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學院的戀愛預報 - １７＃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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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Ｕ大藝術學院外，四個人齊聚門口，周遭一片清冷。

　　「這邊真的讓人感覺很毛……」瞥見捲起風滾草的氣流，澄賢光是站在這裡，就覺得異常的有壓迫感。

　　擇日不如撞日，一個諾暐想趕快來探險，兩個陳樺跟時予都是想盡快把事情做好的人，於是敲定後幾天就來現場拍攝了。

　　如今親臨現場，由於位在校園的偏僻地帶，四處皆是雜草叢生，橫行的樹木甚至穿刺進了建築，哪怕月光再強也照不進樓裡，從門口看進去一片漆黑。

　　曾經頂在院上的招牌也已經斑駁得不見痕跡，該掉的米白磚瓦也掉落得零散，基本上就是一片荒涼。

　　「沒事啦，學長就待在外面等我們出來就好。」

　　諾暐講了個對澄賢並不中用的打氣，得到兩聲乾笑回應，雖說在陳樺也加入了關懷的行列後，他的心情倒是稍微平復點，果然熟人出馬還是比較有用。

　　「好吧，你們兩個小心一點。」

　　只是他還是不太放心，畢竟他並不用進去這年久失修的大樓，可都說是年久失修了，就怕這三個人進去會有危險。

　　「「好勒好勒～」」

　　但眼看兩人已經迫不及待要進去探險，都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一樣應，澄賢備感無奈之餘，也擔憂地看向拿著單人攝影機的時予。

　　「時予，你也要小心哦，不要在裡面受傷了。」

　　注視著這樣對他們忐忑不安的澄賢，時予只覺得他實在是小題大作，不就是取個景，搞得好像真有什麼事會發生一樣。

　　……說是這樣說，可他總不能一出口就打人家臉，好歹是澄賢找他來的，是說每次的情況都是這樣，因為主導權不在自己手中，讓他老是拿澄賢沒有辦法。

　　於是他點了兩下頭，就當領個情了。

　　澄賢不冀望能聽到答覆，但能看到時予這樣回應他，提起的笑容也變得開朗了些。

　　送三人出發前他又說了一次路上小心，接著便在這裡正式分頭，進入樓裡的三人把手機的手電筒調到最亮，隊形是以諾陳予的順序前後走著，人手一隻手持腳架跟系會裡借來的攝影機。

　　「那麼，我們現在就要從一樓開始探險囉。」

　　三個人以不同的方式拍攝，像陳樺就是以Vlog拍自己的方式先對鏡頭說話，然後再移轉視角，市面上也有很多這樣的採訪手法。

　　諾暐跟陳樺比較類似，但他不拍自己，拍到什麼就說什麼；時予則像無聲紀錄片一樣，把攝影機當成掃描儀掃過看到的每一寸空間。

　　每走過一步都會漫起厚重的塵土，嗆人口鼻，內部即便看起來仍有系館的形體，可斷裂的木頭和磚塊已經四散，成了昆蟲跟老鼠們的定居地。

　　走過翻倒的置物櫃，時予並不懼怕眼前所見的一切，他很明白會怕大多是自己胡思亂想造成內心影響的結果，像前面貼得很緊的兩個人就是。

　　「學姐，你知道上次那個誰誰誰跟我們說，這裡有人發生過意外嗎？」

　　「那種東西出去外面再講，這邊陰氣太重，不要在這裡亂講這個。」

　　「難不成學姐會怕嗎？」

　　「我不會怕，但是我不想聽你在旁邊講一堆有的沒的。」

　　這麼一看，就還好澄賢沒有進來，他在外面就怕得半死，進來估計也只是黏在那兩個旁邊，不然就在自己旁邊碎碎念。

　　似乎很能想像到那是什麼樣子，與此同時，澄賢也慢慢拿著腳架在學院的外面繞。

　　他得拍下整個大樓的外觀，結果樓後的草長到他的膝蓋高，害得他每踩一步都是步履微冰，深怕等等直接踩到一些不該踩的。

　　途中他也有拿手電筒往大樓裡面照，想說看點什麼，當即又想起許多習俗說不要拿燈往黑暗的地方亂照的禁忌，他就默默把燈拿回去照路了。

　　繞完一圈後，他回到集合處查看自己剛剛拍的情況，雖然他有些不敢看，畢竟有很多「東西」都是從攝影機裡面拍出來的，想到就毛骨悚然……

　　不過這是作業、作業！光這個理由就讓他必須去看，都已經沒進去了，要是連這個都不敢做，他的良心會不安的。

　　另一方面，陳樺他們來到了大樓的二樓，剛才一樓全都是一般教室跟導師辦公室，這棟大樓看高度有三樓，樓上應該都是術科教室。

　　推開右手邊的第一間教室，落下的塵灰後是音樂教室，廢棄的桌椅都堆亂在教室後半部，前半部有一架鋼琴跟黑板。

　　「這個鋼琴不知道還能不能彈……」

　　而依人之常性，自然會先往最顯眼的地方跑，陳樺飛快地走到鋼琴前，搬開了遮罩。

　　由於有外物遮蓋的緣故，黑白琴鍵上的灰塵少了點，她先是按了按黑色的，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在年久失修下是很正常的結果。

　　後來她接連又按了幾個，依然都沒有聲音，於是此時一直旁觀的諾暐就也跟著按了一個白色琴鍵，豈知居然矇到還能出聲的那個——

　　可是這發出聲音就算了，這聲音既尖銳又刺耳，在密閉的空間裡聲聲迴盪，時予直接被強迫一同摧殘耳膜。

　　並且藉由空氣的傳播，連在樓外的澄賢都聽得到，他疑惑地看向樓內。

　　「你幹什麼啦！」聲音好不容易消停，陳樺就急得打了一下諾暐的手。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學姐你在按……」看他侷促的樣子，她其實也知道這就是運氣，不是他按到就是她按到而已。

　　「好了好了，都別按了。」因而她也就嘆了口氣，一邊趕快把遮罩再蓋回去。

　　探勘完這間鋼琴教室，三人接連又開了旁邊幾間教室，就都是依照風格不同所建置的幾間音樂教室的遺址，大同小異的東西看來看去，看到後面都開始覺得麻痺。

　　這樣看來好像也不用硬要一起走，反正見到的景象都差不多，當陳樺有這個念頭的當下，她立刻就在原地提議了起來。

　　「看了那麼久應該是沒有什麼怪東西啦，不如我們就分散趕快拍一拍，去外面找澄賢會合吧。」

　　不料聽了這句話的諾暐又開始胡說起來，「學姐妳不懂啦，這種分隔的時候就是最容易出事的時——」「閉嘴啦，你恐怖電影看太多哦。」

　　撇除這個原因，是陳樺也不太想在這個地方待太久了，她雖然不怕，但有些東西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人的感知隱約能察覺到什麼。

　　加上她留意得出來，他們在這邊慢慢晃，時予估計覺得在浪費時間，不然就不會在她發號施令的同時，就直接往其他地方去了。

　　話雖如此，身旁的諾暐卻似乎一點也沒要拆夥的樣子。

　　「你不走？」「沒有啦，就一起走啊。」

　　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會怕還不會，陳樺沒有多問，他要跟就跟吧，由於不想拖得太晚，兩個人旋即都不再多言，認真快閃過一間間教室。

　　隨著錄影進度的推進，陳樺的嘴漸漸痠痛起來，她在鏡頭前瞎掰的話夠多了，如果回放可能會發現她在繞口令。

　　但慶幸在相對付出的勤勉下，終於也只剩最後兩間教室，她無所畏懼地拉開門一看，發現眼前這間教室似乎不太一樣。

　　雖說映入眼簾的還是一間有鋼琴的教室，然而相對第一間的課桌椅很凌亂，這間卻異常整齊——

　　讓人有一種這間教室還在用的錯覺。

　　「哇嗚，這間大概是我們今天看到最完整的教室了……」諾暐見狀不禁感嘆，「這間一定要剪進影片裡。」

　　兩個人先後步入教室，依舊是那樣不斷往鼻子衝的厚重塵灰，可不知所以的，這個空間帶給人的氛圍尤為凝重。

　　陳樺的手指拂過桌面上難以辨識姓名的貼紙，喃喃說道：「但就是因為太整齊了……才讓人覺得發毛……」

　　而且還不是每個椅子都緊緊靠著桌子，有些是被拉開的，像人為的痕跡。

　　諾暐走到鋼琴前，見到譜架上放著一疊樂譜，上頭是一首現在的成年人當時年代的歌，他拿手機找了一下，嗯、三十二年前。

　　不管怎麼樣他先拍了下來，結果突然蹦的一聲，他在椅子旁嚇得輕顫，偏頭看到也被自己嚇到的陳樺，「抱歉抱歉，踢到桌腳。」

　　一陣不合時宜的烏龍結束之際，時予已經完成了他那部分的探索。

　　因為他不需要跟那兩個一樣邊說話邊拍，需要的時間自然比較少，何況他又不怕，便泰然自若地在每個空間中取著景。

　　只是他也不想在這麼髒亂的空間中待太久，走出去的步伐便快了些，持續到他走出樓外，迎面而來的月光一時令他晃神，下意識地瞇起眼睛。

　　即便視覺也因此稍微減退，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而隨即引起他注意的，是本該在這的人並不在這裡。

　　走到門口前作為分隔島使用的石塊旁，時予左顧右盼，沒看到澄賢的身影，是跑去哪裡了？不會是還在拍吧？

　　按照記憶裡澄賢做事的效率，時予並不認為澄賢現在還在拍，況且學院周遭又沒多大，第一個揣測是人應該跑去附近上廁所了。

　　為求這個揣測的正確，他坐在分隔島上放空休息了一會，果然不久就注意到路口有人出現，澄賢的身影從黑暗中模糊地現形。

　　然則見他步履蹣跚地走到路燈下的光明前，時予忽然就覺得不大對勁，只見過曝的光一打在他身上，映出那惆悵而黯然神傷的神情——

　　彷彿美好的夢境徹底破滅，事實上是已經站在懸崖的邊緣，腳下的每一步都伴隨著坍塌的石塊，但凡風吹草動就會墮入深淵。

　　……好像，跟平常看到的他，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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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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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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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膽子不小的三個人，廢棄的學院似乎也沒這麼可怕，結果反倒是在外面的澄賢出事了？

這次用一句話概括這回的大綱，請大家給我的總結能力打個分（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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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澄賢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呢，還是只是時予看錯？大家的想法又是什麼呢？

欲知詳情，就等禮拜六看看會不會揭曉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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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禮拜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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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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