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威爾跟著策馬來到軍前,詢問羅伯特兩天前率軍南下會師時的情況。
根據羅伯特的說法,國內確實有少數貴族橫行霸道,仗勢欺人,朝中也對大王重用他國王長子為相頗有異議,但是也沒到百姓不堪負荷,被迫造反的程度,何況他當時率大軍路經瓦倫卡城時,百姓安分地跪於大道兩側送行,看不出任何反意。
馬克威爾笑著提醒他,貴族與朝廷的所作所為,百姓們心裡有數,安分下跪送行不代表心裡沒有怨言。一旦有了機會,百姓隨時會倒戈復仇。得民者昌,失民者亡,這是帝國史上最偉大的莎拉皇后所留下的名言,克連西亞歷代皇族與貴族皆須牢記。
羅伯特身為伊伯牙王族,當今大王的二弟,當然聽過這八字箴言,只是如今他身為大軍統帥,急著回王都救援,總不能被所謂的「義軍」卡在邊關吧?
馬克威爾當然曉得他的難處,於是建議他派數波哨騎探查附近城鎮與地形,尋找通往摩賽克城的捷徑。
隔天哨騎陸續回報,得到的答案令人失望,凡是位於通達伊伯牙內地要道上的城鎮,不是被盜賊盤據,就是高舉義旗了,意味伊伯牙南方半壁江山如同處於無官府狀態。
目前唯有東北面與克連西亞接壤的的大沼澤區是個空檔,只不過路途較遙遠,而且沼澤不利於騎兵和重裝備前進,速度一定會被拖慢,就算馬不停蹄地趕路也要花上4天才能到摩賽克城。
羅伯特不願徒耗兵力與時間於平叛上,馬克威爾則不願插手他國內政,因此兩人取得了繞道克伊沼澤的共識。
然而,當伊伯牙上萬先鋒軍剛過沼澤區,中軍4萬多人尚陷於沼澤中時,忽然傳來一陣陣蒼涼的號角聲,先鋒軍與後軍同時遭到亂箭偷襲,陣腳大亂。
從偷襲者的裝扮來看,像是一群盜匪或義軍。偷襲先鋒軍的是義軍,數量約1萬人,步騎各半,放箭射住先鋒軍陣腳後,全面發起衝殺。
先鋒軍以押運伊伯牙軍團糧草的步兵居多,來偷襲的義軍戰力超乎他們想像,簡直與正規軍無異,不到5分鐘便被打得落荒而逃,糧車盡數被義軍奪去。
偷襲後軍的則是盜匪,數量約5千人,全是速度奇快無比的輕裝騎兵。其中4千輕騎攻襲聯軍騎兵,引走聯軍近萬騎兵後,剩餘1千騎兵突然出現,直插克連西亞軍團的糧草大營,丟了數百支火把,殺了幾百名士兵,在其他騎兵同袍趕來支援前揚長而去,留下措手不及的聯軍士卒們忙著救火。
經清點,兵員共折損5千左右,糧草則損失一半以上,僅夠10萬大軍3日用度。
羅伯特與馬克威爾萬萬想不到這些「民兵」會發動閃電偷襲,更沒想到他們的戰鬥力竟然這麼強。
如今他們只剩兩個選擇:第一,全力攻打瓦倫卡城,和義軍拚個魚死網破,拔除北上的釘子。第二,暫時北撤至克連西亞境內,補足糧草後再南征。
第一個選擇風險很高,即使獲勝,也將折損不少兵力,不利於未來與可羅伯斯的主力軍團決戰。
第二個選擇可保萬全,但曠日廢時,恐無法及時支援摩賽克,要做好放棄王都的心理準備。
鑒於目前士氣普遍低落,難以再戰,羅伯特與馬克威爾一致決定撤往克連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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