歉，不是要你親我。」
論親嘴，他目前還真沒那個意思，唯獨想整蠱人，眼看時予悻悻睜開眼，貌似被耍要不高興了，他又先下手為強去安撫人。
「沒事，之後讓你好好親個夠。」換他去摸時予英俊的臉，實則在確認沒噴人口水吧？說話間神色漸漸靦腆，「反正我們也差不多可以……嗯。」
下言難以啟齒，所以模糊字詞，不過澄賢仍然是正對時予說的，當前能借酒裝瘋的狀態給了他不少膽子，這才能放膽地大放厥詞。
老實說，他今晚是故意要把自己灌醉，一來是給時予做好面子，二是需要壯膽，源自關於他「失不失敗」的問題，他很怕會聽到不想聽的。
他眼下既是全心信任時予，但也矛盾地有所防備，沒辦法，被賢爸捅那刀成為終生沒法跨越的陰影，尤其這件事是埋藏於澄賢心底，全部不堪的過往組成的最終心魔。
運氣差這方面，澄賢甘願認，卻原生性地害怕時予會令他失望，這道傷疤，如同遊戲裡的連環任務，但凡行差踏錯，不管過程中做得再好，照樣進入最慘烈的ＢＥ結局。
還好，固然時予這次的寬解偏輕描淡寫，可實際上和賢爸那事相同，甚至能連坐各大黑歷史，澄賢只求一個站在他那的態度，能否幫他解開鬱結則不強求。
縱然澄賢會抱期望，也同時自認難搞難應付，因而想寬慰他，本為有閒有心力再議，誰叫時予太厲害了呢，故而才肯在現下說點黃的來施以引誘。
時予瞬即就聽懂他直白的明示，身體隨之僵硬，想順勢而上，又顧忌著大局。
「你的腳還要幾天才好。」
當初醫生說要半個月，並且是至少，至今才過九、十天，要做的話不太好吧。
「都恢復了啦，剩瘀青而已。」澄賢並未逞強地報告著。
雖說之前是真心難熬，左腳不論怎樣擺都疼、懸空也疼，就泡熱水時有舒服些，經過級家人細心的照料，加上個人自癒力強，澄賢好的比預估天數還快。
為了說服人，他索性朝半空中踢腿，做出那些先前用會哀哀叫的動作，好讓枕邊人無話可說，後續再回歸撒嬌路線，伸手去時予胸前勾勾畫畫。
「你天天辛苦地照顧我，總要獎勵你一下。」算上烤串是ＡＡ，但澄賢點得較多，連帶和予媽抒發的心理諮商費，避免時予推託還放大招，「而且我也想要嘛。」
他渴求地盯住時予，小聲地嘀咕著，不得不說，這招堪稱絕殺，若他主動提要，依時予稍後就要被抓來罵的某個尿性，他肯定會接受的。
果然，時予甫一聽見他用奶音講話，連他都能感覺到這人興奮了，擁抱的幅度加深，手掌若有似無地撫摸過引發曖昧的地方，原先就極短的距離縮得更短。
被沉重的鼻息吐了兩口，澄賢被時予摟著，心想該不該多加把火，催促時予給個準話，下一秒又打消念頭，多給人時間做考慮吧——
豈料，耐心等待來的答案卻是婉言推辭。
「乖，等你酒醒再說。」以怕澄賢又想吐，以及腳傷未癒就有隱患的理由推拒，時予講得合情合理。
要拒絕是沒關係，純屬時予剛才眼光流轉的變化，澄賢看了就不爽了，他氣鼓鼓地翻回身正躺，向時予撒氣。
「行吧，明天我起床就下單假屌來玩。」猛然翻轉使他一陣發暈，儘管如此仍舊不漏氣勢，兇悍抱胸，「以後我自給自足。」
「不准。」
本想問發生什麼事，乍然聽澄賢要「移情別戀」，時予立即將掙脫手臂的逃犯拉回，緊緊擁著。
「誰理你。」澄賢賭氣地回嘴，面朝牆壁，「我最討厭你明明也很想做，還在那邊硬撐著要等我出聲的樣子了。」
時予所謂的三次為限，對澄賢而言是遞減好感，到頭來還會扣分的行為，每每看見時予硬把慾火壓下，等他遞台階才上，就……會有無名火耶。
從客觀的立場看，已經會讓人覺得，時予乾脆就變態點，別再裝矜持，澄賢一拋球就直接撲上去還比較好，是那樣的程度了。
澄賢絕非無理取鬧，而是往日就持續在堆積不滿，就算時予自證是尊重他，前面十次有八次是他引戰的，起碼也該五五吧？
老是逼他當推手耶，上次強迫時予先表態時，便顯露出有微詞的跡象，趁著都喝了酒，時予分不清他是清醒或醉的，澄賢藉機向他發難。
拿捏酒後的胡言亂語，時予也難去追究，總歸某些人喝酒的前與後，宛如有不同人格似的，澄賢能以此順利逃過追責，宣洩平常沒能發洩的怨氣。
「……我是關心你嘛。」「關心個屁啊。」
聽出守男德反而闖大禍，時予連忙找補，為著使澄賢消氣，找完託詞就只好趕緊求饒求原諒，抱抱蹭蹭都用上。
誰料，生悶氣再加被晃來晃去，澄賢爛出天際的酒品又害他開始作嘔。
「你先放開我。」連續嘔了幾聲後，他急忙請時予鬆手。
這回是必須單獨應對的苦難，禁止外力介入，只得靠意志力，連時予想幫忙緩和都被阻止，澄賢篤定現時隨便來個擠壓，今夜就沒床睡了。
好不容易撐過這關後，時予趁隙去處理烤串，留他繼續穩定狀況，澄賢疲累地以手覆眼，睡意在變暗的視野裡萌生。
直到一旁的床墊下沉，他稍稍挪開手，恰好和時予相視，但還記著仇呢，迅即把頭撇開加蓋眼，後者無奈且縱容地俯身，再次替他順起毛來試圖被減刑。
哼，大笨蛋。澄賢暗自在心裡罵過，卻沒再耍性子，安靜地休息到胃裡徹底停止作怪，途中不曉得過了多久，他只意識到要睡著了。
——再瞇一會，等等還得去刷個牙，勉強往腦袋下達指令後，突然有股涼意竄上臉皮，時予伸出手指從他臉上滑過。
估計是誤判他已去見周公，「鹹豬手」撫過他微開來協助調整氣息的唇，按壓使其更張開些，原來時予……會趁他睡覺時偷摸他？澄賢彷彿發現驚天秘密。
打算制止這位大膽狂徒，不料他才剛將手撤掉，時予那張臉就近在咫尺。
當舌頭的濕軟觸感比起唇瓣還先被感知時，澄賢腦裡還一片空白，時予的嘴唇抵住他的，舌尖呢，也抵住他的，緩慢地推到退無可退後挑起，黏稠地攪動。
面臨無預警的攻勢，澄賢不由僵住，瞇起眼，像頭一回接吻般緊繃，時予咬著他紅艷的下唇，慢條斯理地提醒他被忘記的事。
「澄賢，記得換氣。」
聽言，他正中下懷地喘起氣來，時予方能再度進攻，壓著人狂親猛親。
澄賢現今，完全是被弄醒又陷入失神，時予無休止地舔弄他受撩撥的舌，唇部都儼然被當成支撐用了，喘息中他滿腹狐疑。
搞不懂耶，剛剛挑逗時予，遭拒就罷了，他回過頭又搞這齣是在幹嘛？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Vpw8Qg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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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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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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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摸他雞（Ｘ）
下回應該有讀者想要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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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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