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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樣?想直接聊到睡覺逆?」
聞言,澄賢對時予的態度感到有些嗤之以鼻,但還不到吐槽他自我感覺良好,只對他一時之間的蠻橫突發出幾分莫名其妙。
「你想這樣子,也不是不行。」
時予淡然說著,而澄賢從細碎的背景音裡聽到一些響動,不曉得是時予從沙發上起身、或是躺平在了床上,那種起伏的雜音。
依照眼下的局面,他無意識就傾向了後者,假設真的是那樣,他才不要被時予牽著鼻子走,悻悻地低聲咕噥。
「……那是情侶在做的事。」
這邊少說是有一點叫時予適可而止的成分了,除了這事對他來說有著個人設立的權限,也在隱晦地拒絕,而明知他包藏的是一種逃避心理,時予卻絲毫不領情。
「像你那幾個朋友嗎?」
此話一出,澄賢原本閒適的表情頓時就不好看了。
無論誰來看都明白,時予是故意的,實際上他明明能用婉轉的方式帶過,像是他下一句話,可他就偏偏要多激澄賢這一下。
絕非存心想惹澄賢生氣,而是想讓人說出心裡話時,偶爾得白目一點去刺人家的心肝脾肺,對方才願意多說點,縱使用在這用途的激將法會帶來對應的風險。
「對,對對對。」半响,澄賢帶著不滿的怨聲就傳了過來,一個字被他唸出了四種音節,「只有他們能做,我不能做。」
反正時予該了解的都了解了,他想拿這點來諷刺自己也無可奈何,只是被拿軟肋當把柄拿捏就很不爽,告訴他並不等同能被用以揶揄的談資。
然則澄賢此時心緒的波動,恰好正中時予的下懷。
「不一定要是情侶才能做吧。」
他話說得擲地有聲,戳破了那層包在外面的泡泡,澄賢自然是懂時予的意思,旁的不說,在交情好的人之間,促膝長談本就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眼看時予依依不撓地步步逼近,澄賢闔了闔眼,嘴上嘆了口氣,想來是無法再打啞謎了,心有靈犀地藉由隔著話筒免去尷尬的優勢,促使兩人後續的對話較為坦誠。
「那你也應該知道,這種時候通常會講些什麼。」大多都是難以向常人傾訴的心事,比起喜,憂的部分更多,堆積在澄賢心底的也是如此,「那些話……不好聽,我不想影響你的心情。」
他也並非想絕口不提,誰叫人心都是肉長的,聽了別人的苦衷,本身就多少會受到反噬,要讓時予因為他運氣差受的難而勞心傷神,太不值得了。
對此,時予本來想回嘴他也會跟陳樺說,怎不轉而跟自己說,但轉念一想,澄賢不知情啊,他和陳樺的隱私是偷吃步探出來的,差點講出來釀成大禍。
正當時予慶幸沒一股腦把這局給玩壞時,另一邊也在籌謀該如何把對話扭轉到有利的位置,然而幸運天降,澄賢無心插柳又幫他了一把。
「假如你這句話是跟幾年前的我說的,可能我就會馬上跟你說了。」
畢竟高中的他心智還不成熟,還在被猛戳心窩子,正愁無得宣洩,若是被他找到了一個跟陳樺相似的存在,何況時予還跟他同年,大概率會被率先當成發洩的一個出口。
「看來你當時的怨言很多。」
聽言,時予察覺有話聊了,一面繼續和澄賢周旋,一面輕手輕腳地關掉燈躺去床上,要扮演一個情境最好的方法,便是本人親自下場體驗。
「你不會懂,但我也不希望你懂。」剛好這時的澄賢也閉上眼睛,兩人的剪影頗有那分意趣,而他的語氣帶有替時予湧上的僥倖,「或許你反而該慶幸,要是當初被我攀上了,你大概每天都要遭受我的能量轟炸。」
憑昔日最無助的那段時期,他往往都是滿腔的忿忿,哪怕不一昧往壞處說,負能量裡總會有幾件正面的好事,可也足夠使人麻煩得直搖頭了。
他這麼說,一方面是認定這是事實,一方面也想讓時予知難而退,好奇心和善心不是用在這種關頭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會自討苦吃。
「你怎麼知道我會慶幸?」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時予腦中浮現出這串文言文,連帶著他的提問也有那麼點味道。
「因為沒有人想聽不好聽的話啊。」澄賢堂而皇之地回應,就像好幾次阻止胸口裡那顆心那般,別給他人帶來無妄之災。
其次,彼時要應付學測跟指考,光是校內的模擬考就讓人壓力夠大了,誰還敢去當別人的心聲垃圾桶,當日子太好過了嗎?
而話又說回來,倘若那時兩人就相遇,時予難保還會喜歡他,不說旁的,緣分這類事不都講求天時地利,如今的情況放到從前絕不得同日而語。
就算時予要硬氣說同個高中也會喜歡他,他講的也不全是沒道理,連心理諮商師都會發生聽人訴苦聽到自身抑鬱的憾事,就別上趕著來受難了。
事已至此,澄賢想時予約略會消停一些,殊不知這正撞到了時予的槍口上,涉及他心裡始終對澄賢尚未剔除的一個標籤。
「不是用這種關心人的理由,就能理所應當地認為每件事都得獨自忍耐。」他如實告知了澄賢那數次想被說出來的幾句話,終於有契機正當地銜接話鋒,「老實說,我覺得你似乎有很多煩惱。」
有些當下,原因半點都不出在旁人,而是本人在故步自封,上了太多冠冕堂皇的枷鎖在身上,對朝著自己伸出的手視若無睹、刻意無視。
在時予的眼裡看來,澄賢也的確是困在籠中的那隻鳥,但門上的那把鎖,是他親手鎖上的,縱然世態炎涼、歧視不止,可把腳底的退路全都截斷的,還是他。
由於前半句挾帶著批判的因子,亦或一般人聽了都想說是被責怪,難免會使人不滿、甚至低落,不一會兒,澄賢不耐煩的聲調沾染上他的言語。
「所以呢?你是多想聽我吐苦水啊?」
聽了時予說的他很意外,或許是認識深了,看得見起初看不見的東西了,也不妨礙他很不諒解,時予為何老想把他那層偽裝給扒下來。
而他的那灘苦水,便如同前述所說,是能讓心理諮商師大抑鬱的,說不定還會被列為拒絕往來戶,尋常的心靈治療根本是於事無補。
「很想。」無奈時予就執意要跟他尬,所幸起碼懂得分寸,「可要是你真的不想講,就等追到你再來講。」
一聽最後那句,不論是哪種情緒當頭,澄賢終歸是笑了,很會很會,是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意欲要拿來爭執的語句被換成了一道調侃。
「你倒是很有信心嘛。」
哪來的把握能必定追到他呢?澄賢對時予的胸有成竹實在疑惑不解,他說好聽點是被追方,掌控主導權,奈何在實質局面上,他是處於一個被動的角色,多數時刻都在等著時予展開行動。
至於當事人並未多言,就重重地嗯了一聲,以表他的決心,澄賢則順著話頭接續開口,他的狀況自認是可能沒多好,卻也絕非是時予想像中差勁到哪去。
「反正,我覺得我現在過得算很和平,頂多偶爾會有點……小插曲?」例如偶遇無良放閃情侶、被拖去陪親戚之類,澄賢以後者作鋪墊,「真要說的話,像上次我回來吃飯那種情形,你有空陪我說說兩句話就好了。」
「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
原先是想模糊時予對他過往委屈的注意力,誰知話都還沒說完,時予便急不可耐地湊上來,而好巧不巧的是,這句話恰巧鑽進了心門,滲入靈魂產生鼓動。
往日,那些歸於寂靜的深夜,就連街燈裡的光,都在偷偷打瞌睡了吧,而他非但睡不著,胸口裡的窒息感還越發使他清醒,被迫著和現實持續抗爭。
俗話說,在黑暗消逝後,迎來的便是光明,那麼,當面前這座窗守到了太陽的來臨時,他所懷揣的心情,也會就此消失嗎?
能否有哪天,也會出現一個人,他可以像天上的星辰一般悶不作聲,但就默默地陪在身邊呢?哪怕是夢都行,將自己暫時帶離這難言的世界吧。
不管是艱難的苦澀、又或裝作若無其事的日子,都總是令人疲憊,因此請你現身吧,讓我在那陣太過漫長的逆流裡,即使只是片刻,也能稍稍地得以喘息……
同樣的內心獨白在澄賢的心底上演了無數回,實話實說,他等這句話真的等了好久好久,當今雖是巧合,倒也算是夙願得償了。
他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從動容的感傷,再到釋然的淺笑,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塊迸出新的化學反應,另一邊的時予還在等他的回應,卻等來了意想不到的震撼彈。
「我說,時予……」「怎麼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的倒數三秒,時予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而澄賢的臉正逐漸脹紅。
「就是……你上次親我的時候……」
聽著他軟糯的聲線,現下的畫面彷彿漫畫分鏡,時予原先平靜無波的神態,在聽到末尾那句時嗖地睜大眼睛,配合身體一個鹹魚打挺,臉上本就有的紅暈更甚,好端端地,怎突然講到這來了?
「那個……也是你的初吻嗎?」
講得很慢、很忐忑,而總算是好不容易問了出來,澄賢的手指在床單上緊抓出皺褶,就連時予的心臟也在怦怦地跳,破除尷尬的心動節奏重回。
「嗯,是初吻。」
應該沒有漏風吧?時予把手機壓在耳旁,真誠地說著,深怕咬字上有一點錯漏,並且在說完後又有一刻的寂靜,估計是澄賢在檢視話裡的真偽吧?
他如此猜測著,那要不要再補幾句,好讓澄賢徹底信服他給的絕對是初吻?多餘的思考尚在運作,澄賢已經得出了他的結論——
「……算你識相。」還記得用初吻換初吻,也不算腦子都丟光了嘛。
抓著床單的手慢慢鬆開了,但要形容澄賢現今的模樣,唯獨傲嬌與之匹配,還是最傲嬌的那一種,他扁著嘴整理著思緒,豈知時予又緊趕著刷存在感。
「你這樣問是——要原諒我了嗎?」
怪不得他,全因那四字裡帶著某種程度上的退讓,他們倆現時要調和的,無非是澄賢所問的初吻事件,風向看似浮現了轉機,他下意識就急。
「再說吧。」
然而,澄賢仍舊用三個字意圖去打消他的念想,可是在時予的神經中樞中,他總有種謎樣的感應,篤定著澄賢其實早原諒他了。
就說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吧。假定陳樺在場,肯定會說那話戲謔時予一番,不必多做表現、多獻殷勤,但凡人在,陪男孩聊個三言兩語很快就消氣了。
一直卡在心上的大石頭滾動著落了下去,與此同時,束縛住澄賢心弦的幾道鬱氣,彷若也悄悄地消散了。
他打了個哈欠,再看看手機,結果超過他預計要睡覺的時間好久了,說好要早睡的!作為理智清醒的大學生兼甩鍋大王,他索性把錯一把歸咎於時予,惺惺作態地嘟嚷——
「差不多要睡覺的,跟你話講一講都沒睡意了。」
沒錯,前面說打了哈欠,也不好排除一些哈欠是在毫不困倦的點上打的,跟時予說話動氣又陷入回憶的,他的瞌睡蟲沒培養起來,反倒全被趕跑了。
對此,時予僅是把他氣噗噗的撒潑照單全收,瞧著目的達到了,後面哄一哄澄賢也好,失笑後的語調都變得縱容許多。
「沒事,那就再講些別的吧。」
夜裡的電話煲小火慢烹,兩個人後頭沒講太多別的,主要是圍繞幹部培訓營的話題,雖說彼此的重心都不在於營隊活動上,而是私下獨處的場合。
對宿舍會剩下他們的處境心知肚明,都不約而同地感到緊張,時予在想一定要趁機跟澄賢拉近距離,澄賢在想時予一定會藉機大膽地對他示好,他會被直球砸成蜂窩嗎?
本該平平無奇的睡前時光被曖昧氣息給充盈,特別是在掛電話的那幾秒,互道晚安是常態,時予感覺澄賢的聲音由於重回的睏意都軟萌了起來,反之澄賢則覺得時予的嗓音疑似比平時溫柔……
嘖。怎麼搞得像在交往一樣啊?澄賢搖了搖頭,打著要睡飽的名義,顛顛地跑進夢鄉裡找周公去了。
隔天,兩人在相同的時間地點會合,而想必是心境狀態不錯,澄賢依然是上禮拜的毛帽加外套穿搭,這次卻看著精神奕奕的,時予真心認定好看。
幸運的是,這套穿搭會伴隨在整個培訓營的過程,總歸兩者皆不像衣服要天天換,至於在回學校的路上,澄賢瞧見一路上未乾的地表,台中是有下雨嗎?
從時予那得了凌晨有下一場小雨的回答後,到校便回了宿舍回了各自房,澄賢飛速打開參山留給他的暖氣,他說懶得帶回家,就留著給澄賢享福了。
而另一頭的二洋倒是把暖氣用機車給載了回去,以致時予的房內再度被冷空氣佔據,不過沒關係,這會成為澄賢留住時予在他房間一起睡的藉口的。
依舊為表感謝,澄賢抓了一包餅乾,打量著就往時予房間去了,一進門,屬於沒暖氣的那種冷意就竄得他背脊麻,而時予對跟前的場面似有所感。
「這給你,菜脯餅總能吃了吧。」
聽起來有點勒索的調調,誰叫時予是特例呢,不喜飲料、討厭甜的、運動的身材也不建議給洋芋片,那就古早味點心吧,誰敢說菜脯餅不行?
當然,澄賢也是有說貼補油錢的,誠意十足,看在他「勇於」探索自身喜好的份上,菜脯餅對時予是普通,可是給他吃他是願意吃的。
「可以,謝謝。」
他彎起唇角,房內瀰漫的氛圍隱約重回生日當晚,假使接吻後無事發生,也許便會是這般樣貌的,但現在開始也不晚,正是兩人獨處的首班車。
時予趁隙想偷摸去牽澄賢的手,只可惜澄賢會習慣把手背在後方,掩飾掉不安的情愫,基於他有件重要的事得先向時予稍作打聽,拉開了椅子用於長談。
「那個,時予,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一聽這話時予便挑起眉,示意他說,鑒於這事可大可小,導致澄賢回家時才想到,家的氣息會時時刻刻提醒著這樁禁忌。
「你家……會反同嗎?」
會直接用「反同」兩字,撇除澄賢默認大半家庭大抵都反同外,他的父母就是打從骨子裡就反對同性戀的傳統爸媽,他和時予坦率地表明了這點。
考慮到家醜不可外揚,他不用和時予講全幕,上述這些就足以彰顯他家的立場,何況真實的內幕……澄賢完全沒法跟時予提起,他甚至會抗拒去講。
就當保全父母的一絲顏面,即便那是澄賢心中抹不去的一道傷痕,高中時,同志議題剛剛興起,彼時的新聞卻多半是負面的,有關群炮濫交一類。
惡性的內容和標題較易引起人的關注,加上觀念不普及,人民還處在男生就該愛女生的傳統觀,同志便是在這等被潑髒水的窘境下被社會關注的。
而直到澄賢認清他是同志,幾乎相關資料查詢下去都是唾棄,能見大眾的牴觸,況且尚有個未知真身的先例在旁邊,他在家中也多次被這類汙言穢語的流彈襲擊。
傷害來源主體在賢爸,大男人主義的他講話……很粗俗,令人髮指的難聽,每每看到新聞又報同志的事,他都會先「問候」這群人的智商有沒有開發。
用著流利的台語腔,在那邊詆毀「好好的異性不愛愛什麼同性」、「這麼愛懶叫插肛門是不是,插進去都屎」、「生出來禍害其他人的」,而後作勢被噁到了想吐。
「要我說齁,這種人就不該被生下來啦,還不如趕快掐死丟水裡比較好。」
一次,澄賢正欲拿著聯絡簿下樓給爸媽簽,好死不死就在門後聽到了這話,腳步登時停下,聽到賢媽附和著,同意同志是敗壞風氣的毒瘤。
自那一天起,他和這對父母的親情從此停滯在表面,畢竟他得知了他在他們的眼中不應被生下來,是個理應去死的噁心傢伙,那就別太有深刻的交情了。
反正長大了遲早會搬出去獨立生活,即使和家人感情涼薄,可權宜之計才能顧全大局,澄賢幾度思及於此時,僅能百感交集地嘆口氣。
回過神來,時予約莫能從這推斷出他跟父母的關係不好,而時予也在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後,給予了未知的答覆。
「我不曉得。」就連他也是兩個月前才發覺喜歡同性,那更不用提過去壓根是沒在涉略這層面的資訊,會知曉家人反不反的機率微乎其微。
儘管時予懶得去扯性別論點,他的感情要由他一手主宰,卻也無從遏止家人會有推翻棋盤的威脅性,他明瞭澄賢的用意,因此也隨之拉起相應的警戒,眼神剎那間銳利。
「你該不會又要用這個當藉口推開我了吧?」「我不會因為這個推開你。」
但有可能因為這個離開你。被時予盯得頭皮發麻,澄賢只得趕快表忠心,說好不推開他就不推,可血淋淋的實話終究要搬上檯面說。
別天真地以為愛能克服一切萬難,一旦發生了誰都不樂見的悲劇,而分道揚鑣是唯一的解法,澄賢會自願退出,也請時予不要偏執地糾纏。
想要重歸於好,就等萬事都解決了再看,他話就放在這裡,強調了那條日常幾近被雪藏的遊戲規則。
「……好吧。」既然連轉圜的餘地都有給,時予就認了,相較之前都是要跟他不相往來的切割,這好很多了,「但是,你要給我機會。」
話音落下的途中,他雙手搭在澄賢的肩上,迫使彼此必須嚴肅對視,話裡指的機會是真遇到那種絕境時,澄賢要退出也得讓他先試著去處理問題,不能一遇事就立刻捲鋪蓋走人。
「要是你再偷偷跑掉,就別怪我纏著你不放。」
到時要玉石俱焚就一起下去。他威嚇澄賢在先,而就算真大難臨頭,他自是不為此把澄賢也拖下水,說說嚇唬人的而已,不料澄賢還著實被唬住了。
「哦、好啦……」
見狀,他心滿意足地摸了摸澄賢的頭,隨後放人回房吹暖氣了,晚上再去他房裡找他吧,順便再想想看晚餐要去吃點什麼,是時候把追求的火力增大了。
還有,時予其實有個猜想,澄賢會問他家人的問題,除去打預防針的用途,也有一點是在確認,關於交往前需要交互認清的事前須知。
如果局勢是按他所設想的運行,那就很有趣了,培訓營就迫在眉睫,養好精神以待明日吧,短短兩個禮拜也是能創造出始料未及的奇蹟呢。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p6klX9g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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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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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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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最後一篇
時予的電話煲計畫大成功
澄賢肯定又偷偷動心了
甜a甜a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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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覺得有夠剛好
開始連載時是新生營即將開始
這一回是培訓營要開始了
而兩人的關係已經不同以往
有種陰錯陽差的機緣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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