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吉原本以為打出糧食流向這張牌,一定能逼使巴倫鬆口供出畢歐巴雷姆,萬萬想不到巴倫為了減輕師兄的罪責,另外咬出范茲恩,這簡直是意外的收穫,意味著捷諾雅高層片面撕毀了兩國的五年和平協議,說不定這還是可羅伯斯授意的。
此外,將劫來的糧食分往軍營,而不是用於賑災,則意味著可羅伯斯與范茲恩不日將會用兵,只是不知兵鋒所向,劍指何國。
賈吉雖然擅長觀察人事物,精於辦案,但是對兵法韜略、排兵佈陣等兵家之道一竅不通,甚至毫無興趣。賈吉喜出望外之餘,不免有些緊張,趕緊命新上任的書記官查爾茲‧德洛梅整理好口供,給兩名人犯簽字畫押,並答應提供兩人政治庇護。
隔天賈吉將兩名被告的供詞上呈凱帝斯御覽。凱帝斯也不囉嗦,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似的,取出事先擬好的國書,連同供詞一併交給使者,送往耶律比亞。
時間追溯到10天前,泰勒、馬克威爾、賽雷昭爾等人押解盜匪來隆普魯克歸案,當天晚上凱帝斯召見賈吉商討案情,在場的還有露西、海更斯、貝林格、泰勒、馬克威爾、賽雷昭爾等六人。
賈吉拱手奏道:「臣深知可羅伯斯的秉性,臣逃離捷諾雅,又協助帝國擒獲捷諾雅盜匪,破壞了范茲恩等人的劫糧計畫,可羅伯斯絕對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尋釁滋事,兩國可能免不了戰火塗炭。因此本案必須速審速決,盡快定調,使帝國在法理上處於優勢地位,可羅伯斯縱使出兵也找不到正當藉口,徒遭天下唾罵。」
露西身為受害者,非常了解可羅伯斯與范茲恩嗜殺成性,頗有同感地點頭表示賈吉大人所言甚是。
海更斯分析道:「從花陵道至勞沃城,騎馬不到1天路程,巴倫卻遲遲沒回勞沃城覆命,朱尼安利再笨也知道出事了。此外,祝賀使團從帝都出發到耶律比亞約需6天時間,如今6天已過,耶律比亞方面沒得到祝賀使團的相關消息,可羅伯斯與范茲恩定然會派眼線追查,因此我方必須在最短時間內釐清案情,掌握捷諾雅高層決策核心人物的涉案證據,方可興師問罪。」
賈吉說道:「全案關鍵在於盜匪頭子,我們必須設法撬開他的嘴。」賈吉還沒說完,馬克威爾就插話道:「我主張用刑。在嚴刑拷打之下,犯人一定會鬆口招供。」
結果賈吉馬上反駁道:「本人辦案20年來從未動過刑,原因在於用刑可能導致屈打成招,構成冤案,而且容易迫使嫌犯作假口供胡亂攀誣。眼下被逮的匪徒有200名,等於有200名證人,不難探知盜匪頭子的底細。只要掌握其底細,自然有機會攻破其心防,套得破案所需之線索。」
聽了賈吉的辦案策略,在場的人無不對這位前捷諾雅臬政司按察使深感敬佩。
兩天後,賈吉獲得匪徒們的供詞,因此得知巴倫子爵的身分,以及朱尼安利分贓的細節。而賽雷昭爾順勢提供了江湖消息,指出畢歐巴雷姆與巴倫之間的師兄弟關係,這點也和部分匪徒的供詞一致。
賈吉推測巴倫最有可能供出自己的上司朱尼安利,若要將這把火向上延燒到畢歐巴雷姆,則還須從糧食流向著手。
因此賈吉命賽雷昭爾不必參加隔天的審判,立即趕往勞沃城,抓捕朱尼安利歸案,同時透過兩人佈下的眼線收集情報,探查糧食去向。
之後,賽雷昭爾押來了朱尼安利,並帶回畢歐巴雷姆在多比亞城接收糧食的情報。該情報是由巴倫的家人所提供的,被寫成筆錄,蓋上其指印,人則由賽雷昭爾手下的警衛秘密保護,帶來隆普魯克。
賈吉憑藉這些供詞與過人的審案技巧,突破巴倫的心房,掌握捷諾雅王國軍政高層破壞和平協議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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