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學院的戀愛預報 - ７７＃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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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漫長路途回到家中時，賢爸賢媽恰好出門了，剩下家裡的那隻狗在睡覺，可驀然響起的金屬聲讓牠以為是陌生人入侵，警惕地叫了幾聲。

　　「我啦，是我啦。」

　　牠飛快走到門前，看見澄賢就站在另一側出聲，警戒心隨之放下，隨即澄賢也開門走了進來，親暱地揉了揉這隻柴犬的肥肉，好久沒抓牠ＱＱ的肉了。

　　給狗狗確認了熟悉的氣味完，澄賢給了牠一塊點心便上樓回房，張羅好帶回來的行囊、把筆電放在書桌上插電，學期途中歸家後一如既往的行徑。

　　得知父母出門是在火車上講電話說的，他們和朋友有約，叫澄賢睏了就先睡覺，才快九點是要睏什麼呢，他還得打電話給時予報信。

　　其實，澄賢也有稍微想過，要不就傳訊息就好，這個念頭只閃現了幾秒便被撤回，算了，時予說打電話就打電話吧，他撥通了時予的ＴＩＮＥ。

　　被突吻的餘悸使他終究有些耿耿於懷，沒過多久，對面就接了起來，兩道交錯的喂在空氣中來回後，澄賢直接切入正題。

　　「那個，我已經回家囉。」

　　「好。」時予低沉的單音節傳來。

　　「你應該也回去了吧？」而在這之後，澄賢拋出了一個形同廢話的問句，他都到家了，時予哪有可能不到家。

　　但有的時候，難免需要幾句廢話來顧全話題，加上是時予載他搭車，理所應當要反過來問候對方，雖然這個到不到家，偶爾會有一點出乎意料的結果。

　　並非每個人說回家都會筆直往家裡走的，或許路上還會去「尋歡作樂」一回，例如曾經的雙親，往往想起來，他的面色總會變得凝重，瞳孔也染上一層陰翳。

　　「嗯。」

　　不過時予是說一就一的人，聽著這幾近八成的鼻音，澄賢隨口吹起彩虹屁。

　　「果然當地人就是有優勢。」

　　想回家機車一騎就到了，時予聽著這不由他決定的天生強項，只當作是幸運，往話筒裡哼哼兩聲作回應，隨後問起了大家慣用話術的第一名。

　　「你現在在幹嘛？」

　　有事沒事，但凡是日常寒暄，一定都會加入這句當其中的枝節，時予吸取了聖誕節的教訓，發現要是己方沒話說，不如多找點問題問澄賢，他再適時夾雜個人意見，便能圓過他老尬聊的缺失。

　　「準備看我在學期裡囤的漫畫跟戲劇。」澄賢開著免提，一方面在搜尋欄上打上幾部作品的名稱，「而且放假了，我想要把之前大家在說的那幾部慢慢追完。」

　　除非是紅到不馬上看就會被暴雷，或者真心喜歡，否則他對那些東西都是採放養行徑，等到更新夠多篇幅、甚至是完結後再去看，免得為了等下一集搞得像戒斷發作，愛看劇的人常有的症候群。

　　這也間接能見平時在學校時，澄賢看的大多是綜藝，況且某些偶像劇或漫畫……還是單獨一個人的當下再看會比較好，那些原因，擅於追劇的人會了解。

　　「你呢？」澄賢天經地義地把話語權交還給時予，內容卻不太一樣，「寒假有打算做點什麼嗎？」

　　能看作兩個獨立的問題，時予應對第一個提問的答覆，下意識想回「在跟你講話」，可當即想想這蠻沒禮貌的，無聊當有趣。

　　「在看我的書。」轉而說起接電話前在做的事，他第二個提問的答覆也算不假思索，「寒假……就跟平常差不多吧。」

　　「我還以為你會制定一套寒假計劃呢。」

　　身為過長假沒事就會放飛自我的一員，澄賢總看那些自律的人都會規畫出一份一般人難以想像的藍圖，等到開學後，大家就會開始傳誦他們的「曠世創舉」。

　　好幾次聽到那群人在寒暑假做了哪些事，都會害旁人有種「我的假期像是在浪費」的感覺，他也是被這種心虛感戳心肝過的，平白讓人五味雜陳。

　　之所以會那麼說，也是由於他認為時予是這種人，能說是宣揚按表操課的一把交椅了，不料換他遭到一次無端的吐槽。

　　「你想太多了。」

　　不論澄賢怎麼想，至少時予自認他不是那樣，長期假期的確能拿來做不少事，但有一半是拿來調養生息，釋放學期中所積壓的壓力和疲勞。

　　其次，要做那些創舉，也要天時地利人和都兼顧才行，他自律歸自律，奈何放假途中沒任何證照考試、夏令營冬令營能參加，那也頂多是叫複習。

　　「嗯……好吧。」他沒把背地裡這些想法告訴澄賢，故而澄賢是處在被吐槽完的狀態，訕訕地應了聲。

　　事已至此，實際上他們聊的也到一個段落了，時予聽澄賢這般回的瞬間便有預感，澄賢也意欲說要掛電話，此時卻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他正要開口，忽然時予那邊，應該是他媽媽的聲音傳了進來，問他要不要吃東西，時予大概是搖了搖頭，一邊示意他在打電話，很快第三道人聲就跟著關門的聲音消失了。

　　「喂？」時予試探著出了聲，想確認澄賢還在不在。

　　「你家人對你很好呢。」而他的確是還在，然後毫無來由地說出這句話。

　　他本來是頑皮勁上身，人總會當幾回屁孩，聽著予媽問時予話裡提到的食物，他還打著要來玩隔空點餐揶揄下時予，女人的語氣終竟使他退卻。

　　很慈愛呢。雖然聽得沒很清楚，再者他沒偷聽的癖好，可依然能聽到予媽對時予說話時，富含關心和溫和的聲線，是對於長久未歸的兒子的體貼。

　　「你回家囉？剛好我跟你爸都在外面……那麼晚了應該吃飽了吧？餓的話，廚房裡有泡麵就先弄一弄，我們不會太早回去。」

　　對比之下，自家的媽媽像是忙於周旋和友人的聚會，言語間帶著應付的口吻，而後更是匆忙就掛了電話，彷彿對他歸家這事並不上心。

　　「一段時間沒回來了，正常的。」

　　父母都會特別關照偶爾回來一次的孩子，畢竟不像從前，眼下都獨立出門去生活了，堆積起來的親情多少會過於氾濫些。

　　話音一落，時予自身認為說的沒差池，不料澄賢卻沉默了，老實說也不能講沉默，他就單單發出一個「嗯……」的音調在回話。

　　「你家應該也是這樣吧？」正常而言，所有父母皆會如此，時予這般想是沒有錯漏的，毫無針對之意。

　　「嗯，對啊。」

　　得到了一個正面的答案，但沒聽出話裡的搪塞意味，登時又聽澄賢本人轉變成說笑的語調，說起一件聽了會令人默然的憾事。

　　「不過我今天回來的不是時候呢，爸媽碰巧出門了，回家時家裡一片黑。」

　　連個燈都沒開，哈哈。基於他的說話方式，九成九的人會以為這純粹是運氣凸槌，不會想說是在賣慘，何況這也沒哪裡能賣的……

　　唯獨在那之中，時予聽出了一絲被藏起的寂寞，他原本也要被帶偏了，是突然想到「那澄賢目前是一個人在家？」才靈光一閃。

　　幸好他跟澄賢相處夠久，逐漸敏銳到能覺察那底下隱藏的情緒，如今他很相信他的直覺，別衝動以外都是高效率運作的。

　　「那我們應該明天早上再回家的。」

　　看來，行前會的改動是幫倒忙了，面對他這番言詞，澄賢只是選擇接受現實。

　　「沒事啦，家都回了。」而且先回家也有相較於宿舍的好處，他接著又說了假如待在宿舍的情境，「反正現在也在跟你說話，整體來說沒什麼差啦。」

　　「是嗎……」

　　時予這兩個字聽起來好似欲言又止，澄賢對此也僅是笑笑，甚至反客為主開啟了自嘲的嘲弄。

　　「怎麼，怕我太寂寞是嗎？」

　　「嗯。」時予肯定的應聲緊接在後。

　　他回得太快，以致一個字就能把澄賢的氣給全部哽住，何況他一貫是不苟言笑的，澄賢感受得到沒半點在跟他打哈哈的玩味，不按牌理出牌耶。

　　照理來說，這時就算是和他一樣嗯一聲，或給予正面的應答，也是充滿調侃的詼諧氛圍，被他這樣一搞，澄賢反倒一時不知所措，頭顱混亂地左顧右盼了一會——

　　最終，他重整態勢地喘了口氣，做作地假笑了聲。

　　「不要這麼想。」盡力把偽裝拉緊，他用著那掩飾過的聲調侃侃而談，「不管他們在不在，房間門關上都是一樣的。」

　　門一關起來，就都是處在各自的領域裡了，他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卻是真面目被拆穿前的機密防線，別拆穿這層遮羞布啊，他默默祈禱著。

　　因為要是連時予都認定自己很寂寞的話，那他就真的是個寂寞的人了。

　　不想承認這個鐵打的事實，畢竟那樣就不會感到委屈跟難過，所幸時予後來識時務地給了他台階下，說著「也是」，好讓他再接上三兩句鋪陳，最後說著「先聊到這裡吧」來結束對話。

　　「那麼，我明晚再打電話給你。」

　　然而在通話中斷前，時予逕自通知了屆時的第二次通話。

　　「打電話給我幹嘛？」聞言，澄賢霎時間有些迷茫。

　　「討論回學校的車班。」時予不急不慢地提起，主要是因地制宜，「看你是要後天、還是大後天回宿舍。」

　　行前會在星期一的早上十一點，能選擇要在星期日就提早回校，亦或星期一睡醒後再慢慢回去，這個時間點是得以讓人自由選擇的。

　　「嗯……」澄賢略微思忖了半响，此後給了時予並不滿意的回覆，「我考慮完，直接截圖給你吧，你不用特地打電話給我啊。」

　　他又不會忘記，用不著還要時予特意打電話過來問，但重點就在時予想打電話跟澄賢說話，當事人仍處在狀況外。

　　「傳訊息不一定會馬上看到。」他用著正當的理由反駁，繼續把話鋒一轉到對他有利的地方，「直接打電話比較省事。」

　　事已至此，澄賢算是隱約辨出了時予另有目的，礙於時予在局勢中處於上風，他不好一直打人家臉，只能為難地說聲好，時予這才欣然地掛了電話。

　　先去洗澡吧。起身開始動作的他尚在思考時予的心思，他猜到時予不相信他否認寂寞這事，估計是和時予說起從前的情侶事件時，即使話裡都沒提及，卻會讓人不自覺認定他其實很孤單吧？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平白惹事。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時予是單純想用電話談車班，假設是這樣會好一點，總歸就不會產生期待，澄賢默默攥緊了心口。

　　別去妄想心中描繪的願景會成真，就能遏止胸腔被酸澀折磨，不期不待不受傷害，這句話始終是他的八字箴言。

　　另一側，時予放下手機，他的神情不太好看，腦袋裡構思著一些無中生有的揣測，他察覺他似乎碰到了一個過不去的坎，那些澄賢未必會宣之於口的事。

　　翌日，兩人分別在不同的點醒來，澄賢打理好後走出房門，昨天爸媽是在他睡沉了才回家的，現今還在房間裡休息，他習以為常了。

　　倒了杯溫水潤潤喉，他便帶著自家狗狗出去大小便，事後再去一次解決早餐和午餐，相比於時予，下樓時桌上有熱騰騰的早餐，予媽剛剛做好的。

　　用餐途中，他同時和客廳的父母談論在學校裡發生的事，相似的事情澄賢是到下午澄媽主動問起，他便給出相對應的說詞。

　　既然是不同的人，著重的事情也不盡相同，時予的父母是先問時予在學校過得好不好，再問考試跟系會的事，澄賢這裡則反之，得到考試安然度過的回覆後，末了補一句近況的存候。

　　該說是信任澄賢的自處能力，又或更在乎身外之物，聊到在外生活的不易後，兩位媽媽也有著不同的見解。

　　「時予你不用擔心，倘若有需要用錢就盡量說，不要虧待自己最重要，家裡永遠是你的靠山。」

　　「出去了就好好照顧自己，錢不夠再跟媽媽說，但澄賢你本身也要有財務上的規劃，別想著能跟家裡要錢，買東西花多少要仔細考慮，趁這個時候多訓練一些金錢觀，對你沒有壞處啦。」

　　都是關懷，其中一個聽起來卻很有壓力，對吧？先不論有自相矛盾的部分，光是明眼人就能判別出話裡的勒索成分甚高，內容還不只以上這些。

　　「再說現在哪像我們以前，都不會有固定生活費的……我都是為你好。」

　　所以你一定要時刻想著怎麼去運用錢財。這是在行教導之實吧？後面這一句為你好大多人絕對都聽過，全句根本讓他們搞不清到底是想怎樣。

　　澄賢也是乾巴巴地應了幾個好，並不斷把賢媽問的事給全都撥到能句點掉的範圍，免於被多次「教育」的窘境，聽了就令人心煩。

　　至於父親的主場，予爸基本上跟予媽同個路線，賢爸則是大男人主義，認為孩子的事是母親該管的，主打不管不顧，沒鬧事就好。

　　上述的情境免不了有些冷血，然則賢爸也絕非不介入澄賢的事，縱然……和賢媽如出一轍，難怪會是夫妻。

　　因此，澄賢對生父生母的感情並不深，儘管這並非主因，也無從否認比起兒子的個人情況，兩位家長實則更偏重他的表現，瘋狂灌輸概念，聯繫自然沒多麼強烈。

　　被諸如此類的言論圍繞得身心俱疲。沒辦法，哪對父母不希望生出的孩子能光耀門堂呢？即便這導致澄賢不愛和他們會面，萬一鬥起嘴，一些難聽話會出現的。

　　當今的澄賢只想平安過日子，又過了一天，今天的賢爸依舊要出門，賢媽想看電視，懶得準備晚餐便叫澄賢去買了，卻講了一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

　　「都要學習獨立了，就幫媽媽的忙吧。」

　　不用這麼講吧？講得像是不學習獨立就不幫一樣，澄賢有時會對父母的前後文感到很不理解，不懂毫不相干的語句怎能拼在一塊。

　　偶爾這個心聲會被說出來，可講了也討不到好，他從此便不再多話，回到房裡的他開始去查車次表，星期日回學校吧，多待一天都覺得心很累。

　　挑好車班後他截圖傳給時予，不料沒多久時予就打了電話過來，後者對澄賢選的時間無異議，雖說正好是澄賢上次提早回家的那班車。

　　「你現在在幹嘛？」

　　確認了同樣的車班後，時予照常問起客套話。

　　「躺在床上跟你說話，因為有點想睡。」

　　今晚說話的時間比昨天晚一點點，也許是先前積累的疲勞湧上來了，或者心神短期間內被大量折騰，澄賢洗完澡就躺床上培養睡意了。

　　時予剛哦完，這一次換澄賢被敲門，傳來的是賢媽要去找賢爸的消息，縱使澄賢有把通話的收音先關掉，時予仍然聽到了出去的一小塊。

　　「你家人似乎很常出門。」

　　等到澄賢回話後，他便拋出了這個話匣子。

　　「對啊，他們很常把我留在家裡，從小就叫我要會自立自強。」澄賢悠哉地答過，但若是開著視訊，時予會看到他微帶傷感的模樣。

　　而在聽言完，時予不出意外地問到了那個雷區的禁題，像大家都會順著問下去，有意打探著，「那你跟你家人關係如何？」

　　要直面這道難題，澄賢想了很久，時予也等了很久，鑒於真相實在是不太好說呢，前述說著開視訊的例子能再用一次，此刻的澄賢足見是欲語還休。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跟「如何看待墜樓女孩」一樣，回答哪邊都不對勁。

　　說好，或許很好吧，他們花錢投資在他身上，盡力讓他能嶄露頭角、出人頭地，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哪能挑出錯處。

　　可是，當他聽見嘔吐聲，聽到父母說「他這種人就不應該誕生在世上」的時候，他也不曉得他們的關係究竟是好是壞了……

　　總之，家事不得外揚。

　　「反正也就以前會覺得沒人很……安靜？」他很難說明當時的情景，言簡意賅地帶過，就看時予能自行想像出多少，「高三後就還好了。」

　　時予聽他說得風輕雲淡，卻莫名感知到本人岔開話是不想再說下去了，並且澄賢也轉而問他在幹嘛，他只得順著表明剛洗好澡在休息，這能當一個本錢。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聊天。」

　　現今兩人都該睡了，恰巧是能當睡前閒聊的場合，可彼此心照不宣的是，這是一顆球。

　　「現在不就在聊嗎？」而澄賢如時予所想，並沒去接這顆球，採取迴避措施。

　　「嗯。」他見此也不打緊，就下一次必須講得更露骨些，「但我是指，你想聊多久都行。」

　　這下澄賢就躲不掉了，況且對他而言，時予這話他不是沒聽別人說過，昔日和陳樺之間也聽到過，論廣大朋友們談心中很常會聽到的一句。

　　只不過，朋友歸朋友，時予的意圖明顯不在這裡，故而澄賢的反應和思考也會轉變，在感情上想打開他的心房前，頭一步是取信。

　　「是為了要賠罪，你才這麼說嗎？」

　　澄賢仍舊是笑笑的，用膝蓋想也能想到，時予一定會否定這個猜想，他只是想聽時予會怎麼辯解，誰知會迎來一個霸總十大語錄之一。

　　「……我對你好不需要那種理由。」

　　但對時予來說，這是真心話，他唯一的理由自始至終，就是想哄他開心，澄賢明白的，於是這就讓他很難去做抉擇，狗急跳牆的壞習性再度發作。

　　「那你想聊多久？」「這要問你自己。」

　　他們兩個人都會用反問、和稀泥的方法撇開對我方不利的言談，差別在時予用一次，澄賢大概會用十次，雖說這跟追和被追方有關，卻也是澄賢的惡習。

　　每當時予想進一步的探知，澄賢老是會跟他打太極，即便要抓也是抓得到逃跑的他，以致時予昔日不太上心這點……

　　然而，也不能讓他想說十次裡少說能逃掉幾次，便每每都率先傾向逃避，面對面會尷尬的debuff被隔著手機的距離抵銷，僅剩言語的態度在這一刻變得強勢——

　　「決定不了的話，那就先繼續說下去吧。」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SH0Zb4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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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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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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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家庭

一個看起來充滿愛

一個則像亞洲父母家庭

而澄賢聽到的那句話會造成難以抹滅的陰影的

然後還常常被留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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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兩人的夜晚電話煲

他們會聊什麼呢？

就等今年最後一個禮拜六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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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７＃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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