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59 心思縝密
(2526字)
小依一臉通紅在旁，看著在長椅上裝著若無其事的二人。雲凡脫下黑袍，略帶點尷尬地討論著：「今天的拍賣流程如何。」
塵似月也裝著整理自己黑裙，梳理一下自己的頭髮，不過一雙紅腮無法 掩飾到剛剛所發生之事。她一臉淺笑說著：「四顆固經補脈丹自然是壓軸賣品。」
「但亦有部分拍賣物的品質不錯，你可以留意一下。」塵似月遞上一本冊子，頁數可不少，她難得地展出不一樣的柔意：「你第一次來拍賣場吧? 應該對於當中的物品也未必太熟絡，這本冊子裏有其名字跟詳細的記載，下方有著合理的拍賣價格範圍金額，你真的不懂行情可以跟著買。」
雲凡草草地翻了翻，起碼有著五六十頁，圖文並茂。畫功精細，雖不是神工意匠，但也是刻畫到家，躍然紙上，清晰地看得出所畫何物；字跡美女簪花，筆墨橫姿，單單看其字就已是一種享受。
冊上的說明筆底春風，詩文生動，容易理解，應是故意為之。特意用顯淺易懂的說法讓看者一下子明暸賣物的起源、用途及合理拍賣價。
雲凡合起冊子，盯著塵似月問道：「這本冊子，是你親手寫和畫的吧?」
「呵呵，也沒有用多少時間。」塵似月撥一撥頭髮，不以為然，一臉輕鬆。
卻不料一旁的小依聽罷，氣急敗壞道：「甚麼沒有用多少時間，小姐昨天晚上一用過膳便弄到今晨天亮…唔」
塵似月不顧裙子跟腳下的高跟鞋，一個飛撲捂住小依的口，然後眼神不敢看向雲凡：「沒事，本小姐溫故而已，順道默寫一下今天的拍賣品罷了。」
塵似月明眸善睞，靨輔承權，再略施脂粉，經已一貌傾城。惟當中的一絲疲意無法掩飾，甚至稍加用神便可發現塵似月眼底，赤筋露現，狀甚倦怠。雲凡難得地收起鬥嘴的一面，柔意道：「辛苦了。」
雖然雲凡深知塵似月對自己好，某程度上都是圖自己背後的離老的煉丹術。只是，對自己好的人，雲凡實在沒辦法不釋出自己的善意。
「嗯，不辛苦。」塵似月與雲凡四目對視，柔情似水，兩人突然都覺得面前的人好像不太討厭，浪漫甜蜜的空氣瀰漫在包廂之中。場面奇怪之極，一個十八歲的少女竟然看著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極其親暱，是發瘋了嗎?
小依見狀頰紅欲滴，感到情況有點不對勁，連忙輕咳一聲，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那個，人家先下去弄好拍賣流程，小依就留下來服侍你，有事就叫我。」塵似月儼如一隻小白兔被掀了老窩，趕忙找個地洞便要鑽下去。她匆匆地推開門，不待雲凡的回答便走了出去。
雲凡看著小依走過來為自己添茶，只能乾笑數聲，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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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中午一時了，拍賣場打開了門，一些修武者雖然平時放蕩不羈慣了，對於排隊之事嗤之以鼻，但礙於塵家的面子以及千稀拍賣場的實力，再十萬個不情願都要井然有序地進入拍賣場。
不然的話，招呼自己的不再是面前亮麗可人的侍女，而是一群孔武有力的護衛。
呵呵，一個不小心把你打廢了，你還找不到地方去控訴哩。至於去找鎮主紅源澤討個皇法公道? 別說笑了，你一個小小的修武者，無權無勢，誰會理會你。
一群湊熱鬧的修武者進去了拍賣場以後，路上忽然騰出了不少的空位。一馬車駛至，掛有青海鎮雲家的旗子。車伕打開車門，一深色長袍中年男人下車，來人正是雲清揚。
走到門外，當日招呼過雲凡的接待小姐立刻迎了過來，揮手並打了個眼色讓門外的侍女退去，由自己親自招呼。一臉恭謹道：「歡迎雲家主光臨千稀拍賣場，請跟隨婢身到一樓。」
「有勞了。」雲清揚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都滲出一股大氣。他四處張望，每次來到千稀拍賣場都總有種窮奢極侈的感覺。他自己無幸入宮，自是無從比較。但心裏都忍不住地問，都城的行宮比之千稀拍賣場又是如何?
走到一樓，不少的客人都已經入了人字號拍賣場之中，只有寥寥數人仍在門外互相寒喧。雲清揚甫走近，便有一黑色禮服女子走了過來，盈盈笑語，楚楚動人，與雲清揚握手問好：「雲家主駕臨千稀拍賣場，似月有失遠迎，還望雲家主見諒。」
「呵呵，是塵姑娘說笑了，雲某難得有幸到拍賣場競價，大開眼界。」雲清揚禮貌地握了握手，再次負手背後，窺了窺門內的盛況，中後段已經坐滿人群，惟前段略見疏落，可能仍在等某些人吧。
「雲家二長老也到了裏面安坐好，需要似月為您帶來嗎?」塵似月貼心地問道，她一早知道二人有點齟齬間隙，所以她早就安排好二長老坐在前排一個位置，要是雲清揚不欲在他身旁，也好另有安排。
塵似月雖年僅雙九，但觀其心思縝密並不比一個成年人差。
「此意甚佳，就坐在他身旁吧。」雲清揚光明磊落，自是不介意坐在二長老一旁。當然二長老願不願意又是另一回事。他接過身旁侍女遞上的牌子，用作待會叫價格用。
「雲家主，等似月帶您入座。」塵似月落落大方，擺了擺手請雲清揚進場。不料一把聲音讓二人止住了腳步。
「欸，揚弟?」不遠處飄來一道身影，大紅大紫的，正是青海鎮主紅源澤。他快步飄來，與雲清揚勾肩搭膊：「你也來啊，是要買固經補脈丹吧?」
「呵呵，鎮主果真洞悉一切，甚麼事也暪不過鎮主啊。」雲清揚老實地承認道，反正也沒有甚麼好掩飾的。塵家寄邀請函來，特意寫上六品丹藥，恐怕不少人都是被它所吸引到。
「見過紅鎮主，似月在此有禮了。」塵似月閑然一笑，睫毛微顫，一時間紅源澤望得出神半秒。
「哎唷，是塵家丫頭吧，兩年不見了，更見動人了。別鎮主前鎮主後的，你小時候在京城我還抱過你了，叫哥哥吧。」紅源澤嘖嘖不滿，耍手擰頭地一臉不滿意，還撅了撅嘴，一身嬌氣四散。
塵似月聽罷，嫣然靦腆：「鎮主輩份比似月高，叫哥哥恐怕亂了輩份，一個不慎惹得家裏怪責似月就麻煩了。不如還是叫一聲叔叔吧。」塵似月所言半真半假，紅源澤的輩份比她高，叫聲哥哥恐怕有所不妥，只是不至於會遭到責罵。
或者，嘔心佔了點原因。
「哼，叫到老了，隨便吧。」紅源澤拉起雲清揚的手拉扯他進到拍賣場之中。塵似月一臉無奈，早知紅源澤喜歡胡鬧，也不見怪。只是快步趨前，趕在二人前方領路。
塵似月就這樣領著雲清揚和紅源澤走到二長老的身旁坐下。
「老二。」雲清揚開口叫道，二長老才發雲清揚也來到。
「見過家主。」不過二長老也不詫異，知道千稀拍賣場有六品丹藥賣的人不少，又恰好是固經補脈丹為壓軸賣品，知道雲凡身受經脈之傷的雲清揚怎會缺席。但他不會多言，畢竟雲凡落得此傷，與自己的寶貝孩子雲平可脫不了半點關係。
「原來你也來了。」
「嗯嗯。」二長老一臉無表情地回答道，狀甚沒趣；雲清揚見之當然也不自討沒趣，自是席間無語。
一切的情況都收在紅源澤的眼中，不過不好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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