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吉似乎又窺測出巴倫內心的想法,再度提醒道:「出賣主子與出賣當朝權貴的下場截然不同,希望你三思。」
巴倫一聽,嚇得冷汗直流,為何自己的心思好像都被這位正都御史大人摸透了?自己在這位大人面前猶如一絲不掛一般,被看得通透,難道他真的掌握了所有作案資料?
巴倫不敢繼續保持緘默,承認自己是駐守勞沃城的騎兵校尉,是朱尼安利伯爵的屬下。巴倫聲稱道:「我不會出賣任何人,我只會說出真相,真相就是朱尼安利伯爵命令我劫殺克連西亞商隊,一人獨吞數百公斤糧食,我卻分文未得。若我不從,則朱尼安利將拿我問罪。總之我是被朱尼安利脅迫的,和畢歐巴雷姆將軍一點關係都沒有。」
賈吉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命書記官整理好口供,自己明日上朝奏請皇帝擬妥國書,連同犯人供詞一併送至耶律比亞,請捷諾雅王下旨授權克連西亞都察院主審此案,將朱尼安利押赴隆普魯克受審,並協助查抄勞沃城,返還被劫的糧食,還被害的95名死者一個公道。
在朝會上,凱帝斯彷彿早有心理準備,賈吉剛報告完昨晚的審案經過,立馬取出國書,簽字蓋璽,派使者帶著國書與所有犯人的供詞前往耶律比亞面見可羅伯斯,而且沿途大肆通告,說新上任的正都御史大人破獲商隊遇襲命案,幕後真兇就是勞沃城的朱尼安利伯爵。
百姓們只以為這位剛投誠的正都御史大人想快速破案立功,宣傳自己的績效,也就沒人思考案情的詭異之處了。
由於使者沿途大肆放話,以致消息還沒傳到耶律比亞,就先傳到勞沃城朱尼安利的耳中。
朱尼安利傍晚時路過廚房,聽到廚師和僕人們的議論,大驚失色,連忙喝令所有人不准散播謠言,否則格殺勿論。接著一個人躲進房間,回憶往事。(以下是朱尼安利的內心戲)
朱尼安利平日作威作福,橫行鄉里,連警備部門都不放在眼裡。最近捷諾雅北部鬧旱災與飢荒,勞沃城也算是重災區,日益難以負擔苛捐雜稅。
朱尼安利巴望著要升侯爵,於是將腦筋動到近兩年頻繁往來勞沃城的克連西亞商隊上。正好自己手下的巴倫校尉與當今國王的拜把兄弟畢歐巴雷姆是同門師兄弟,兩人決定合謀幹了第一票,從搶來的糧食中拿走兩成,各自分得一成,剩下的分成數車運往多比亞城,由巴倫親自押送,交給畢歐巴雷姆點收。
朱尼安利以為巴倫替自己搭了橋,結交了這位王國第一大將,更加有恃無恐,命巴倫作了第2次案,並按同樣的方式處理糧食。
兩支商隊的受害人去警備部門報案後,警長懷疑伯爵底下的將領涉案,面見朱尼安利請求搜索軍營,反被朱尼安利厲聲斥退,而且被命令不准受理克連西亞使者的聯合辦案請求,理由是克連西亞人復仇之心不死,自導自演搶劫案,意圖栽贓捷諾雅人。
後來畢歐巴雷姆將這兩次搶糧行動的「戰果」呈報給軍師,也就是相國范茲恩,想不到被范茲恩教訓了一頓,理由是劫糧不劫命,越貨不殺人,後患無窮。萬一讓克連西亞朝廷掌握了人證,循線查到捷諾雅的朱尼安利伯爵涉案,肯定藉此大作文章,威脅捷諾雅王徹查嚴辦,並送回被劫貨物。如此一來,不但顏面盡失,還得把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誰能受得了?
畢歐巴雷姆仔細想想,覺得有道理,是自己疏忽了,於是暗中派親信通知自己的師弟巴倫,做案時記得滅口。
因此之後發生的4件搶劫案總共死了95人,幾乎沒有活口。既然如此,為何巴倫會失手被擒?難道帝國方面掌握了什麼秘密情報?這和賈吉太廟令的叛逃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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