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36 蒼黃天宇落星辰，玄隕石破路真人！
(241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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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見二皇子出口有序，語氣大義凜然，這番說辭可是他與身旁的禁衛長一同構思得徹夜未眠；要是讓他這個腹無點墨、詞不逮理的色中餓鬼去想字，直頭要他的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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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必奇怪二皇子為何能夠得到大皇子駐兵在帝京之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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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長年在宮，但多載打滾再加上納蘭皇的默許之下，他也建立起自己的情報網起來，早在大皇子有此番異動之前也收到風聲了；更何況如此多兵馬圍住帝京而駐，即使是尋常百姓都嗅到些異樣的氣息，更何況這些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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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二皇弟。」大皇子沒有在意他的話，若果擺在以前或許會一輪氣憤；但這些年在外出征，與敵軍屢屢交戰，心性早不能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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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如此容易就有了反應，豈非日日都要中對方的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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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這位二皇弟性子無須多言，他終日沉迷酒色，根本對自己沒有威脅可言；反把目光駐在三皇子納蘭正星身上，說實話他對之抱以更大的警覺性 – 因為以他掌握到的情報而言，無不將赤星門主的身份指向其三皇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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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塵家武王塵沫溋力證，赤星門確存武王的高端戰力，更明顯不止兩個之數；說不定還真能像塵沫溋所說，可以做到量產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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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單憑門下個體戰力水平來說，三皇子的底蘊說不定比自己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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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三皇子做到如此灑脫，一下子撇開自己和赤星門的關係，除了說明他心狠手辣之外，更可能的是他根本承受得起這份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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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行兵帶將多年，那份軍人的第六感不斷提醒住他，眼前的皇弟十分危險，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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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大皇子納蘭正日自問承受不起這份損失，但更好奇的是三皇子如何找到這些人為他賣命，背後又是坐擁何等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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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有人注視自己，三皇子不亢不卑地抬頭，迎上大皇子的視線，一個微笑應之，身子也向前微傾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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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大皇子深呼口氣讓心境回復平靜，隨即挺起滿腔英氣，昂然邁步走去三皇子的位置；帶住一股上位者的氣勢，粗獷得來又不脫文雅：「三皇弟，多日不見，更見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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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謊話，他行年三十二歲，經常駐守在帝國東部，對抗蒼虎帝國的侵略，積下累累軍功。他對上一次回京，都差不多八年以前，還是納蘭皇親下御旨讓他回京參與祭天大典，才十萬個不情願地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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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次貿然回來，撞上納蘭皇的病情加劇之際，其用意也是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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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星向大皇兄問好。」三皇子略彎其膝，行了個不輕不重的禮，便回話：「皇兄此行，可會多留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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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皇弟有心了。」大皇子大手拍上其肩，還連拍數下：「此次回京除了述職，為兄也是斗膽向父皇論功求賞，說不定會留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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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三皇子眼內閃過一絲精光，但臉色和表情不變，依舊那副不笑不哭的斯文相：「正星在此先祝過皇兄功高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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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皇子總是笑得豪爽英颯，並且揉了三皇子的肩膀兩下，又道：「過些天召個家宴，皇弟會否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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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三皇子慘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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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家宴怎不預上為弟啊，皇兄。」二皇子也是一臉趾高氣揚走了過來，相當不滿自己被大皇子無視，然後怪聲怪氣，嘲三諷四：「三皇弟最近很忙，應該沒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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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指的，不外乎是早些天惹來風波的赤星門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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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吧。」三皇子不屑一笑，完全沒有剛剛對住大皇子的那份謙卑，明顯他也瞧不起納蘭正月的所作所為；雖然他年紀尚輕，但出奇地擁有同比大皇子的那份隱忍，所以倒沒有還口，此舉令大皇子暗自點頭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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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這次來祭天大典，斷然不會空手而回吧？」三皇子側首一瞥，瞬間洞悉了大皇子的來意，便擺手邀路：「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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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知為兄之心。」大皇子被揭穿也不遮掩，倒是笑得光明磊落，大步一踏便朝身後的眾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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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祭天大典，文武監百官以及皇室中人都理論上要到齊；惟獨三位「太」今年未有現身，再加上納蘭皇擺下如此奇妙的「陣法」，先拉遠距離祭天，又以重重香火作霧添上遮障，實在叫人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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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身在祭典之上的，只有九部官員及四大家族出席，而大皇子和三皇子正是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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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週知，納蘭帝國有四大家族，其先祖隨住當年的納蘭氏高手，攜上五十萬大軍乘新年之慶，在短短七天的連番血戰下推翻暴政，一舉打落納蘭帝國的江山，屹立在天武世界南部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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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開國功臣的四大家族被安以重任 — 雲家主武盡忠護國、風家主軍重握兵權、塵家主商獨佔財脈、紅家主官權傾政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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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有好事詩人，取以四家之姓入詩，寫下佳句，流芳百世；時延至今，四大家族屢求進步，尋夫其他發展空間和合適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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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家宗主紅源格，行齡五一，作風果斷，心狠手辣，但對族人不乏柔情一面。有見紅家武力尚缺，不忍被人以武欺壓，一直鼓吹族內武風，不斷致力培養紅家有武藝天賦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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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成效卓越，備受欣賞，深得族人之心，當時年僅三十九經就被推選為家族宗主；其後更力爭上遊，成為大學士，主管所有地方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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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家宗主塵汝歌，行齡七三，作風圓潤，說話客氣，老謀深算；其眼光獨到，瞄及之處，處處商機。他膝下有二十五位兒女，卻只有三五位行商，其餘盡數退出鬥爭，過得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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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中要數十一子塵慮空以及十五女塵似月最為得意，年紀輕輕己為帝京執事和商都副執事 — 剛柔之爭，備受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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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家宗主風季言，行齡六五，作風率性，我行我素；又以他公然宣佈支持大皇子爭奪皇位、向請求一代文人為其子風從武授文最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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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切有序有衡，叫人無可乘虛，即使連納蘭皇都沒有對他有過半句不滿，更委以一品帝國總帥，掌管帝國近七成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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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家族之中，只有雲家宗主雲澗松的作風相對低調，除了得知他行齡七二，並有傳言指其實力已至武王顛峰之外，平日大部分時間避世遁幽、餐松飲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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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私不太管理族內事務，在公只象徵式地當個一品府監，甚少過問事務；若非今日乃祭大典，也不會公開現於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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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一個帝國運作單靠四大家族自然不行；亦曾有人問過，單憑四大家族，會否架空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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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問相當中肯，當納蘭帝國成立千年之後，國皇有見壟斷之象漸生，深知其危可以摧國。適逢有另外四家大族同時掘起，各自擅長一路，該皇果斷設立爵位制度，授封皇爵之位，助其穩住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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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自然少不免有好事詩人盯上，再取另外四姓入詩，重新組成了一個「滅世重生」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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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一聲惹風雲，大海一怒覆紅塵；
蒼黃天宇落星辰，玄隕石破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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