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89 樹敵眾多
(245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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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選選駙馬麼？」雲凡起初聽詩雅和吳公公所講也沒有在意，但如今見到風從文的表情，似乎此宴另有詳情，馬上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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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風從文輕拍前額，差點忘了大哥千叮萬囑自己，眼前人丟三落四，總會讓人感到意外，只好為他惡補一下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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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括而言，求鸞宴起源不太清楚，總之就是個傳統文化 – 當國皇欲選賢婿，就會開場盛宴，招來各方年青才俊，為公主覓得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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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鸞宴多數筵開數十，每席二人，多不過百；宴會可分數個部分，形式各異，內容可變，但變不離宗，主要測試參宴者的「財、勢、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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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者，並非大家統計全副家產，然後赤裸裸地拿出來計算；而是宴前送禮，按禮物貴重較個高低。當然這不是宴中環節，但參宴之人，哪個不重視自己顏面，大家都希望先拔頭籌，贏個首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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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者，同樣不屬於宴中環節，而是按各人座位前後而比拼。宴席上台自是納蘭皇，而前排的人一般都是皇親國戚、重臣要員，所以你如果能夠坐在中遊位置，已經代表你的身份和地位與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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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者，則屬於宴中環節，多由陛下、公主或者三位太師出題，考考文采甚麼的，一般也是對個聯啊，畫個畫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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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則更加簡單，就是比拼武力或者修武境界，這對於一個修武者來講並不陌生，都是些等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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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中比拼武力？」雲凡相當詫異，在一個狹小到不得了的場地之中，萬一出手太重，誤傷到其他嘉賓、皇親國戚甚至是公主，可導致何等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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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明白雲公子所思，可這也自是『武』的考驗啊，就看你能否收放自如！」風從文笑曰，果然眼前小少年還是有住年齡上的硬傷，在看待些事情方面未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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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雲凡在接下來的時間之中，也與風從文談個不停，上至皇室局勢，下至權力分佈，這讓他又多了數分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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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承認他是真的懶，未有好好地看畢塵似月寫給自己的所有卷軸，確實該自刮五十大巴；可難得眼前有個活字典，自己幹嘛要費大氣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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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場求鸞宴勝出的人亦非一定得到婚約，因為最後還得看公主的意思和陛下的意願，所以絕不擔保參宴人可以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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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你若能真得陛下歡心，還真有可能一下子賜個婚約也不出奇，從此爬上枝頭，所以每次的求鸞宴，各家各族都會派個人去參宴就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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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這種求鸞宴都有一種含意，就是廣邀帝京年輕一代的人到場讓皇帝過一過目，看看如今的帝國水準到甚麼水平；亦都有種外宣意義，將國家的實力向週邊小國宣揚，滅卻他們不軌之心，繼續向本國納貢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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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飯都如此複雜，不止勞民，還很傷財。」雲凡的話讓風從文很是認同，與其有這般等閒錢，不如去關注下民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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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午宴的時間差不多到，陸續有皇室之人和重臣到達，其中就包括上次祭天之典未有露面的三位太師和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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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住風從文在旁講解，雲凡也認清所有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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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紅晏歸，堪稱一代文官典範，由最旁支的紅家庶出，任個流外小官。他登龍有術，由流至品，從外至內，步到高位，位極人臣，下管所有文官，身居紅家「最高長老」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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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逾八十，一首鶴髮鮐臉，渾身簡布，手策扶老，形同村夫野老；若不點破，絕難匹配太宰之位在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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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謀不謀，腹吞千計，幾乎策無遺算的他，即使只得武師修為，輕輕剁腳也得讓整個朝野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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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塵鼎分，下管所有監官，兼任塵家太上長老。出身剛脈的他，人脈極廣，視野極遠，官商兩邊能夠賺錢的地方，都不會少得了塵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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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文說到此時，對之頗為不屑，明明一個監官，卻是最貪瀆的那人；反倒是指住後邊的那人，一臉自傲地為介紹著，幾乎他還未開口，雲凡憑其神色已知那人出身自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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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風世雄，況比太宰，同樣顯貴有方，從個小小隊正，躍升到如今之位不過四十年；手執千萬兵馬的他，修得仙風道骨，談笑間萬人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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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一品帝國總帥風季言祖父，也是風從文的太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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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風從文年紀輕輕，已能當個四品大將軍，大權在手，雲凡點首暸然，對此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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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知道你想甚麼，不是這樣！」風從文完全沒有剛剛的儒雅，似乎一提到自己靠關係上位一事相當敏感，馬上補道：「所有的軍功都是我一手一腳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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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也不欲糾纏在這個話題之中，畢竟每個有著先天優勢的人，都會主觀地倍化自己努力，高估自己的付出，低估環境因素和其他規則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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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歸因謬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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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文亦有提到大學士紅源格，下管所有地方首官，並輕輕帶過紅源格身為紅家宗主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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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紅家宗主之位，雲凡神色一沉，不出風從文所料，於是他連忙掠過話題，再詳細講述下坐在前排的二、三皇子及其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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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與兩位皇子對視一眼，三皇子臉帶微笑，眼色有點微妙；二皇子則滿臉陰險，瞳內盡是狠意，狀如毒蛇，盯緊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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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兩位皇妃，一個毫無貴格，歪嘴歪鼻；一個靜如朗月，柔如霽風，二人靠在一起，簡直天淵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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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七大家族的家主均沒有出席此種場合，倒是無緣讓雲凡一睹石家家主之貌，畢竟其餘新三家都已經有過交集，總是有些不完滿之感；而且新四家的公子們也沒有出席，應是同一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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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個別皇親國戚，風從文則未有介紹，主要是擔心雲凡記不來，畢竟他也有點體會到後者的粗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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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再往後一掃，先與對面的雲胤四目交投，擦出火花；前者對之一瞪，做個口型：「你還欠我兩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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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胤有感一虧，不加理會，撇過首去，靜待宴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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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卻突然感到另有兩股目光盯住自己，其中一道目光來自中段末席濮祿顏，眼神帶點怨恨，活像個怨婦一般，仍然記恨住自己在英華殿的展覽上辱他一番，並且很不理解對方為何可以坐得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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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另一道目光同樣來自中段首席，經風從文介紹，正是塵家剛脈領首人塵慮空，眼神同樣帶住層層不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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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家的人嗎？」雲凡當然知道自己為柔脈帶來的利益，會做到剛脈相當頭痛，也不意外對方會如此瞪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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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本來西邊部落有個重要的少主要來，就是那個爾峙奘卻突然表示不適，未能到宴，這讓雲凡頓感可惜，本欲開開眼界，見個西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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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欲低頭呷口茶之際，卻靈機一觸：「咦，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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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六七…」雲凡忽爾屈指一算，統計一下，場內的太史、太宰、紅家宗主、二皇子、三皇子、雲家劍豪、剛脈領首人以及鄰國皇子，似乎或多或少與自己都有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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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部分都是因為女人而起，雲凡不由得叫苦連天，狀若淒涼：「唉，樹敵眾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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