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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賢,我進去囉。」「好,你慢慢進……等下!你不要一次進太裡面,會、會痛啦!」
「抱歉,我……」「你可以適應好再進來,先退出去一點。」
「這樣行了嗎?」「……嗯,你先動看看吧。」
鍵盤的按壓聲起伏著,上述這些錯落的聲音並非和腥羶有關,而是在玩遊戲。
「——陪你?陪你幹嘛?」「都行。」
反正……別各做各的事。時予晚飯時開了頭,卻期期艾艾才提上重點,簡單來講,他想更參與進澄賢的日常生活,算是提升感情的附屬條款吧?
相互瞭解本就佔比頗高,至於嘴裡老說的情情愛愛都暫且放一邊,從今天的比賽來看,他跟澄賢的世界果然是有差異的。
不求過分貼近,但至少要懂對方的所作所為,相較於他就看讀物和解說片,澄賢會看劇、追漫畫、流行音樂、還會打很多遊戲、跟很多人閒聊,資訊流通更新的速度是很快的。
沒說他這麼做不行,可付出的是他確實是跟不太上時事,這裡指的是年輕人裡的潮流,大至價值觀,小至流行用語一類。
老實說,澄賢不算常用近代人口語的人,他頂多就來個「笑死」,奈何他和旁人,甚至是伊傑等人的對話,時予有時是聽不大懂的。
以前想著混熟了自然會搞明白,如今倒是一成不變,應該說唯一認知到的,便是「不曉得的東西變多了」,他也有試著去用清楚,無奈收效甚微。
於是,他想另闢蹊徑縮短這段隔閡,而理所當然是找澄賢最快,最少要對定量的消息有敏感性,不再能認定不重要就不予理會。
並且,這也能產生各種共同話題,他目前跟澄賢能主動講的話很有限,談情說愛太頻繁也會感到油膩的,需要點無關粉色調的清爽氣息注入其中。
在澄賢普遍會做的事裡頭,大概就……遊戲吧?比較好上手之外,加上遊戲是最好跳的跳板,除去打球,跟男生混熟的不二法門。
是說,時予小時候居然沒碰過線上遊戲,都聽過名字而已,澄賢是聽說有些家庭限制很嚴格,堅決不讓小孩去碰這類事物,不過時予就純屬特例吧,他聽聞此事是不意外的感想為先。
回到房間後,整理好視窗,他就把電腦暫時讓給時予,任他在桌面上的遊戲中選擇,那裡有新O之谷、CXO、LUL、ABEX。
後兩個是跟伊傑等人常玩,頭一款是澄賢最愛的遊戲,至於CXO……往日一度和停止營運的SE共存著,那是他史奈帕的歷史由來。
做了些個人見解給時予,看他是想融入大家或……自便?而時予本人選了新O之谷,他沒很想玩槍戰,次項是他看過大家玩LUL跟ABEX,想碰個沒見過的。
因此,就有了他倆光用聽會以為在幹壞事的情況,實則是澄賢直接創了個初新者給時予玩,想讓他跟著系統教學,結果剛離開新手島去第一練功點,馬上就往怪堆裡撞。
地圖裡有經驗高但是碰到會噴血的怪,單看時予的補藥都得低頭找快捷鍵,別說那撞個十幾次也不會死,澄賢太誇張了,誇張總比任其毀滅來的好啊……
總之他不當放養派的,指揮時予到了安全地帶後,他才繼續要人打怪,然而要打怪練功的遊戲太富作業感,易感無聊,不久澄賢便推薦時予下一款遊戲。
再說,他想說這還多少匹配於時予,點開LUL的戰棋模式,俗稱的死人棋,放角色在棋盤上升級打架的那種,考驗運氣和戰術謀劃。
這著實有勾起些時予的興趣,由於棋陣的佈局得要頭腦,以及人物間的族群加成,澄賢則輔助說明裝備的功能、協助時予開局抓棋的部分。
時予學習力很快,也許是澄賢借他的筆電放了張羈絆表在旁,他第三局就摸出起手該怎樣抓了,看得澄賢早早就卸下指導業務,隨手抓了包餅乾。
玩著玩著也八點半過去了,礙於時予當下正在決勝期,要跟剩餘者靠擺陣的比拚,只得先忽略澄賢大半的行徑,等到棋子開始戰鬥時才轉頭去看他。
視線交會的那一刻,澄賢剛拿出第一片餅乾要咬,少力O滋海苔薯泥風味,只是嘴巴隨著時予的目光定格闔了回去,被看總會有點窘迫。
見狀,時予縱容地彎起唇角,抬起左手揉了揉他的頭,隨口問上一句。
「晚餐沒吃飽?」
「沒有啦。」一確認安全,澄賢先放了手上那片到口中,啪滋啪滋的,「就……認為現在很適合吃。」
而且,實際上我更喜歡看別人玩啦。澄賢假期外除了看綜藝,看最多的就是實況了,他很愛看人玩各式種類的遊戲,順道和實況主與聊天室的人們聊天。
這種時刻,要是再來幾包餅乾、好喝的飲料,不就讚得不得了嗎?就和看喜劇片吃爆米花如出一轍,有一番獨特的風趣。
時予聽他說完舒了口氣,像是失笑,眼睛隨即移回戰況上,新手要尬老手屬實是得繳點學費,好不容易贏了上局,下局就被打出局了,再列隊一場吧。
頭一次看他玩遊戲還玩得那麼久,澄賢越看越新奇,基於桌子的範圍很剛好,他其實身體是偏向時予的,時予單方面有察覺這點。
看著換坐在人工椅上的男孩,他心中有個念想,能嘗試一把吧,藉著開場的倒數計時,他伸手攬住了澄賢的腰,往他的肩膀一側靠。
總歸戰棋僅需一隻點滑鼠的手,而他手才摸上去,澄賢便一陣激靈,下一秒就被時予帶往他那,腦袋差點撞他下巴,餘光裡和他審視的眼神相觸,是作為試探用的。
一時,兩人相看無言,最終是電腦上的遊戲開打了,時予僅能將頭轉回,說實話,澄賢也無從有任何反應,不如說他但凡沒要推開,能做或說什麼呀?
好好的兄弟走向又變成了曖昧走向。跳得快的心臟鼓聲漸強,餅乾突然難下嚥了,然則在眼下的立場下,澄賢終究是欣喜的。
就和時予喜歡澄賢親近他一樣,反之亦然,人都會從小動作裡查找著藏匿的愛意,提過澄賢絕非是缺愛,僅是想明瞭被愛的心情,並在腦海裡反覆剖析。
所以,當他挪動身子,看見早在望向他時就發紅的耳根,那抹嫣紅也在顴骨旁浮現,他就很滿意了,不介意再靠得親密些。
或許是為了印證這句話,即使首次的體驗拘束占多,澄賢在思慮幾回後,默默拿了一片大小適中的洋芋片到時予嘴邊,他吃得很乾淨,手指上可沒沾口水。
「你要吃嗎?」
時予一見,幾近是不假思索就咬進嘴裡,是在哄他開心吧?聽著酥脆的咀嚼聲響,先驚喜完的澄賢在那無厘頭地事後推演,想沒必要想的事情。
許多心思像小草般冒頭,拉著意識都快要從電腦上離去,是直到時予再度歪頭和他對視,並垂視著餅乾袋,延續他行為的後續。
「我還要。」
聞言,澄賢呆愣地眨眨眼,才動手又餵了時予一片,思緒停滯在他孩子氣的舉動,知情今晚一切是在揣摩「近人情」的功夫,卻令人不禁發笑。
「我會不會把你拉下神壇啊?」
某些高嶺之草或花,是從前被保護得很好,不料接觸到些微的新穎物後就此墮落,雖說要玩遊戲是時予自個兒選的,但就怕他沉迷的同時毀掉了前身。
對此,時予未置一詞,單純直白地闡明真相,「我本來就不是神壇上的人。」
他從沒被限制,就昔日不想去碰罷了,再者,他如果是神壇的人,包括澄賢在內的不少人都是神了,以他的觀點來看,他就單單是較為出類拔萃的普通人,僅為如此。
「……不是嗎?」
頓了半响,澄賢遲疑地道出反問,和他的主張。
「我覺得……你也很好啊。」
說出口總是帶些羞澀,但儘管是討好時予,這時的澄賢是直性子地在想他的各方面分明很符合所謂「神人」的意涵,而非兒女情長,怎料到了時予耳裡又是另一回事。
滴水在湖中引發了萬層波紋,澄賢還顧著吃,然後時予就驀然撇過臉,一副像被他話感動到的模樣,說實在蠻唐突的,也蠻尷尬的。
嘴巴裡恰好在用舌頭用餅乾屑,唇和手指上都是油光和海苔粉,就問該如何粉紅起來,以致澄賢尚有餘力去顧瑕周遭,看到螢幕上時予計數完卻沒下完的棋。
「欸,你的戰棋……」「下一局再玩。」
他的話被時予堵上,遊戲不比「旁人所言」,一聽澄賢對他的評價,他就迫不及待想得到更深層的答案,心在飛揚。
「你覺得我哪裡好?」
應對他面露期盼的雙眸,乾!說錯話了,還有你確定你要立刻問嗎?澄賢在心裡納悶,他是切實呈現一種無能作答的窘樣,況且——
「你忽然問我也說不出來……」此為第二個緣由,一般說得籠統的話語若要較真就會很燒腦,「晚點再回答你。」
不做死就不會死。深知時予的打破砂鍋問到底習性,何況這事是他先挑起的,時予有求知欲也別無他法,能做的僅剩見機行事,審慎地去思考具體內容。
「好。」時予慢條斯理地接受了這份通牒,而後下達了截止期限,「睡前等你。」
一人做事一人擔。眼看是逃不掉了,這下餅乾的確是難嚥不少,切忌以後一定要謹慎發言!他背負著深刻的教訓度過了點心和洗澡的時光。
要將抽象的事用得鉅細靡遺超級難,就像升學考的作文題目,還得編個起承轉合,他想啊想,煩惱到蓮蓬頭都沒熱水了才踏出淋浴間,回房看見翹首以盼的時予。
「你要講了嗎?」
說好睡前就睡前。中間澄賢必然有略施伎倆拖延時間,可架不住時予步步緊逼,他們各自以相異角度坐在彼此的床上,時予盤著腿,老神在在地注視抱著白熊的澄賢。
澄賢焦慮地回瞪著他,隨後嘆了氣,當即轉向背對時予,一來眼不見為淨嘛,其次是能冷靜說話,拖成這般少說是有想出些皮毛的。
「我沒辦法講得很明確。」事前警告放在這,請勿過度逼迫他用白話講青紅皂白,「就覺得不論是你的外在,你的個性……都很好啊。」
也許跟喜不喜歡有相關,但澄賢就以他面向的時予來說,否則總有不清不楚的偏頗或疑慮,整體就如同他話中之言,時予是有資格踏上神壇的。
評論外表太膚淺,人品為重,時予學識好,性格也……很棒,坦白講,此後的言語會參雜著澄賢的私心,會有不公,畢竟這就在探詢他自身的看法嘛。
他是對現時和時予的合宿很合意的,打自逐漸地接納時予的心意,尤其是在這段時日裡,那股情意是那般悄然地滲入每分每秒,就連睡著時都能隱約感知。
溫柔像翻江潮水,卻又節制,溫暖像炙熱的陽炎,又不灼燙皮膚,一舉一動都考量且尊重著他,不似他的自損以委曲求全,不僅不遭到反噬,還給了十足的安全感,行事成熟穩重。
可能是過上了期盼已久的日子,他給時予的濾鏡很深,為一顰一笑都畫上可圈可點的標記,好評連連到……他暗自希望能不斷持續下去,換做朋友等同於值得深交。
「跟你相處一直都很自在,會讓人願意——跟你長久往來啦。」講到幾乎語無倫次,彩虹屁連發下的他整顆頭都燒焦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前述那些他肯定是再用更口語的方式說一遍,而過程裡雖然他很盡量把話往客觀講,但一想回今時今日的處境,這不就變著法跟時予表明情感嗎?
還在「願意長久往來」,講真好聽,根本在暗指同意和他交往嘛,超草率放個大暴雷,作繭自縛啊,正當他懊惱那話幾匹馬都追不回時,後方響起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時予在靠近他,他感受得到,但他只能呆坐在原地,猶如被抽乾力氣,任憑時予的手介入他和白熊之間,寬大的胸膛貼上後背。
鼻息在脖頸間紊繞,時予似乎把臉埋在頸椎那帶,澄賢定不出位,僵硬的感官裡只覺有個柔軟的觸感抵在肌膚上,挾帶溫熱。
「我很高興你這麼想我。」
毋須多言,時予也臉紅了,聽澄賢稱讚意外的難為情,導致胸口裡的節拍失序亂跳,和男孩感同身受,身為傾聽者甚是得到了額外的大喜。
幸好澄賢背對著他,不然總怕聽到一半表情也撐不住穩定,可被挑起的慾望是相對的,既然澄賢都懷疑像告白,那他有同感自是情有可原,想觸碰人的意念被大量激發。
「四捨五入的話,你是喜歡我的吧。」
話音一落,澄賢隨之一顫,說過不逼人表態,可被撩撥下得給點優待,更別提他講得太露骨了,能分辨出他很努力在模糊焦點,誰知依然是越辯越明。
這等狀況下,時予還故意裝傻,就顯而易見會被千夫所指,台階都給到讓他明目張膽問也合情合理了,是要他睜眼說瞎話嗎?
「你說不會逼我講的。」
危難當頭,澄賢也使出了相同的說詞,即便離真相只剩一層窗戶紙,仍然是能勸退時予的突進,何況他本就沒要執意犯事,鬧著玩的成分居多。
「好。」他假意知難而退地應允,支起身,以此提出交換條件做協商,「你面對我讓我抱一抱,就放過你。」
早知澄賢喜歡他了,暫時聽不到親口回應又無妨,比起這,他當前更想做他話裡那件事,背後抱固然浪漫,可正面抱方能宣洩他洶湧暴漲的情潮。
不過,最令時予好笑的是,澄賢聽言,竟然還真緩緩地轉身露臉,照理是要誓死抵抗到底吧,因為他就算死命僵在原地,時予也無計可施,這人太乖了啦……
「你真的好可愛。」
把第三者白熊「請」去一旁,時予見勢就往澄賢懷裡鑽,留後者兵荒馬亂,而鑒於他是前傾,兩人有個微妙的高低差,忍耐著脖梗傳來的癢感,澄賢還在勸戒他的油腔滑調。
「不要講有的沒的。」
何必當初呢。自掘墳墓,還挖了個深不見底的坑,他的手在懺悔中仍舊撫上時予的背,似反射神經作動、似應和心底的小貓膩,放任時予恣意亂蹭。
澄賢身上的味道好香,感覺真好。眼鼻唇分別擦過不同地帶,大膽的肢體接觸連帶著時予也不由興奮,喘息和心跳起起落落,出站的列車即將駛過曖昧的邊界。
與時,澄賢的精神已經趨於恍惚,他卻絲毫未覺,一如無視對方的吐槽,反倒還變本加厲,抬頭趁著眼珠子生理性地對準他,壯起膽子在吐納間開口。
「我能不能——親你一下?」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eCMrZml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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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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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遊戲皆沒有葉配,僅劇情需要(常打電腦的應該認得出是什麼遊戲)
已經盡量寫得讓沒玩過的人也知道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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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賢一個搬石頭砸腳
是說有時真的會有這種自己沒那意思,對方卻誤會的情況
時予直接爽死
後面乾脆索吻
隨著新春假期高漲的氣氛
這邊也開始在高漲起來了(感覺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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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初一
祝大家新年快樂,龍年行大運
繼續跟著新聞學院的腳步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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