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比亞是范茲恩一開始設定的主戰場。他的戰略是在這裡設法拖住聯軍,最好使聯軍寸步不前,銳氣大挫,但不必急於與聯軍決戰。待可羅伯斯蕩平伊伯牙,即可回師滅了這群烏合之眾。
就在范茲恩派出的斥侯回報南部沒有任何聯軍兵馬,另一位騎兵主將哈克力因此奉命調動另外2萬鐵騎出城支援時,范茲恩猛然發現遠方有無數支火把,綿延數公里,看不到盡頭。
帝王軍似乎也有人發現援軍到了,士氣為之一振,加上弓弩兵在古雷巴洛斯的指揮下勉強結成方陣,放箭阻擊企圖過河的敵軍鐵騎,捷諾雅軍的攻勢逐漸受阻。
范茲恩的老臉陷入陰沉,從火把的數量來看,聯軍援兵可能接近10萬,而且必然是生力軍。一旦把城中守軍全部壓上,在這希格斯河邊展開決戰,風險太高,勝負難料,不符合當初訂下的制敵方略。而且如今重創了聯軍,也算賺到了,還是見好就收,免得戰況生變。
於是范茲恩緊急傳令剛出城的哈克力只負責接應友軍撤回城中即可,不可戀戰。
約10餘分鐘後,7萬公國軍步兵陸續趕到主戰場,部分士卒手拿兩支火把,製造人多勢眾的假象,以嚇退捷諾雅軍,而這正是克勞賽維茲的計謀之一。
捷諾雅大軍在公國軍趕到前迅速退回城內,聯軍也退至希格斯河東岸,不敢追殺。
經統計戰場屍體數量後,包含范茲恩所設之伏兵在內,捷諾雅損兵共約2萬,聯軍的折損則多達5萬,其中包含了3萬騎兵,而帝王軍的糧草則盡遭焚毀。
愛面子的古雷巴洛斯彷彿沒看見擺在眼前的慘況,高高坐在戰車上,一邊心有餘悸地腳發抖,一邊趾高氣昂地對東倒西歪的帝王軍與腿酸腳麻的公國軍宣布聯軍獲勝,擊退了來犯之敵,明日全軍開拔,渡河包圍多比亞城,務必在兩天內破其城,戮其卒。
站在另一輛戰車上的克勞賽維茲裝作沒聽見,環視整片戰場,包括被數萬士卒鮮血給染紅的希格斯河,以及岸邊成千上萬的屍體,敵我交錯,難分彼此。
這時的克勞賽維茲終於領悟「必魯雷聶兵法」始計篇的開篇第一句:「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如果自己當初能調查清楚希格斯河流域的地形,及時看破范茲恩的詭計,在分兵出發前勸告古雷巴洛斯當心伏兵,不可貿然渡河,或許不會害死這麼多弟兄。戰場就是如此殘酷,為將者的一點小疏忽,便可能付出慘重代價。
儘管克勞賽維茲為此自責,在巡視各營傷兵時不斷道歉,但在其他弟兄看來,克勞賽維茲就是大家的救命恩人,不但使公國軍免除了一場浩劫,而且救下近半帝王軍士卒的性命。
此役捷諾雅所折損的2萬士卒,有八成以上是克勞賽維茲所率公國軍的傑作。她的名號已藉由公國軍士卒的口耳相傳遍及整個聯軍大營。
ns 15.158.6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