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羅涅西亞境內的捷諾雅士卒全部撤離。隔天凌晨3點半,1萬騎兵陸續趕到隆普魯克東側郊區。下午2點,帝國軍和公國軍也抵達隆普魯克。一場直接威脅帝都的空前危機終告解除。
雖然帝國獲得最後勝利,但兩鎮與羅涅西亞化成一片焦土,共傷亡20餘萬人,經濟損失難以估計,慶祝勝利的氣氛過沒多久就轉為悲戚。
許多人回到家園,抱著親人屍首痛哭,其中也包括馬起。原以為妹妹露西嫁來帝國,被封為第一皇妃,得到皇帝的寵愛,可以揮別過去,迎來重生,永遠幸福快樂。
想不到妹妹依然逃不過死神的召喚,連帶自己3個月大的小姪女也慘遭毒手。這下子自己真的是一個親人也沒有了,而這一切都是可羅伯斯造成的,自己恨不得啖其肉、滅其族。
貝林格在一旁跪著哽咽致歉道:「我不但沒能保護好小公主,反而讓小公主為我擋了一斧,我的命等於是被小公主所救。這份恩情,我只能等來世再報了。」
克勞賽維茲也跟著跪下,向兩位當世勇將致歉道:「我低估了可羅伯斯,戰略佈局過度偏重於阿爾及爾,忘了派員督訪兩鎮,落實撤民令,也忘了提醒海更斯宰相加高羅涅西亞城牆,強化防禦。我身為三軍統帥,不該犯這種失誤,皇妃、公主和20餘萬軍民的性命等於間接丟在我手上。」
這時有一名禁軍侍衛前來傳旨,命在場的三位將軍今晚去上書房晉見皇帝。3人同聲領旨。
隔天一早,宮殿外站滿了人。除了重傷未癒的海更斯之外,眾臣與貴族幾乎都到齊了,將領的部分只來了貝林格與馬起。
上午8點,宮門大開,禁軍侍衛大聲宣旨,請獲邀開會的眾人入殿。大夥兒入門一看,地上滿是血漬,柱子上還有刀痕和坑洞,顯然昨日打掃戰場時沒有清理過這裡。
這時傳來一個聲音:「眾卿家昨晚睡得可好?是不是覺得這裡很汙穢?為何無人清掃?」大夥兒這才發現皇帝已在龍椅上久候多時。
代表父親海更斯出席朝會的希特達林站出來譴責道:「宮殿乃聖潔之地,不容任何汙穢,負責清潔工作的僕人和侍女明顯失職,應當嚴懲。」
貴族們紛紛表示認同,都認為應當懲罰清潔人員。凱帝斯的目光掃過眾臣,見克勞賽維茲低頭沉思,便垂詢他的意見。
克勞賽維茲站出拱手說道:「失職者不是僕人或侍女,而是我這個樞密使,請皇帝陛下降罪。」凱帝斯問道:「你有何罪?」
克勞賽維茲答道:「末將身為帝國軍與必魯雷聶公國軍統帥,卻錯估敵人,沒能做好全盤佈署,以致於帝都遭逢開國以來最大的浩劫,血染聖殿。」
貝林格一聽,隨即站出拱手請罪道:「末將身為禁軍統領,負責保衛皇宮,如今皇宮遭賊寇血洗,是末將的失職,與樞密使大人無關。」
希特達林冷哼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樞密使大人和禁軍統領大人之罪恐怕不只疏於保衛帝都吧?」凱帝斯問道:「副宰相此話何意啊?」
希特達林轉問克勞賽維茲道:「本官收到消息,阿爾及爾之戰,樞密使大人私自放走了捷諾雅降卒,還分發每人兩天份的糧食,不知是否有此事?」
克勞賽維茲乾脆地答道:「阿爾及爾之戰,捷諾雅共有4萬降卒,其中2萬自願留下,另外2萬領糧返鄉,副宰相大人的消息準確無誤。」
希特達林質疑道:「帝國與捷諾雅正處於交戰狀態,勝負未分,你怎能縱放降卒?誰知這2萬降卒改天不會被徵召,再度與帝國軍為敵。縱放也就算了,為何還要發配糧食?這樣豈不等於資敵嗎?」
其他大臣與貴族們紛紛同聲附和,認為樞密使縱降和資敵事證明確,應當撤職查辦。克勞賽維茲反問道:「按公子之意,該如何處置降卒?」
希特達林不假思索地答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換做我來用兵,絕不會留降卒進來浪費軍糧,也絕不會放降卒回去重拾刀槍。全部坑滅,永絕後患。」
在場的大臣和貴族早對捷諾雅人的侵略行為恨之入骨,紛紛喝采,大表贊同,有的貴族甚至建請皇帝罷免克勞賽維茲,改封希特達林為樞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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