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三章 流浪與成長
234 頂撞弓王 (下)
(24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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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見到此弓的造型和名字，驀然興致到來，口念：「弓開如月映萬家，箭過似星洞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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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好！」弓王有見開天聖弓被讚，心情當然好。見到雲凡不單武資不俗，更連文采都可，實在萬年難得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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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弓王，聖弓既受天賀，何以『開天』命之？」風正終於調整好狀態，加上弓王刻意收斂自身和開天聖弓的氣勢，他才可以開口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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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風正問上主軸，正中雲凡心中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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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不知。」弓王凝住笑容，再次細望聖弓，似乎想將陪伴大半生之物的每個細節都刻在腦海，又道：「本王初見此弓，亦在一山洞內，何其湊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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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王，未知試練為何物？」雲凡雙手抱拳，暗運魂力保身；並且加強和皇極驚靈戒的連結，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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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雖然，面前老者一臉正氣，但保持三分警戒還是很重要。一旦實如離老所言，乃邪惡靈魂體，雖然不怕奪舍，但架不住對方是個武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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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人之心不可無，哈哈，妙極妙極。」弓王並無急於回答雲凡之話，反是讚賞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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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於雲凡的滿意已經去到無可復加的地步，若是自己未曾身殞，定然收之為徒，好好栽培數十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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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王忽爾搖搖頭，續道：「不過，本王若要加害汝等，爾之小命絕對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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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未必。」雲凡對於弓王又來這種態度很不爽，恃住自己有皇極驚靈戒，並不把他的話放在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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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子，汝缺顯而易見，若非旁人一提，實難發現。」弓王突然伸出右手拇指，在他面前揮來動去，令雲凡臉色突變，一片鐵青，留下風正滿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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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了皇極驚靈戒？」雲凡一陣心慌，不過弓王沒有其餘意思及動作，他也未急於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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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狂，無妨；輕心，不可。」弓王語重心長，大有一款以老師自居的態度外，亦是講出心內想法：「本王既已身殞，亦無意借身還魂，故不打算奪舍重生，爾倆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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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弓王更掀開以靈氣化成的衣物，露出本體，膚上有數條蔓延至鎖骨的黑線，釋道：「本王身消之際，靈魂離體而立，本靠吸納天地靈氣補充自身。惟死意通道的出現，竟然阻礙了所有流入到此廳的靈氣，二十多年來再無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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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計可施，唯出下策。仗住對死靈珠的了解，操縱死意，逆滲靈氣育養自身，以免過早消散；雖受其利，但受其害。死意緩緩侵蝕，亦難保靈魂長久。」弓王並無苦笑，反是瀟瀟灑灑，似乎並無太多掛牽：「所以，小輩不用擔心，再過多幾年，本王也會重歸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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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欽佩！」雲凡聽到此，才是真的打從心底恭敬住面前的九箭弓王。將死之際，並無貪生，反是更著重傳承衣缽，在這強食弱肉的天武世界內，似乎不算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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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汝也省得恭維本王，該試的還得一試。」弓王直接無視了風正，將長弓拋到雲凡手中，令道：「拉開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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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王明鑑，小子並無承傳之心，還望見諒。」雲凡見到在旁的風正，臉色有點難看，斷然出口拒絕弓王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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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隨住雲凡的拒絕，弓王的心也冷了下來，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武士中期的人，怎會拒絕得了自己的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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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子無需聖器，也一定會達到您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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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弓王對雲凡多加忍讓，也是看重其天資，且輕狂半分也無妨，畢竟誰都年輕過；但敢輕視聖弓，更狂妄放言，則萬萬不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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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自知本事，絕非空口講白話！反倒是小子有一提議，可以考慮一下身旁的風正。他，才是用弓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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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風正內心極不好受，自己的武魂為弓，天生注定是個用弓的材料，偏偏得不到弓王的垂青；而且自己在心智、天資乃至資產，似乎都不如雲凡，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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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見自己剛又吞服了一顆價值千金萬金的丹藥，方不至於重傷至死。這種差距帶來的自卑感，更是借住羞愧之意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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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更要雲凡介紹自己，弓王才看自己一下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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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刻非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若是弓王和雲凡爆發衝突，自己應該沒有機會再見到旭日升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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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膽子，還從未見過有人拒絕本王好意。」受雲凡屢次頂撞，弓王明顯臉色大變，有點不爽，視線夾雜些許敵意，但本住惜才之心，力歇怒意，先頓後問：「前人種樹好乘涼，後人得果萬事祥；莫為當下愛逞強，錯失慘成刀下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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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得到聖器的幫助，天資再差，都不會低過武靈修為，更遑論雲凡這種聰敏過人的小子，敢膽斷言其成就不會低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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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卻仗住一時之氣，毅然拒絕聖器的傳承，更表推給一旁閒人，實在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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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雲凡活動一下脖子，咔嘞作響，然後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縱有先輩嘗炎涼，諒無後人續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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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說一，從來無二。」弓王眼神閃過肅殺之意，自己雖然愛才，亦絕不代表他可恃才放縱。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之人，全都送去泉台見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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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無心冒犯，但今天絕不會接受弓王傳承。」雲凡見到面前老者大有不客氣之感，雙目亦燃起重重戰意，誠如弓王那句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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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怕死？」弓王下了最後通牒，一個反手，正握長弓，靈魂體表流轉玄力，若是雲凡敢說個不字，定然出手襲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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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便是死戰，反正能與武王一戰，自己亦不枉此生。」降下武魂，夾雜死意的魂力於體內流轉，並在手心形成長戟：「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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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化武？武帥？」弓王暗暗一忖，卻又連連打消想法。此子再逆天，亦絕不可能在自己面前隱藏實力如此之久；更不可能在武士之境凝出天罡化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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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王，小子放肆了！」雲凡回想自己剛到武人，便與先天武師畢原一戰；突破成個武子，又得在武帥手下逃生；既晉武士，又得面對武靈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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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更加向武王宣戰，這種越級戰鬥的場面，無視天武世界古往今來的修武階級，簡直何其誇張！回觀首三次越級，若非離老在旁，自己一早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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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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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個武士竟敢叫囂武王，實乃萬年奇事。」雲凡那聲喝言，等同宣戰，惹得弓王怒極反笑：「本王留汝全屍，放下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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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有感天武世界少了自己，將會少很多的樂趣，頓時想起上輩子念過的一句詩，豪氣萬丈，奪口而出：「天悲悼我地亦憂，萬里江山戴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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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之人高估自身，亂認世界遊汝而轉！」弓王再也吞不下這啖氣了，頓時拉動開天聖弓，一道玄力在弦上化成長箭：「誠然，本王靈魂虛弱，絕無顛峰實力；但，即使一個武玄之境應戰，亦絕不會有命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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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淪落為靈魂體，二十數年得不到靈氣的補充，依舊能發揮出不亞武玄之境的實力 – 這就是九箭弓王，擁有武王顛峰實力的一代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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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殺，箭尋七星玉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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