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861 死生原是道之常 (2390字)

皇極廿一器 第九章 三足鼎立

861 死生原是道之常

(239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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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慶幸他沒有，要不然他們就少了個如此優秀的星后。」納蘭正星親䁥地用臉龐磨擦住紅語菲的手背，情到濃時更在上邊鍚了一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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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少來口甜這套。」紅語菲嗔了他一口，不著痕跡地抽回玉手，追問一句：「八百武王顛峰、十數萬血士盡失，對你有多大損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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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很大。」納蘭正星沒有想到，帝國之中竟然會有人能夠發出那種強烈正氣，抵消了他手中的天邪戟之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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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盡地一擲，來殺扶濟一個措手不及，一次過殺滅所有士兵，加速整個大業過程，卻沒想到在此處栽了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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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正星把天邪戟抽出，架在腿上，慢慢道來裏邊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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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能夠與人建立「奉心契約」或者「血奴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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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會將本體心臟寄放在天邪戟之上，極器一日不散，便能以血液重建肉體，並能夠從天邪戟中獲得提升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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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缺點是寄心人會受到邪氣侵蝕至性情驟變，而終生不能脫離天邪戟的控制，且無時無刻對納蘭正星造成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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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則簡單得多，單純被天邪戟霸佔心臟，然後透過血液重塑肉體，不過屬於一次性的消耗，死後再也不能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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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控制血液，生成天邪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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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天邪戟的納蘭正星，被賦予更強的控血能力，以血結陣、畫符、擬態等完全難不到他；亦包括用血來讀取記憶，甚至從血液之中提取武技，也正是天邪戟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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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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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當初擊敗雲凡時所用的秘招，能夠在天邪戟之中自帶性獲得一個血之領域，強行喚起血液之中的邪念、孽障、怨氣等最邪集合體，對敵人造成精神、靈魂上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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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得那麼詳細。」紅語菲沒有想到，一件極器竟有通天之能：「得到極器的人，也太幸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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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也有，而且輩份比天邪戟只高不低。」納蘭正星萬萬沒有想到，雲凡同樣擁有極器，這令他更加覺得自己活在他的影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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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紅語菲大吃一驚，怪不得他經常能人所不能，原來也是承了極器之威，實際都是個普通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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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變了心的女人，會一次過推翻以往的認知，所有的好處在其眼中都會變成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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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領域，想必也在裏邊獲得，萬幸是本星主的領域大大壓過他！」納蘭正星一笑，兩指捏在紅語菲的臉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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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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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收集東南部的殘血、蒼虎帝國的血液歸來，並且動用後備儲血吧。」納蘭正星托了托下巴，一陣沉思計算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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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兩個月左右吧，就能重新撲攻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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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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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青海鎮都瀰漫住歡喜的氣氛，正是森林的獸潮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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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令狐安再度返去九尾狐族，明確指出對方的大陰謀，正是想要屠戮青海森林的靈獸，而發動獸潮不過是方便對方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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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族的長老們當然不需要其他證據，因為立在他們面前，「心」就是最好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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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他們勃然大怒，即使對方有恩於九尾狐族，但對方私下破壞規矩，這邊也不用遵守得太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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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九尾狐族只發動最低限動的獸潮，不過是十多隻低等靈獸暴走，一方面不會違約，造成血脈上的相沖；一方面不會對青海鎮造成甚麼影響，免得正中對方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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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青海鎮附近的居民、在森林冒險的修武者也不再受到影響，自然是百家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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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軍中的氣氛不見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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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數十大炮同時開膛，在商都的半空炸出火光，光下正吊放一抬靈柩，準備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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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有人對之投以神識掃視，便會發現裏面空無一物，除了面刻「光武大元帥風氏正兒神柩」多字以外，根本無從辨認所屬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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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扶濟皇納蘭正日也來到此地，望住柩身一臉複雜神色，有感而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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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站住小腹微拱的何小南，雙瞳盯住柩身放空，無處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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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席尚有雲凡、小懶、似月以及風家的相關人等，尤其以風正母哭得撕心裂肺，每道喊聲都如同大劍砍在雲凡心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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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死後追封之大元帥之級，但那份榮光卻是無法再歸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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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雲凡五指一緊，握實拳頭至發出微音，滿臉愧疚、難以接受之色，若果當初自己能夠省吃省用，把個子宮也交到風正手中，說不定結果會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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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當日自己能夠洞悉先機，提早一步前往青海鎮支援他，結局可能會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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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好平淡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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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南被納蘭正日追封為大元帥夫人，世襲公爵之位，獲得食邑無數，榮華享之不盡，卻被前者一一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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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如今，只餘東山之志。」何小南兩眼無神，只有在輕揉肚皮時方露出多少光彩：「風正說過，平定天下奏凱而歸之際，即遁世遺榮、杜門晦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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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在郝家村隱居，三年抱兩，過繼一人姓郝，睹得孩兒長大，以報弓王之恩。」小南說著說著，泫然欲泣，那份沉重壓抑得整片空間都因之而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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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再說兩句，何小南終究還是忍不住那份傷痛，在眾人面前珠盤落地，灑得四周皆是，腿軟跪地捶之：「我的風正，我的風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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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已拼封侯骨，死後誰憐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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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旁的雲凡也難以忍受，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站起衝出廳外，對住月輪嚎啕一聲：「風正，你這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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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他更拿出紅塵令，上面流轉玄光，只待主人一句，就會完成其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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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想用這份令牌復活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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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離老的聲音適時響起，綠色的靈魂體浮現空中，半擎老掌示意身後的小懶和塵似月不用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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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人家也覺得這樣不對吧？」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當日雲彥剛的失蹤也未令到雲凡落淚，便知風正在其心中的地位，絕不比其兒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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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離老搖了搖頭，反倒是一臉支持和鼓勵：「只要你想做，老夫都會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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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成長了，可他依舊是那個堅定不移的離老：「這番話只想提醒你，紅塵令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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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今後還會有無數個家人、朋友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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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住你變得更強，實力更高，壽元與天同比、與地同增之際，只會有更多人不斷離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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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仇殺、或許病逝、或許意外，有太多原因值得你用紅塵令去救回那個人，可是它終究只有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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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當初的青海森林裏邊，你同紅語菲遇上的樓氏少女被污。當時老夫就跟你說過，有珍貴丹藥可救，可你保命機會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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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道理，至今通用。」離老努力地為雲凡解開心結，因為癥結根本不在紅塵令之上，而是那份重至入骨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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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原是道之常，聚散豈如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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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做得很好，可正如你經常的一句，『意外』終究還是會發生，哪能完全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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