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732 春秋本無情，一歲一枯榮 (2175字)

皇極廿一器 第八章 世界之大

732 春秋本無情，一歲一枯榮

(217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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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生於天地之者，皆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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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地調萬物之人，均為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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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聖？」雲凡聽到這個稱號，也不知所指何人。但能用此兩字作名號，想必也是非比尋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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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白言終一陣癲狂哭鬧過後，突然收起所有哭腔，呆然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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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數個呼吸，一副大覺大悟之相現來。其瞳澄明，不如剛才那般渾濁，一身氣息不斷壓縮，似要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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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言終沒有半點急趕之欲，他如今理解到師兄的苦心和用意後，倒願意加入其陣營，想遵從師兄的叮囑，緊盯住雲凡一陣嚴肅提問道：「回答我，何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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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雲凡不知眼前老者所為何意，但他似個突被抽問的學生，啞口無言，難以回應，只能艱難地吐出兩字：「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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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被人問到「生」的意思，恐怕也不多人能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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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何謂死？」白言終笑了一笑，隨即再問，不過手上凝聚出兩股力量，正是雲凡所熟悉的生機和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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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夠同時操縱兩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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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雲凡不明他指點自己的理由，但對於這個免費的補習老師總不會拒之門外；更何況自己眼前正急於想掌握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多些經驗來參照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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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萬步來說，如果眼前老者對自己有不軌企圖，靠極器相助，也定然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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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嗎？」雲凡聯想下死後的世界，不就是常說的極樂世界、輪迴十殿諸如此類，亦都是佛道兩家經常提及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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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轉世，再度為人；既然如此，生死何別？」隨白言終的手心一抖，兩股力量混而不和，糾而不纏，漸漸化成兩條小魚，活像道家常用的陰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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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對立，水火⋯？」雲凡本想說下去，但望住老者手上的兩股力量不曾排斥對方，這讓最後幾字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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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到底何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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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雲凡摸不透白言終想問的題目重心，一時三刻難以理解，只好照直講：「晚輩愚笨，不明當中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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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生到死，經過輪迴，化死為生，那麼在你眼中，兩者之間有何差異？」白言終的話相當玄奧，對於雲凡這個初學者來講，實在太難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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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輩的意思，生最終會轉化為死，而死最終會轉化為生？」雲凡似要抓得住白言終的意思時，卻被後者無情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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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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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間，並無大別，均為存在之形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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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之身，化骨成沙，滋養萬物再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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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之說，不過是個過程，讓你穿越各種形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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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終手上的生機和死氣在其手中弄得出神人化，既合又分，且分再合：「生機之中本就有死氣，否則一個漸老之人，談何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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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比你手下骷髏，骸骨之靈存世，滿身死氣存半點生機，那到底是死人，還是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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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生和死不過是種能量，只要看穿這點，便能夠做到第一步。」白言終望住雲凡一臉頭疼的樣子，狀若搞怪；可能多年未見活人，如今再遇，倒有點興致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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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第一步？」雲凡望住老者手中的生機和死意如此聽話，就忍不住拍手以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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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本無情，一歲一枯榮。」只見他閉目運功，一手生機，一手死氣，隨其抬掌，狠狠一壓：「春秋枯榮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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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住雲凡的空間之中，同時充斥住生機和死意。當兩者圍主一株小草，讓死意先進入其中作引，竟然讓生機灌之其中的速度大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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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其中儲存大量生機後，灌入死意又變得相當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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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陰不長，獨陽不生，生死一道，同樣如此。」白言終露出這一手，並且一個揮手，從天地之間抽了甚麼透明東西，隨其一捏，便成隻小鼠型幻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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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雲凡雖然很詫異幻獸能被眼前老者所造，但當中的問題更值得討論：「可兩股能量完全無法同時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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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還不明白。」白言終覺得雲凡不是這方面的材料，只好再多努力：「控制，從來都解決不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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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虎吞狼，以狼引虎。」白言終說到這個地步，也不敢再說下去，免得引起不可承擔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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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劍指在半空揮了個鬼畫符，符身飄到雲凡掌心之處：「這道符印，有三次機會助你掌握到生死兩意並用之法，只要時機一到，便會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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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前輩，不過⋯」雲凡望到符身融入掌心處，突然想起入夢生花這片空間與外界不同，想要開口問時，卻被他直接以答案打斷：「今你雖非實體，但只要他願意，你完全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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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天，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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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雲凡還想搞清楚之際，卻見白言終身後已經現出一道血紅光壁不斷往前推，內裏散發住絕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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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以鷹瞰角度一看，定見此壁想把雲凡從角落往中心點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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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光壁劃過白言終身體時，無甚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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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雲凡目及如此奇怪東西，自然保持住警惕，後退數步，然後命令其中一隻新的小小兵做敢死隊，走過去觸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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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見它的指骨在觸碰這道光壁時，相接處被嚴重燒傷，而且烙痕不斷蔓延開去，直至燒成骨灰為止，過程中也不過是十秒之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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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壁也太霸道了吧？」雲凡只能連連退去，並明白當中用意：「想要收窄場地，加快比賽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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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合理，若果佛宗的燈會和尚一個勁兒地打坐，不參加此賽或甚避戰，想必會大大拖慢整個鬥祭的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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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如何『鷹』呼你啊。」雲凡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想問白言終，可眼前光壁襲來，自己也得跑路，只能邊走邊走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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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也匆匆，逃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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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白言終輕描淡寫地回了這句，也不知雲凡聽到不；他目送其背影走出「天荒地老」之後，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吟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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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他真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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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夢生花之外的一處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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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影本在書簡上聚精會神地刻字，為接下來要公布的那份榜單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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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突然全身回傳痛感，痛得其五官盡扭，難以壓制，滿地打滾，身子開始緩慢地縮少著，嚇得一旁的裳初趕過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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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中了嗎？」他先是強忍當中的痛楚，呻罵一聲，後咬牙吐出一句話，還以為是隔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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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行不行，而是除了雲凡，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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