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一章 初到異世
003 投個胎需要那麼多的手續嗎? (2444)
一片虛無空間之中,重力似乎並不存在,有一道身影在空間裡靜靜漂浮著。
「這是甚麼地方啊?」
少年意識迷糊,張開眼睛,入眼白茫一片,才看了幾眼,少年便已經覺得頭昏腦脹,嘔吐的感覺伴之而來。這種感覺就像看手機看得久了,想吐卻又吐不出,胃裡翻來覆去,感覺好不難受。
空間內寂靜無聲,少年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這個地方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正常來說,應該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對! 心跳聲!
少年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卻感受不到心臟的跳躍,才驚覺自己已死的事實。少年心中疑惑,明明自己已死,為何現在還有意識? 那合理的解釋就是自己魂魄來到了陰曹地府。
「是要走奈何橋嗎?」少年隱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帶著往前走,只是這條路看起來無盡無窮。
人類有一種感覺名為時間感,能夠隱約感到過了多長時間,但這種能力在這個世界之中似乎失去了作用。
突然,少年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失重感,身形急墜。原來空間出現了一個漆黑大洞,似是海中心的漩渦,把周遭的東西都捲了進去。少年人的身體發生了「意大利面效應」,慢慢被拉長,繞著黑洞不斷兜圈。
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東拉西扯著,很是難受。每一秒的拉扯,讓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感,但下一刻卻有一股清涼的感覺流轉於身體之中。如是這樣來回著,他說不清,道不明,卻感到體內力量變得更強,心內一陣嘮叨:「投個胎需要那麼多的手續嗎?」
一股無形力量忽然猛增,把少年拉下去。少年只來得及看到一股藍白色的雷光,便被揉合到其中,不待他有任何反應,雷光便狠狠地往地上劈了下去。
只聽到一聲慘呼:「啊…..我畏高不能玩跳樓機的啊!」
雷劈過後,黑洞又再次漸漸變小,回復原狀,寂靜無聲的無盡空間之中再度歸於平靜,剛剛被少年打擾的痕跡亦一抹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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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月兒早就高掛在虛空之上,俯視著地上的凡人。
所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小鎮的居民作息時間穩定,入夜後就不會再在大街上徘徊,早早吹熄了家中的燈火上床就寢。
「咻」
一道黑影在大街之中閃身而過,每一個起落都不拖泥帶水,乾脆俐落。
大街之上盡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築,屋頂上都是鋪上一層層的磚頭還有瓦片,看樣子,好像稍微大風一點都能吹翻這些瓦片。
偏偏這道黑影落在這些屋頂之上,不帶一點聲響,只是輕輕地蜻蜓點水,一點而過,彷彿那道身影沒有重量,像極一條羽毛隨風而飄。
不消數個呼吸,那道身影就已經落在了遠處,只是踏過之處,留下點點嫣紅。
「嚇,嚇。」
那道黑影的主人停在了一個暗角,重重的呼吸聲,胸間的劇烈起伏,無不顯示著這個主人現在的狀況並不是他那身功夫一樣地輕鬆。黑衣人即使用力捂著腹部的位置,依然無法阻止鮮血從指縫間滲出。
黑衣人咬一咬牙,強忍著劇痛,用力一躍,又是幾十米的距離。不消一會兒,黑衣人看到一座府邸,大門擺了一對石獅子,掛了一個門牌:「雲府。」
「呼,終於到了。」黑衣人抹一下額上的冷汗,然後閉上了眼晴,眉頭不斷地微動,一臉的痛苦之色。過了一兩分鐘,那黑衣人更是雙目變得無神,黑布蒙下的臉都變得蒼白,毫無血色,本來就已經不穩的腳步,現在就像一棵大風之中的小樹苗,隨時都會倒下。
勉強地不讓自己的身體倒下來,慢慢朝著目的地走了過去。只是,黑衣人每踏出一步都似是抽空了身體的力氣,頑強的意志讓他堅持著最後的一口氣。嘴唇一早就被他咬破了,不難在其黑色面罩上看到血漬。
打著燈籠的雲府守衛看到有不明來歷的黑衣人靠近,立刻變得警惕,對著黑衣人怒喝:「甚麼人? 再不報上名來,就別怪我等出手。」
兩個守衛的手馬上摸上劍鞘之處,隨時準備出鞘,對於一個深夜之中穿著一身黑衣的人,完全就是一個刺客的所為,那麼不用有任何懷疑就可以出手了。
「吱」
正當二人出劍之時,背後的大門驀然打開,傳來一聲:「退下。」
一個中年男人踏步而出,眼神堅定,稜角分明,臉上一臉正氣,讓人感覺到他的可靠之處。兩人回頭,正看見自家的家主,頓時半跪行禮:「見過家主。」
「嚇…嚇…」黑衣人的呼吸聲變得更加急速,而且外露出來的眼神空洞,只靠著最後的一股意志強行支撐著自己的動作。一步踏前,將懷中的一個黑影塞到那中年男人的手中,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這一下又吐出了不少的血:「清揚,幫我。」
「你怎麼可能進到帝國? 你這傷…這是?!」還沒有說完話,被喚作清揚的中年男人,低頭看一下那塞到手中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嬰兒!
見那嬰兒身上傷痕累累,一看就知道這是嚴重燒焦的痕跡。但奇怪的是嬰兒閉上了雙目,很安靜地睡著,感受著剛勁有力的脈博,一點都不像受過傷。唯獨嬰兒身上有一個玉珮,青白之色,十分精美,似乎是之後才放到他身上的。
那黑衣人眼神中難得露出了柔情的眼光,看著嬰兒,就好像回憶起甚麼,力氣都跟著回復了。黑衣人面罩下的嘴角早已掀起了,一邊撫著嬰兒光潔的額頭,一邊細語道:「才剛出生,他娘親的雷劫就到了,還很不幸地被劈中他。以那道雷電的威力,根本不是一個修為全無的嬰兒能擋,但偏偏他只是受了傷,奇跡生還。」
「那你是要我…」中年男人一臉地苦笑,他似乎知道為甚麼大半夜的叫自己出來,還有黑衣人身上的傷勢,他都已經可以推論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出來了。
「嗯,我時間無多,要立刻…立刻動身離開這條小鎮,否則會很麻煩。」黑衣人氣喘連連,每吐出一句話都費盡力氣,額上的冷汗沿著臉滑落衣領,濕了一片。
中年男人面露難色,似是在思索甚麼,捂著頭一片苦惱,嘆了一口氣:「我的實力,你就這麼相信我? 而且他在雲家長大的話…」
「你欠我一命,幫我!」黑衣人扯著中年男人的衣領,怒吼了一聲。
他本不是挾恩圖報的人,但為了嬰兒的著想,做一次小人也沒有所謂。一邊看著嬰兒,一邊把手從衣服中摸了些東西,放在口中嚼了一下,氣息似是平穩了不少,胸口的起伏也沒那麼大。
看了嬰兒最後一眼,似是想要把他的樣子永遠地刻在自己的心裡。強忍著心中的不捨,咬一咬牙,不等面前的中年男人應允,腳下一個發力,就躍到半空之中。
不過幾個上落,就在中年男人的視線之中消失了。
「是不是老夫錯過了甚麼好戲?」適時,又一個老人家從門裡走了出來,強忍臉上的笑意問道。只是落在中年男人的眼中,這絕對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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