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86 變面
(236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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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甚麼鬼？」納蘭正日扶好辰芷清的身子，然後靠近雲凡，觀察一下其傷勢；他發現後者滿臉腫瘀，內藏玄力，不讓血塊散開，似是下手人故意不讓他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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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提了。」雲凡沒有想到左先生下手居然這麼狠，說甚麼要好好試煉，實際上就是發洩情緒，他清楚聽到左先生邊打邊吐罵：「等你花心啊，花心，有一個公主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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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個父親不忍自己女兒受騙去報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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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離老見狀，也默然不語，最後都無出手相助，只遁入戒指深處，眼不見為淨；而雲凡也足足捱打了近大半個時辰，待後左先生完全解氣方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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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明明去到雲凡這種先天武師之境的人，區區皮肉傷應該不至於造成太大痛楚；偏偏他用指頭一掂，已是劇痛，說左先生沒有做手腳打死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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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納蘭正日聽罷，也知道左先生何等寵愛自己的親妹，所以倒不覺得奇怪；他身後的辰芷清仍然未能擺脫到剛剛的羞意，便草草跟雲凡打多個招呼，拋下句「今晚見」就直接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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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你知一下，安邪居旁的借心樓已開始興建，十五層高且採用了五部『升降機』設計，真不知道這種東西從何而來。」納蘭正日所講的電梯，正是姬一之前按雲凡的意思所發明的電池和升降機，並且已經送到來帝京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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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納蘭正日的口吻，似乎路家的人也很樂意為雲凡工作，主要是他毫不干預他們的發揮，令之感到備受尊重，工作起來更加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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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在宮內不知，昨天晚上整個帝京都相當震撼，幾乎所有上得枱面的勢力都在調查你。」納蘭正日與雲凡找排石凳一坐，隨即為他更新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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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的事吧？這樣挺好的。」雲凡不以為然，由他確定為納蘭皇汲取死意那剎，就是想要達到這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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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所有要臣都收到通知，今早都得上朝，由父皇重新聽政。而你為他治病的消息，不脛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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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擔心的，是你父皇會對你不利吧？」雲凡剛剛一直聽到二人的對話，想必納蘭正日擔心的正是自己安危：「你也並非沒有努力，只是你的努力不可以讓她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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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有看錯你。」納蘭正日勾住雲凡的肩膊，互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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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事，就去修武者公會躲著。用我的名號，公會無論如何都會護住你！」事到如今雲凡也算是投進大皇子陣營，畢竟他跟二、三皇子暗地裏結了仇，總不可能再結成同盟，所以也不介意讓大皇子知道一下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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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修武者公會的人！」這次輪到納蘭正日驚訝了，他雖然猜到雲凡身後有人，但絕對不會想到是修武者公會；且聽他的口吻，似乎雲凡的地位不低，這才會讓公會不惜毀了約定，干涉到帝國的事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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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雲凡當然沒有澄清，留下這種懸念，讓納蘭正日好好猜度也是件好事；不過他也想起在宮內的雲謙，便有個不情之請：「如果可以的話，也想你賣我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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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正日聽到雲謙的事，眉頭半鎖：「老實話，宮中的事我也插手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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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所講，宮內禁衛隊的事都屬二皇子納蘭正月所管，只不過禁衛長以及一些大內高手均是雲家的人，所以其族在宮內也說得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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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別太擔心，本皇子在能力所及之下，定必照顧下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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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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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景修和左右兩位先生，今日頂上倒沒有太多不關事的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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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雲凡的外表也回復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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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奇，那些腫瘀在昨天晚上完全散去，不讓人見到半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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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雲凡繼續為納蘭皇清理一身的死意結晶，且因工多藝熟，做起來更得心應手，不消三十分鐘，已經完成今日的營養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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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觀納蘭皇的身子，整個右臂已經不見黑斑，回復正常，皇顏大悅，一旁的右先生也覺得雲凡變得更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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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朕喝杯茶。」納蘭皇見時間尚早，也沒有讓雲凡離開，而是著他到御書房一聚；同時也支走右先生去做些要事，單獨和雲凡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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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的一邊有張茶桌，二人對席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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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兒的求鸞宴，你來嗎？」納蘭皇星目含威，一眼便看到雲凡的深心處，續道：「你跟雅兒的事，朕不打算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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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先謝過陛下皇恩。」雲凡這些天留在宮中，終於染上一些宮廷禮儀，懂得用些宮人的口吻來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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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臣吧，冊封你的皇令，明天會送到，好讓你在席上有個身份。」納蘭皇也確實起了納才之心，對於雲凡連番示好，也非沒有許配公主之心；只不過自己既然開了金口，要辦個求鸞宴，總得要舉行下去，順道也可以再多觀察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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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謝過陛下。」雲凡今年才十三歲，大概是全個納蘭帝國，或者全個天武世界最年輕的官員，終於有個身份，雲家想要剷除的話，也不得用個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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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後生可畏。」納蘭皇嘆了口氣，望住雲凡，腦內一陣回帶：「遙想朕年輕的時候，跟你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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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言重。」雲凡回應得中規中矩，完全沒有逾越身份，反倒是納蘭皇似是想起甚麼，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問道：「如果求鸞宴以後，雅兒卻不想嫁你，你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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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臣深信每個人都有戀愛自由。」雲凡先是一頓，回答得相當真誠：「合則來，不合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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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朕賜婚以後她卻不想嫁吶？」納蘭皇呷了一口茶，給雲凡添加多一個情境，只是氣氛開始變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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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尊重公主的意願，畢竟強留一個不愛你的人在身邊，要來無謂。」雲凡聳聳肩，與納蘭皇說著說著，又開始忘記了宮廷禮儀，開始加入自己的慣常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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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令，誰也不許違，所以你們成親了。」納蘭皇重重放下茶杯，敲案重響；單瞧其臉色，好明顯得不到合意的答案，馬上追問：「可她心有他人，始終未忘，甚至不惜背叛，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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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辦法，也只能怪臣沒有辦法得到她的歡心，坦然接受。」雲凡跟隨自己本心回答，卻沒料到納蘭皇的臉孔變得赤紅，呼吸急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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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雲凡話音未落，便見納蘭皇運起力量，一個揮手便轟在前者身上，隨即倒飛近十數個身位，狠狠砸地，連帶住茶杯落地，灑到四周也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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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雲凡的身子在地上撞出個大裂紋，氣血一逆，應之回吐一口鮮血，從嘴角邊流出；他望住納蘭皇，眼帶難以置信之色，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甚麼：「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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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錯，大錯特錯！」納蘭皇的臉容變得猙獰，笑得瘋狂：「既為皇令，百姓該守！而且身為男兒，豈忍妻子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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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擇手段，都要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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