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50 天勢劫
(2618 字)
蒼蒼上面不容得有螻蟻挑釁天威,雷鳴四起,電光透雲。受困雷獸在雲復生宣戰一刻,破雲而出。第一道玄雷直轟地上人兒,那道雷身有五臂之粗,雲凡見烏雲甚厚,雷落後卻不見體積減小,相信這只是道開胃菜。
「唔…」那雷光竟似有靈,非擊頭而至,乃近其身時繞了個小圈,直撲雲復生胸腹之處。只見被擊中後退了數步,悶哼連連,強忍痺麻之感,不過仍保持站立之姿。
雲復生被第一道雷劈過後,身上竟然冒出可見的水氣,身上不少的皮膚都被迅間燒紅或紫。所幸的是第一道雷擊不過電壓極強,電流卻很小,只損雲復生大約一成實力。
只見不過三息,雲復生的臉色好了不少。
雲復生向天怒吼,狀甚挑釁:「再來啊渾蛋!」
第二道玄雷立刻破空而至,掠空產生巨響,雷鳴轟轟,再次擊中雲復生之胸腹。那道雷力甫入雲復生體內,便入侵各處經脈穴位血管,不少血液頓時化成氣霧,堵塞著他的血管,頓時血液不通。
道道魂力立刻從體內調撥,連綿不斷地吸納體內的熱氣,並提供力量讓體內各處傷勢修復身體,抵消著雷力所帶來的傷害。當中更有丹藥的協助,復原能力提升不是一星半點。就算如此,雲復生依舊受到了不少的傷害,雲凡見其臉色突變蒼白,腳步飄浮,步姿不穩,勉強才穩住了身子,不至於跪在地上。
三長老眼神痛惜,見到雲復生受到傷害,自己也只能悄立一旁,束手無策,很是愧疚。只是他耳邊傳來大長老的提醒:「應該只剩一道雷劫。」
雲清揚、三長老、雲凡和雲小懶本把所有注意力聚焦在雲復生身上,聞言立刻抬頭一看。只見那烏雲雖然依舊翻滾不息,卻見厚雲的密度大降,個子也縮了將近四成。
雲復生強忍胸口中的悶意,抬頭怒視天上黑雲,卻無法再喊半句,只能舉了一個中指,以示自己的輕蔑之意。
「吼」那雷獸再次怒罵一聲,一個吼叫頓時所有黑雲之力化作一道玄雷劈向雲復生之處,誓要叫後者肉體盡滅。
那雷獸剎時出關,劃破黑幕,直擊雲復生之處。玄雷之迅速,非一般弟子的目睹所能視,雲凡也只是依靠敏感的五官,依稀感受到雷電之力一瞬間沒入雲復生體內。
雲復生正中強大雷擊,如遭重錘,身上袍子被燒焦了不少,露出袍下的四肢。且見他四肢不受控地抽搐,身上各處更出現雪花狀或河川狀的烙紋。
雲復生雙目充血,呼吸時重時弱,胸口起伏不律,雲小懶一時不忍直視。
「離老,渡天劫是這麼恐怖的嗎?」雲凡一時茫然,他非未曾想過渡天劫之艱辛,但以為一個武人要渡天劫,那天劫又強得去邊?
但見雲復生的慘況,雲凡不由得擔心一下現在的自己,是否又真的能夠承受得住。他有種預感,自己的情況只會比雲復生更嚴重,天劫之威來得更強。
此乃對於自己天資的自信,亦有來自第六感的提醒。
「小子,修武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九死一生。抱著必死的心態,方能有所寸進。」離老慎重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別忘了你當初所說的,以殺入道,除了殺人,亦要殺自己;每一次殺不死你,都會變得更強。」
雲凡聽罷,不安穩的心終於靜了下來。想起當晚自己跟離老說過的話,再想起自己已經死過了一次,自己沒有更多東西再輸。既然如此,倒不如豁出去。雙目突然大放神采,整個人的氣息變得更加釋然,笑看空中雷勁,也不再有任何擔憂。
大長老在一旁見狀,也欣然而笑。
回到場上,那孤獨抗爭的身影跪在地上,口吐白沫,不過眼神未見迷糊,只是偶爾間的抽搐,令人知道他仍然有氣息。一眾長輩都不敢貿然過去打擾渡劫過程,只能在一旁乾著眼。
過了三、四十息,雲復生漸漸也沒有了動靜,只見場上的氣氛漸見凝重,不少人都擔心雲復生是否已經氣絕。
不消五息,雲復生手指頭一個動彈,全場人屏息以待。見他以手肘發抖地支撐著身體,整個人緩緩坐起,眼神略見清澈,只是氣息不太暢順。
成功了!
在場所有人,包括雲小懶和雲凡都歡呼起來,為雲復生而鼓掌。卻見雲清揚、大長老和三長老三人未有歡呼,反是謹而慎之看著天上烏雲繼續盤旋,一個別樣的能量在雲層中積存著。
大長老念了一句:「天劫,未完。」
有耳利的子弟聽罷,頓時停下了歡呼動作,順著大長老的視線一盯,那烏雲似是在嘲笑一眾人等開心得太過早了,依舊翻滾不息。
「天勢劫要來了。」雲清揚在這一瞬間便知道面前此子所擁有的武魂定是上品無異,於是喝令道:「所有人後退三十步,隔離線推前!」
「是。」
刑法堂弟子整齊劃一地應道,應聲將隔離線推前三十步。
「小凡、小懶,後退一點,站在大長老身後。」雲清揚不忘提醒二人,要是二人受到波及,恐怕他也難以安樂。
正當雲復生極其勉強地站起來,如同疾風中的小草苗,左歪而右擺,腳步不穩。盯著蒼上黑雲,登時眼中堅定之意四射,心中抱住一個信念:「我要覺醒武魂!」
那烏雲似是回應雲復生的一大訴求,一股震撼的氣勢自天而降。雖無形無狀無色無味無聲無息,但現場的修武者無一不感受到當中的威力。要是有人仔細地一看,受到這股氣勢的影響,就連空間也輕微地扭曲了。
雲凡從那氣勢之中感受到無比的大氣凜然,君子之氣慨展露無遺。那股氣勢壓在雲復生身上,竟然逼使他再次跪足,後四肢著地,不至於趴在地上。雲復生這股氣勢逼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卻依然硬氣地不吭一聲,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這股氣勢的沖刷。
正當眾人都以為天勢劫如此簡單之時,那君子氣勢竟然暗藏劍意,雲復生身一旁的青草竟盡數被割開一半,隨風而蕩;他身上不斷多出一道道劍痕,衣不蔽體,體表傷口滲血,血染全身。那劍意險些波及雲凡及雲小懶,幸得大長老一早知悉此情況,一個揮手,魂力四散,控制「氣」的流動,擋下了一股股劍意。
「撐住,快完了。」三長老緊握拳頭,緊張地念念不停,不斷重覆五字。
雲復生咬牙強忍全身痛意,用盡身上所有氣力,大喊一聲:「武魂,降魂。」
所有君子氣勢、劍意,竟然一瞬間,風捲殘雲地,拉扯著所有空氣,全部納入雲復生體內。空中的能量消散得無影無踪,只見他雙目有神,精光再現,魂力徑自而發,高呼連連,興奮道:「我覺醒成功了。」
全場興奮嘩然,再次鼓掌不息,歡呼四起。雲復生在眾人的祝福下,終於抗不住傷勢帶來的睡意,用盡全身力氣喊出喜訊後,便合上眼向後一倒。三長老一早料到此況,閃現於雲復生背後扶住他。
「人來,準備擔架。」三長老令道,望向雲復生只有說不盡的柔意。天啊,這還是那個公正嚴明,鐵面無情的三長老嗎?
「是。」僕人們趕緊去準備擔架,亦有機靈的僕人去請早已在雲家準備的醫師。
雲凡和雲小懶見完事了,也不欲阻大家,便連忙拉著雲凡回去別居。二人草草用過晚飯,雲小懶便將藥材、木盒和一套護甲交回雲凡,只不過臨離去前,瞥了一瞥藥材和木盒之處,後看著雲凡欲言又止,不過還是作罷。
還是那一句,男人要說給女人聽的話,你不想聽,男人都逼著你聽。
雲小懶一直深明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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