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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日一早,基於營隊也過了一半,學生會要來個中場報告,而時予站在房內,面向靠門的一側,已經做好了去吃早飯的準備,等著人呢。
不久,腰部傳來被束緊的感覺,他偏過頭,迎上的是澄賢水汪汪的大眼,這是第二次試探,關於能否放鬆武裝,毫無徵兆的擁抱試驗。
這個擁抱不重,也不輕,剛剛好在感到不適便能隨意掙脫的力道,而時予選擇的是回擁,順利地轉過身子、順理成章地將男孩給抱進懷裡。
其實,說抱進懷裡不太對,兩個人的身高差是七、八公分,澄賢的頭都能抵在時予肩膀上了,何來懷裡,奈何硬要較真也不對勁,那是一個動作的通稱。
不過,有得必有失嘛,微小的差距固然看著不萌,取而代之的是顯得十分浪漫,畢竟——很適合接吻,雙方只需抬頭低頭,都不用踮腳或俯身的。
首當其衝的苦主是時予,兩相對比而言,他比澄賢更容易出差錯,何況擁抱時自是距離極近,一不小心真的會親到……
然而,注意失誤是其次,他首先是很欣喜的。
之所以說是第二次試探,代表著第一次在昨晚,洗澡前兩人抱了很久,直至現今情況下容許的最大值,時予當時看向慢慢退開的澄賢,他疑似哭過,臉上卻顯露出前所未聞的喜悅。
再來,或許是跟澄賢關係未定,抑是不在自己的房,總有種莫名的拘束,以致時予蠻多時候都會站著,人工椅分明隨他坐,再不濟也能坐床上,這事連他本身都沒發現。
因此,老是先洗好澡的他時常會站在房中央滑手機,相同的情景能放在睡前等澄賢關燈,他們通常是誰順手就誰關,而那時澄賢上完廁所剛回房。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時予手機滑一滑,該看的應該都看了,差不多了,正當他在想澄賢大概在開關前等他的同一刻,當事人從後方輕輕抱住了他。
面對他抱上來,時予是驚訝的,總歸澄賢是個……很拘謹的人,而且他也還不習慣對方的主動,儘管如此,他仍舊是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溫和的洗髮乳味傳來,和沉穩安神的氣味交織,雙雙是讓人想維持擁抱的契機,但初次的嘗試總得節制些,澄賢沒半响就鬆開雙手,開懷地笑了笑。
「晚安。」
那一秒,時予冷不防有種預感,澄賢似乎變了,至於變成怎樣,就是他口中的「真面目」吧,有點陌生,事情卻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因為往後的他,不再是那個委曲求全、只一昧為大局著想的受氣包,而是有著自主想法,並試著將其展現出來的普通人,雖然還在努力。
整體的改變,時予會在未來得出實感,回到眼下,眼看對面吃著鹽水炒麵當早餐的澄賢,時予目前是樂觀看待此事,澄賢終於開始親近他了,肉眼可見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倆現在是心照不宣地互相喜歡,離能去告白又近了一大步,只要這幾天不出紕漏,穩定相處,能趕上營隊結束的末班車吧?
而即便前路光明,他們還是得到傍晚後方能獨處,一路來到睡前,今晚的澄賢早早關了電腦,鑽進棉被趴在床上滑網漫,落魄女兒搖身一變成大公府女主人。
雖說談戀愛是這篇的主打,可底下留言紛紛表示繪畫分鏡才是一絕,澄賢也不難懂大家為何這樣說,實在是作畫呈現太……厲害了,裡面有超多絕讚場面和神顏。
看得都起雞皮疙瘩了,他一回接一回看,看得相當入迷,到了時予都從人工椅上下座,轉而坐到他旁邊時,他也只略略抬頭給個眼神。
視線甫一接觸完,時予便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呼吸中足顯親暱,縱然澄賢對此總是未置一詞,也能從他先前會害羞的反應,判斷他偏好這類被哄的作為。
時予會做是一碼子事,曖昧裡要肢體碰觸,牽手前就摸頭或輕拍臂膀,別無他法,而澄賢喜歡也為一碼子事,即使時予並無實質證據,實屬異常自信的直覺。
此舉算是一種恆定兩人火侯的手段,天生就自帶情意,隨後他們又各自沉浸在一人的小世界中,不料到時予都放下書本打算睡覺了,澄賢依然在滑啊滑。
「還不睡嗎?」
由於漫畫app會把電池和時間的那行顯示都給隱蔽掉,導致一直到時予出聲,澄賢才驀然回神,原來這麼晚囉,他嘟嚷著,一副從精神時光屋出門的後遺症。
「看什麼看得那麼入迷?」
又揉了一把男孩的頭,澄賢翻過身,大半精神還念念不捨,停留在2D平面裡,其餘的用以口頭上回答時予,從漫畫的名稱,再到裡頭的詳細細節。
以讀書量來說,不論類型,時予的閱讀數是比澄賢多很多的,故而他就算沒多看澄賢所看的那類,根據話中提及的要素也能拚出劇情的大致脈絡,藉此產生話題。
「我覺得這本蠻值得看的,角色都有腦子。」縱使時予大抵是聽了也不會去看,澄賢仍然自顧自地推薦著。
腦子的部分,是他和大多愛漫人看書的指標,要狗血也罷,誰都討厭看角色太無腦或不長嘴,尤其是在作者營造的情境無法支撐角色行為的窘境下,看了就讓人心裡堵得慌。
再者,比起用拳頭跟刀劍打來打去,他更喜愛用頭腦鬥智的橋段,應對何事都處變不驚,如果是主角那最好了,看了愉悅度會很高。
而在強項之後,按理就會講到角色的個性,他或她因何成為了哪種模樣,澄賢會用不暴雷的方式描述,可要是需要暴雷,他會先徵求時予的意見。
至於時予是同意暴雷的,他有時也會先看解說片再決定要不要入坑,並且由那些雷裡所得知的資訊,加上澄賢無意間透漏他還挺愛看這種漫畫,時予在心底默默有了感觸。
澄賢會喜歡這等「麻雀變鳳凰」的漫畫,是窺見了自己的縮影吧,角色前面一定受了很多說不出的委屈,就和他——不如說絕大多數人都是。
無論在哪個年代,現實的苦難要錯綜複雜得太多,還會日新月異,隨著社會環境而受到各種風浪跟打擊,卻不得像漫畫與文字裡,用幾個旁白和畫格就能跳躍時光,來到柳暗花明的前序。
相較起來,它們反而讓人很忌妒,但在看見人物總算飛黃騰達、華麗翻身時,那顆受盡煎熬的心依舊會得到舒緩,給予人活下去的動力。
就……惺惺相惜嗎?不管虛擬與否,遇到的災難同不同,不變的真理就都天涯淪落人,便容易寄託情感,時予自身也會對書中人產生因人而異的感想,還蠻清楚相似的情懷。
「只是我還沒看完,不曉得後面會不會——崩壞?」
等明天還後天再告訴你吧。說到適當的段落,實則是再接續的內容是尚未看的篇幅,澄賢便打住了。
鑒於宮廷類故事的篇幅不來個上百回說不過,澄賢養書養得很肥,假設他只在晚上這段期間看,沒個兩三天也看不完,甭提重要段落還得重複來回看。
另外,他擔心的點也考驗著作者的本事,虎頭蛇尾、畫蛇添足是兩大詬病,甚至是人物換魂,哪怕自認技巧不足,起碼不要出現換魂的缺失。
澄賢是看過原設聰明的角色在後頭被強行降智的,就為著給誰誰誰讓位,除此之外半點合理解釋都無,給人受傷或被支開而不在場的老套設定也好啊!
聽他在旁激昂地長篇大論,分享好好的人被作者玩壞的例子,時予整個人卻反倒很悠閒,換做以前會認為是瞎扯淡的聲音,耳朵自動屏蔽,想著這人啥時能安靜。
果然,愛情是會改變人的吧,變的人不只澄賢,還有他,底線悄然放寬不少,即便澄賢說的他不見得能完全聽懂,但講了他就會去聽,給個支持也好啊。
所以,當澄賢偶爾看向他,看到他好整以暇地盤腿坐在一旁,不說聚精會神,至少眼睛始終能在該對視的時候對視,內心會有講話被認真聽過的喜悅。
長久以來的憧憬又滿足了一項,平凡的禮拜日在愜意中度過,迎來又是諸多挑戰在後的禮拜一,十點有場演講,下午兩點是第二場職位大亂鬥。
說第二是礙於昨天的活動要稱之為亂鬥太小兒科,學生會說假日就玩點娛樂性質高的,玩的是很常見的破冰遊戲改編,以搞笑和輕鬆為重。
「這次我們先任意找一個人同組,不能找原組別和原職位的。」
規則要等分完組再講,免得單看外貌選組,公關群第一小遊戲的規則被沿用與擴充,而後一聲令下,大家就四散找有緣的最佳拍檔去。
小夥伴作弊找文書去了,這次不限制找自家人,可終竟得做做樣子,四方人馬被分得很開,知道哪個職位在哪也不好立刻找到人,場地上人潮四處亂竄。
與其加入人流亂跑,澄賢是偏向待在原地尋找目標的,一聽完組隊事項,他腦袋裡就不由浮出時予的身影,原因毋須多言……
只是,時予真的闖入他視野的那一幕,澄賢傻住了,不明白是他最近看了太多漫畫和戲劇,抑或他對時予的好感達到了套十層濾鏡的等級——
就像韓劇裡的重頭戲,體育館二樓大窗的光打下來,堪稱神聖的光暈攏住時予,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他,緩步走來的每個步伐都充滿著無以言說的張力。
周遭的人聲短暫地被隱沒,只剩下心跳,澄賢沒辦法控制心臟劇烈跳動,時予太有男主角的風範了,若非他早知時予的情意,如今一定是確定心意的場合。
他喜歡我吧。是吧,沒有別的更天經地義的說法了。
儘管現狀早就多跳了好多個點,但總會天馬行空一下,腦海裡只記得他和時予一對到眼,當即世間萬物都融入抽格鏡頭,配上符合氣氛的ost。
「你……找到組員了嗎?」
時予走到他面前,略帶遲疑地問出這句話,澄賢尚處在驚嘆中,呆愣著搖頭。
「那要不要……跟我一組?」
毫無頭緒的,澄賢在聽到時予的邀請時,情不自禁就很高興,他想,是因為他也在等時予吧,想跟誰同組然後特地去找,和被本人親自找上,那種感覺好不一樣。
特別是當事人是喜歡的人的話,心情好像煙花炸開來飛去天上,熱度殘留在雙頰。
「好啊。」
本來他是想走前述路線的,既然時予捷足先登,就別怪他賺到,懷揣著雀躍的心情,他倆就待在原地等學生會成員再次發話,誰知卻等來了晴天霹靂的消息。
「你們現在選的組員啊——就是待會的單挑賽對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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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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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會抱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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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裡有提到故事的三大漏洞
大家覺得哪個最不能接受呢?
我是故事虎頭蛇尾啦(感覺有點金玉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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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真的蠻多以為選隊友結果是選對手的場合
澄賢時予好了一瞬就要直接單挑
究竟會是誰勝誰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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