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84 三千紅塵劍訣
(2601字)
萬器之頂，皇極驚世；極器歸位，天避其鋒。貴為皇極廿一器之一，皇極驚靈戒的戒靈，說實話，離老其實對於此戒近乎一無所知。自己當年也因一時機緣，才能避過死劫，成為戒靈。
所以離老跟在雲凡身後，其驚訝絕不比雲凡的訝異來得少。他看著天花板的地圖，不由得感到奇怪，以他的認知，絕非天武世界的地形，莫非是某一處的藏寶圖?
忽爾，房內金光乍現，璀璨奪目，照得雲凡快要無法睜開雙目，單手半掩半睹，金光藏著六個大字：
三千紅塵劍訣。
離老見到心訣的名字後，臉露疑色，心中暗道：「三千紅塵劍訣? 老夫怎麼沒有聽說過?」但人名樹影，觀此心訣名字，敢以紅塵二字命名，恐怕也不是一般貨色。
回顧房間之中，那金光實在太耀目，雲凡被閃得有點暈眩，只能瞥向另一邊，緩緩眼睛的疲勞，卻發現了壁畫的古怪。
周邊壁畫本已意匠神工，筆畫傳神；只見金光一灑，點點黃芒落畫，觸之如賦畫作角色生機，神態到位，動作如解冰封，立刻上演一幕幕毀天滅地的戰爭。戰爭有雙方參戰，兩邊對陣均有人獸聯手，浮空飛天遁地都是基本，雷轟火燒風摧水淹土埋。
頓時天空破碎，雷鳴轟動，地上裂開，火光處處；河堤潰決，血流成海，死傷遍地，殺孽滿瀉。神魔打架，凡人只能望塵莫及，束手無策；那仙佛鬥爭的畫面入目，震驚得雲凡呆口結舌，久久不能說話。
這，肯定還是修武者?
雲凡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金光潛藏的六個大字散去，刺目的光芒稍退，隨金光退卻忽爾爆出一股氣勢，遁入雲凡識海，炸開一串字文。
三千紅塵劍訣，口訣寥寥四十五字。
紅塵滾滾三千相，三千緣起，三千緣滅；弱水流流三千里，三千物浮，三千物沉；天道大勢三千種，三千樣真，三千樣假。
緣起緣滅，物浮物沉，真真假假，正是三千紅塵劍訣吸納天地靈氣口訣的核心。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三千紅塵劍，顧名三千入一，其義一入三千。馭者為劍，劍人合一，劍即心境，心境乃劍；劍心大成，絲絲點點毫毫釐釐皆能入道載劍，此三大境界，正乃三千紅塵劍訣的奧妙之處。
其境有三：
初見紅塵百戲境，苦思悟道山是山；身陷紅塵三千境，明暸塵世水非水；看破紅塵無心境，諸般山水歸山水。
戒指內的雲凡有太多東西都搞不懂，但口中還是跟住念了一句：「紅塵滾滾三千相，三千緣起，三千緣滅；弱水流流三千里，三千物浮，三千物沉。」
他忽爾感受到身體的魂力有了反應，化成一道長長細河，反覆包圍著肺部附近的血管經脈，吸納點點天地靈氣。玄之又玄的是，空氣中的雜物會自動分離，經過第一次過濾的天地靈氣會自動依附著魂力，供之煉化。
「這麼神奇?」雲凡既驚且喜，才是兩句口訣，竟然有如此大用，刻下雲凡再也不欲浪費丁點時間，當下退出驚靈戒，意識沉浸在身體之中。
他一轉又一轉地將吸納所得的天地靈氣依附在魂力之上，再運起魂力，將天地靈氣源源不絕地送往驚靈戒之中，煉化成最精純的靈氣，然後再反饋給自己同化成魂力。
連在戒指內的離老都不由得感到震驚，此等心法竟有如此大用。一般心法，要是能夠加快吸納的速度已是不俗，更莫要說自動濾去雜質。此心法要是傳了出去，恐怕也是會引起江湖上一場腥風血雨。
修煉無月日，不知又不覺，時間匆匆過了不少，雲凡都不知吸納了多少靈氣；亦接受了驚靈戒的反饋，回復自身所有的魂力，自身的精氣神都回復到頂點。
他靈魂力量在身體之中可約略感受到自己的魂力與眾不同，隱隱含著一股別樣的力量。他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死意?
此股死意與自己當初經歷天勢劫時十分相似，如果能在對敵時加以利用，肯定能造成一個不小的麻煩。
正當雲凡欲要開口問離老話時，一件厚重的披風驀然蓋在雲凡其身，然後一雙小手柔柔地為自己整理一番，左疊右疊的，把他身體包得密不透風。被「偷襲」的雲凡掀嘴一笑，雙肩微抖，笑曰：「小懶，你醒了?」
「別說這些老套的東西可以不?」清脆鈴音響了一句，語氣明顯能感受到主人的不屑之意。
「哼，就會嗆你哥哥。」雲凡也不睜眼，繼續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不斷將天地靈氣送到皇極驚靈戒之中。他深知當日自己渡劫，要是沒有驚靈戒的存在為自己反饋靈氣? 恐怕十個、百個、千萬個自己都不夠填命。
他要做的，正是為它補回所失去的靈氣，並持續注上靈氣，有備無患；雲凡尤見離老的情況，他相信與皇極驚靈戒內靈氣匱乏脫不開半點關係。雖然離老不說，但不代表他不知。
這就是屬於雲凡的細心。
「你這幾天都陷入昏迷裡，吃點東西再練好嗎?」雲小懶眼見天上白羽不再飄零，小嘴動了動似想起甚麼，趕忙從戒指中抽出一個竹籃。籃子緩緩揭開，透出陣陣熱煙，香味四散，甜滋滋的；她玉手提起遞在雲凡面前，輕語響在君耳側：「我煮了糖燒白肉飯給你，賞面嗎?」
睡到半夜，突然感應到一股莫名的衝動，心緒不穩便醒了再難以入睡。她有預感雲凡醒了，更深知他的性子與修煉魔人無異，故提前備好道菜。
起碼後山不至於有餓死骨。
雲凡本就腹胃感到空虛，更莫說異香入鼻，他頓時打開雙目。只見白玉手提著白玉碟，碟上粒粒紅潤，糯米分明，飯上堆砌十二塊五花肉，九肥一瘦，片薄蟬翼，刀功了得；只聞到米香豆香糖香豬油香，偏偏四香混和不失平衡，簡直色香味俱全。
連雲凡都忍不住噴罵：「頂，你幾時煮飯如此了得?」
「嘻嘻，是不是看了都食指大動呢?」雲小懶鬼靈精怪地笑道，又點了點下巴，仔細道：「先將五花肉原塊煮至五分熟，連刀切片，片薄兩分，裹豆沙蓉夾糖碎；再以猛火將紅糖與油熬成糖油，灑之肉片釣味染色增香，再將已泡兩時晨的糯米與糖油混和豬油蒸至半熟。」
「最後將五花肉片皮朝下鋪底，堆上半熟糯米再蒸熟，倒碗而出就成了，嘻，嘻，嘻。」雲小懶挑眉佻皮說道，說話時雙雙香肩不住抖動，更顯得戚之意。
雲凡邊看邊盯著碟上的糯米，再也難忍腸飢之意，立刻搶過竹籃內的玉匙，奪過白碟狼吞虎嚥。他口中塞滿肉飯，口齒不清：「你甚麼時候醒的?」
「前天，我昏迷了兩天，便醒了過來。」雲小懶從戒指中拿出了一塊地蓆子，墊在地上，一屁股坐下，也示意雲凡坐上來。不過她臉色一轉，雙頰變紅，捂住熱臉，想起了劫內竟然數以十計的輩子遇上雲凡，生事甚多。
她略見尷尬：「不過遇上了一個好奇怪的心魔劫. . .」
「劫的內容是甚麼?」雲凡專心地消滅著飯菜，沒有留意到雲小懶的異狀。
「我去了一個很奇怪的世界，天上到處都是聖器，載著數百人遨遊天際；地上幢幢仙宮瓊宇，直入天庭。且路上行人打扮怪異，又每人手持一方型神器，能發光發聲；亦能攝人魂魄，定格留在其中，久久不散。」雲小懶很認真回憶起自己的劫難內容，雖說印象深刻，但天勢劫一旦過後，便會慢慢淡忘，直至沒有任何心痕。
「欸，糖燒白肉飯都是在那方型神器習來的。」
ns 15.158.61.8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