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182 塵家黑鐵騎 (2470字)

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82 塵家黑鐵騎

(2470字)

平地一聲惹風雲，大海一怒覆紅塵。

兩句七詞十四字，在納蘭帝國流傳不知多少年，不止耳熟，且年紀稍長的更能倒背如流，幾乎每個在帝國的孩童都會認識到四大家族。

風雲紅塵共四家，能在帝國立足自然有其底氣及實力；而一個帝國的命脈及支柱，不外乎武、軍、官、商四項，亦正正被四家緊握其中。

故曾有人問過，四個家族手握如權勢，豈不是容易造反？然而這些所謂的造反的言論往往會在歷史洪流中不斷四起，卻又未曾實現過。

實際原因仍然不明。

不過，作為四大家族，自然都有立身的根本，又或者最後的保衛力量，例如雲家有死士影衛、紅家有亡命之枯；而塵家都不例外，擁有全國最昂貴的暗中力量 — 塵家黑鐵騎。

貫徹塵家財大氣粗的作風，將這隊人馬從牙齒到腳趾尾極致武裝，所有戰力都是用金錢堆砌出來，而且是四大家族中唯一一隊甚少用上本家中人的暗中力量。

就當你是個先天武師，你有魂衣披身，打算立於不敗之地嗎？沒問題，塵家黑鐵騎有破甲箭、徹甲銃，無視你一身防禦！每箭每發，也不過三、四百金幣。

就當你是個武將，你的魂力藏量豐厚，打算一走了之嗎？沒問題，塵家黑鐵騎有六腳妖馬，四級靈獸，日行千里，追殺你至天涯海角！每隻妖馬，亦不過九千多金幣。

當你是個武帥，你有天罡化武，打算以硬碰硬嗎？沒問題，塵家黑鐵騎有黑矅寶甲，堅硬程度足以抵擋你的攻擊！每件寶甲，也不過三、四萬金幣。

支撐這一切的，全都是錢。

每隊黑鐵騎都有二十一人，所有開支由宗家承擔，主要負責保護要人，以金錢彌補整體戰力不足的缺陷。雖然偶見個別的門人實力高超，天資出眾，但整體實力仍欠佳，故黑鐵騎的存在極其重要。

「凳、咻！」

弦聲細響，一枝破甲箭劃空留下氣痕，箭上似乎有種莫名的力量，可以破碎萬金。該箭直取紅若翾面門，逼使她強行迴避，硬生打斷其攻擊動作。

亦為雲凡爭取了些許時間退後。

「是誰？」雲凡回首一望，原來正是塵似月驅騎而至，一陣窩心襲來。但他又忍不住失笑，心中暗道：「怎麼每次自己都會被人保護？甚麼時候才可以擺脫這種生活。」

「咯㗎咯㗎」塵似月橫馬在雲凡之前，以護其周全，突然拍拍座騎嘲笑：「紅家的人好威風喔，說殺就殺？」

「那帝國還有皇法嗎？是紅家的家風鼓勵你以武犯禁？」塵似月說得大義凜然，直接將頂犯法的帽子扣在紅若翾身上。

「塵家黑鐵騎，滿身都是銅臭味。你調動塵家的禁兵，到底何因何由？既沒有受到生命危險，亦沒有遭到大難不測，竟然貿然出之，何以與塵家交待？」紅若翾亦不甘示後，明顯知道塵家家規以及祭出黑鐵騎的規則，亦以其家規反駁。

皇法對家規，紅家碰塵家。

紅若翾亦適時走近紅語菲身旁，將之護在身後，可不知道對方會否發了神經突襲她。要是出了甚麼意外，自己一死亦難抵其罪。

不過話歸正途，雖然自己已為武靈顛峰，但面對二十一個黑鐵騎，她也不敢托大。要是對方拼了全隊性命，要使自己受個重傷亦非不可能。

她對於塵家黑鐵騎一直有所聽聞，每個黑騎的實力或許不高，但一身的寶物足以容讓每個黑騎與武將搏鬥，對付武帥亦不落下風。

二十一個武帥的實力，一個武靈顛峰自然不敢亂來。

「當日我在雲家裏對出他所寫下的上聯，得了他的一紙婚約，成了其未婚妻。你說，夠理由嗎？」塵似月流轉自如，出言有章，似乎一早預料到對方說詞，沒有半分失措。

「未婚妻，呵呵。」紅若翾先是一聲失笑，然後捂嘴怪腔奇調：「皇都有傳，二皇子對塵家第十五嫡女展開強烈追求；加上族內長輩打壓，企圖逼迫嫁人，方才逃到偏遠小鎮，不知是真是假呢？」

「嗯？！」雲凡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突然有種好奇怪的感覺，既酸且痛，如受刀割，一陣茫然：「我這是怎麼了？」

「你…」一直口出大言的塵似月，竟然一時間無以為辯，更令雲凡確信此事為真；後者的眼神有點不太自然，略見閃縮。

「雲凡，再問你一次，到底娶不娶我家小姐？」紅若翾已經燒光所有耐性，一直糾纏在此話題，真的令她很煩厭。

「不，可，能。」雲凡再度斬釘截鐵回應，徹底激怒了紅若翾。

「好，那麼…」不待紅若翾說算，紅語菲突然牽上其手，一臉神傷黯然，細語低聲：「算了吧翾姐，走吧。」

「不是，你…」

「我真的不想再留在這裏，可以帶我回紅家嗎？」紅語菲望住紅若翾，卻見其眼神再不見半分機靈，只有無盡悔意及傷感。剛剛雲凡的一句話，已經用無情大斧直接砍在她心頭之上，鑿出一個大洞。

洞中已沒有半滴心血可出。

整個人變得空洞，每刻的呼吸都變得毫無意義，留在此地只會徒添自己的傷感，她只想快點回到家，找個無人的地方好好大哭一場。

紅若翾見狀，再回首一望塵家眾人和雲凡一眼，只好暫時離去。她玉臂架在紅語菲肋下，一手揪起她、一手拋出紅葉：「必殺，一葉渡江。」

就這樣躍到上半空，拋下一句話，然後消失在大家面前：

「雲凡，紅家會再來和你算帳。」

. . . . .

. . .

. .

在雲家議事廳之內，雲清揚和大長老面色沉沉，望住雲凡身上的傷勢，滿堂不歡；又聽罷雲凡將今日之事的一番描述，滿腦盤算，頓感秋多夜長。

「實在不知所謂。」雲清揚滿臉惱怒，重拍木桌么喝，紫杯一倒，黑茶盡瀉。

本來雲清揚對於紅語菲的形象還有點好感，雖然大小姐脾氣，但看得出她對雲凡一片真心；然而胡作非為，不計後果的行事方式，若是真的煮成甚麼熟飯，難道不知道事件可以有多嚴重？

大長老一改平日淡然，略見遽容，畢竟對方身份足以令他們全家上下顧忌非常，他句斟字酌：「要是對方落實小凡想要強...企圖不軌，也是一大麻煩。」

雲凡拇指一陣痕癢，一道綠焰從當中鑽了出來，化成人影浮飄空中，滿臉不悅，眼神令人寒心：「這個紅家，令老夫很不爽。」

先是紅源澤、紅若翾的出現；再加上紅語菲竟然把握到自己不在雲凡身邊的空檔，設下春藥迷局。而且小懶突破成先天武師在即，種種不順心、不受掌控的事令到離老近乎發狂。誠其所然，十分不爽。

「今晚先這樣吧，小凡，從今天起你要守禁足令，不得離開別居半步。而且任何人都不得見你，直至另行通知。」雲清揚臉色鐵青，對於雲凡亦罕見生了點火氣。

「是...」

「我去通知老二，最近門人減少外出，直到事件變得明朗。」雲清揚搖頭嘆息，做好一些準備。看來自己都有必要再約紅源澤見一次面。

山雨欲來風滿樓，雲凡心頭若有若無掛住一絲慮意，強烈的第六感同自己講，這件事可以發酵得很可怕，濃濃不安籠罩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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