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385 大義無悔捨命身，只圖種下阿保因 (2257字)

皇極廿一器 第四章 各自機緣

385 大義無悔捨命身，只圖種下阿保因

(225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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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夢臨聽罷一笑，她似乎早有預到雲凡會如此講，所以早有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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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念驟起，並隨即高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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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和氣息如小石落水，漣漪四散，向外擴開，召集所有玄候區和禁區內的煞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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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只見多隻煞靈獸聽到聚令，飛奔而至，闖入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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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多分鐘，聚在張夢臨身後的已有過百隻煞靈獸；且每隻的實力不容小覷，單是武王境的煞靈獸都超過二十隻，其餘的煞靈獸普遍落在武玄、武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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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實力不高，但架不住數量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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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雲凡對整個秘境的煞氣再多一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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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帶路的武華級猛虎以及早兩日遇上的武華級六臂巨猿都在此列；雖然後者更對自己咧嘴一笑，只不過長相實在恐怖，雲凡感受不到牠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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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貌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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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哪齣戲？」雲凡見到那遍獸海所聚成的煞靈氣壓實在可怕，幾乎快要凝虛化實，成個真物壓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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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我引導著煞靈獸不斷吞噬人類的屍身，消化人類的靈魂碎片，終於開發半點靈智，另加我積極引導大家，近數十年來牠們的意識已有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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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渴望擺脫這個世界的枷鎖，遠離那人的掌控，即使消散在天地之中亦毫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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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張夢臨的話，雲凡也不知道該給甚麼反應；畢竟對方的話不難理解 -- 我帶住其他煞靈獸追殺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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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沒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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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人類都追殺煞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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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有一個修武者，渾身丹氣，對於煞氣似乎無所畏懼。大家都用煞晶為餌，引領他走入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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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欲托其幫忙，便釋放出煞氣與他交流；卻沒想到那股煞氣太強，誤傷其身，直接嚇走了他，哈哈。」張夢臨手指輕敲額邊，回想起當初的事，忍不住嬌笑兩下，不過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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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據身體的記憶碎片，丹舍的人曾指那煞珠是女人留在秘境的關鍵，只要得到煞珠就可以擁有整個秘境，甚至那寶塔！」張夢臨說到此際，眼神流露出熾熱的光芒，何其渴望得到塔內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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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不覺，說著說著，張夢臨身後已聚集了近千多隻煞靈獸。夾雜住玄、候、王的氣勢，厚可通天，如成光柱，貫穿雲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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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整個禁區的空氣、氣息極度混濁，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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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到來，實在讓我們看到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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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以不到武將之境，屢破困局；而且，你毫不受煞靈氣影響，這才令我們重燃希望。」張夢臨四目發光，盯住雲凡滿臉希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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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住身後的煞靈獸都俯首而伏，重覆吐出兩三字，只是發音明顯十分勉強，講得不太正：「求、你、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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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雲凡頭疼不已，手指快要搔破頭皮的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採用拖字訣：「可晚輩的實力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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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張夢臨突然打了一個響指，背後近過千的煞靈獸忽爾開列，兩獸一組，突然朝住對方的身體狠捅一下，直接扯出煞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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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以上的煞靈獸開打已經夠震撼，更何況過千隻煞靈獸互殘，場面簡直不是筆墨能形容。入目一下，雲凡呆滯難動，四肢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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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做法絕非久經排練不能做到，豈是一時三刻蹦跳出來的戲碼。對於張夢臨堅決的意志，倒是多了數分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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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晶被取，眾獸身自然難以維持，馬上崩壞而散失在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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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可以煉化實力，若不是知道你與人為伴，還以為你跟我的境況一樣呢。」張夢臨打了個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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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能夠清晰地看到所有煞靈獸在死前一剎，竟然帶住滿臉笑容而逝，毫無半點怨氣，不由得一震：「這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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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猜到，張夢臨定是觀察到自己能夠吸納煞晶提升實力，所以有此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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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是真的想要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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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夢臨的傳聲不難聽出牠們滿載希望，令雲凡一陣心慌意亂，茫然無措，只能應了句：「可，現在大家也是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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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張夢臨卻是搖了搖頭，拇指指向秘境深處的寶塔區：「一天不除煞珠和那人，只會有源源不絕的煞靈獸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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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永世難掙脫束縛的感覺，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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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自由和解脫，」張夢臨指一轉，煞氣一捲，收起上千顆煞晶，落到雲凡的腳邊：「就用我們的死來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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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夢臨一臉覺悟無憾之色，突然右手一動，指尖插穿胸口，對準心臟之處，以三指夾出煞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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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雲凡連忙撲前，想要阻止張夢臨，卻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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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義無悔捨命身，只圖種下阿保因；芯絲慎密點燭燈，燃盡恩仇解禍根。」張夢臨將煞晶交到雲凡手上，後閉起四目，合十一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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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對上天禱告念經的聖女，盼能庇㤑今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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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今日過千的煞靈獸充當那求神拜佛的燈芯，燃盡一切恩仇解脫過去的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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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就不怕我拿了煞晶不辦事，難向其他煞靈獸交待啊？」雲凡苦笑連連，今天苦笑的次數比起一整年加起來的還要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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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信不信沒關係，反正我信了。」張夢臨閉起四目，失去煞晶的支撐，那人類肉身當然堅持不住，緩緩崩解，化成飛灰，開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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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能殺死她，莫要忘記我們的貢獻，請找個能夠真正解脫煞靈獸宿命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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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份重擔落在雲凡身上，令他喘不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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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眼前那堆煞晶以及張夢臨幾近消散的身子，終於忍不住說了句：「好吧，晚輩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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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真能得到煞珠，請不要再讓煞靈獸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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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了…」在完全消散前的最後一刻，張夢臨終於可以開口講話，成功擺脫到那女人的震懾：「幫我一個忙，不要把煞晶收入戒指之中，就讓秘境陪住我最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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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記住了。」雲凡平掌而抬煞晶，低頭恭送張夢臨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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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張夢臨祭獻過千煞靈獸的煞晶予自己，單憑其實力達到武王顛峰，已經值得雲凡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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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張夢臨的身體完全消散，剩下雲凡呆站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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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忐忑不安，惶然地把所有煞晶收到驚靈戒，便讓戒指切換到背景處理模式，日夜趕工地煉化煞晶所帶來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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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色魔的任務果然不簡單。」雲凡打從見識到紅塵客棧的實力之後，便知道老色魔作為一棧之主，其實力不說通天，但亦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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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般人物所下的任務，又豈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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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色魔在貪圖此秘境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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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太多未知謎團，尤聽罷張夢臨的話，更覺得此行危險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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