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國軍大帳裡,克勞賽維茲一臉鐵青地坐在帥案後,被五花大綁的馬克威爾跪在帥案前,背後插著自己進帳前收集好的荊條。
此戰帝國軍折損6萬,扣掉投降與逃亡者,安全抵達巴斯卡關者不足5千人。要不是馬克威爾貴為副樞密使,克勞賽維茲無權殺他,此時此刻早已腦袋落地。
看著馬克威爾負荊請罪的模樣,突然讓克勞賽維茲想起中國戰國晚期的某個故事,差點笑出來,趕緊將臉板回去,維持好現場肅殺的氣氛。
克勞賽維茲先嗆道:「我不是藺相如,你副樞密使也不是廉頗,不需要來這一套。」馬克威爾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藺相如和廉頗是誰。
克勞賽維茲立刻又指著馬克威爾的鼻子開罵道:「既然你下令在花陵道口築寨堅守,為何不在山頂上駐軍?難道不知制高點被敵人掌握會有什麼後果嗎?我早提醒過你,捷諾雅騎兵驍勇善戰,不可與其正面交鋒。你不聽勸,逞匹夫之勇,被敵人前後夾擊,枉送6萬弟兄的性命,該當何罪?」
馬克威爾被罵得頭都不敢抬一下。沉寂5秒鐘後,馬克威爾語氣決絕地回道:「本將領兵無方,有負皇恩,只好等死後下地府再向陣亡將士們謝罪了。」
言畢,迅速抽出旁邊士兵的劍,打算自刎。就在那一瞬間,克勞賽維茲出腳踢掉他的劍,及時阻止馬克威爾自盡。
馬克威爾一臉不解的樣子望著克勞賽維茲,而克勞賽維茲則裝成一副作威作福的樣子嗆道:「你別在這裡尋死覓活,省得血水髒了我的帥帳。既然你能拔劍,表示繩子綁得不夠緊。」
於是克勞賽維茲下令道:「繩子多綁幾圈,不准讓人犯靠近武器,即刻押入牢房,等本將生擒范茲恩後再一併押回帝都,交由皇帝發落。」
蒙受如此奇恥大辱的馬克威爾竟然沒有回嘴,而是默默地被五花大綁,押往牢房。待所有人離開後,臉上一堆問號的雅莉亞忍不住湊過去問道:「姊姊既然阻止馬克威爾自刎,為何又要言詞羞辱他呢?」
克勞賽維茲微笑答道:「其實我早就料到馬克威爾難以取勝,只是沒料到馬克威爾會在花陵道的佈防上出現這麼大的漏洞,更沒料到范茲恩會命麗娜蝶谷佯動的疑兵伺機發動攻擊。我沒善加提醒馬克威爾,以致有如此慘敗,自己也須負一些責任。」
「剛剛我之所以大發雷霆,一方面是做樣子給其他將士看,也順便給捷諾雅細作看,好讓范茲恩以為我這個公國軍主將暴跳如雷,急於復仇,這兩日必定揮軍南下決戰,掉入他老人家設下的包圍圈。」
「另一方面,我則是在試探馬克威爾的為人秉性。此人雖然有勇無謀,但良心未泯,知恥後勇,比古雷巴洛斯強多了。一旦現在押馬克威爾回帝都,恐難逃一死,因此我說什麼也要給馬克威爾將功折罪的機會。」
雅莉亞馬上一臉笑意地補充道:「如此一來,不但能成為千古美談,還能攏絡到馬克威爾這位副樞密使,本公的義姊被封為帝國樞密使指日可待。」
克勞賽維茲微笑表示:「我不在乎拜將封侯,只求能打贏接下來的硬仗,斬斷可羅伯斯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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