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朱尼安利苦思不得其解之際,有個黑衣人從窗戶迅速溜進來,沒等朱尼安利喊救命,一道冰冷的寒光劃過,黑衣人的劍鋒已經抵在朱尼安利的脖子旁,低聲喝道:「不准出聲,否則你將血濺當場。」
朱尼安利雙手高舉哀求道:「請大俠饒命,我願將家產分一半給大俠,請大俠不要殺我呀!」
黑衣人低聲說道:「我是來救你的,不想取你性命,也不想要你的錢,只要你跟著我走便能活命。但如果你敢大叫一聲,我就只好滅口了。」
朱尼安利大驚失色,眼前的人貌似盜賊,竟然既不劫財也不殺人,反而來救自己,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有人想對自己不利?
黑衣人只叫他不要問這麼多,上了車之後一切都會告訴他。於是朱尼安利取來自己小妾的罩袍予黑衣人。兩人一前一後,黑衣人袖袍藏短劍,抵著朱尼安利腰際。
兩人到大門口叫了一輛馬車,往北疾馳而去。在車上,黑衣人脫下罩袍與面罩,亮出都察院巡捕使令牌並說道:「我乃御前帶劍護衛兼都察院巡捕使,賽雷昭爾。」
朱尼安利稍早聽說賈吉投奔克連西亞帝國,被封了一個什麼正都御史,正是此人宣判自己犯了商隊劫殺案。
賽雷昭爾繼續說道:「巴倫全都招了,一口咬定是奉了伯爵你之命所為,因此巴倫被列為汙點證人,而你則被列為通緝犯。此時此刻通緝令已被送往王都。如我所料不錯,捷諾雅王為了息事寧人,維護表面上的和平,八成會拿這位小小的伯爵當替罪羊,將其首級獻給克連西亞。至於巴倫,根據我打探來的江湖消息,他是畢歐巴雷姆的同門師弟,十有八九會被營救回去並特赦。因此,會死的只有什麼後台都沒有的你。」
話說到這兒,朱尼安利聽了差點吐血,想不到自己的屬下會選擇出賣自己,而且整個局面可能已演變成最糟糕的情況,帝國通緝自己,王國犧牲自己,自己成了天地不容之人。
想到這裡,朱尼安利嚇得冷汗直流,顧不得身為伯爵的尊嚴,急忙下跪喊冤。
賽雷昭爾假裝不知內情,試探性的問道:「誰是幕後主使者?被盜走的糧食到哪兒去了?要是你老實招供,或許可獲得減刑與政治庇護。」
一聽聞有機會減刑,還能獲得帝國的庇護,朱尼安利便一五一十地將他與巴倫、畢歐巴雷姆等人合謀分贓與殺人滅口的經過和盤托出。
到了都察院大堂上,賈吉手持偽造的捷諾雅國書,宣稱朱尼安利指使屬下殺人越貨,破壞兩國和平,證據確鑿,捷諾雅王授權帝國的都察院依法論罪處刑。
此時的朱尼安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心神大亂,根本分不清國書的真偽,想當然地將馬車上說予賽雷昭爾聽的供詞再重複一遍,並聲稱願意繳出自己的不法所得,換取減刑與庇護。
巴倫眼見名震江湖的賽雷昭爾帶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出現在大堂上,仍一口咬定主謀是朱尼安利。賈吉面色清冷地對巴倫說道:「都察院已掌握被劫糧食的重量與去向,也已請皇帝下達國書給捷諾雅王,請求查抄勞沃城。要是抄獲糧食重量與總重量相去甚遠,意味著爾等將糧食轉送給他人,而這個人便是總後台。」
說到這裡,賈吉面色冷厲地質問巴倫最後一遍:「幕後主使者到底是朱尼安利還是畢歐巴雷姆?」
巴倫沒想到賈吉會往糧食方面著手調查,自己知道無法替師兄脫罪了,只好承認畢歐巴雷姆涉案,搶來的糧食大約有八成透過他轉往國內各大軍營,這是當朝相國范茲恩的意思。至於給自己滅口命令的人也是范茲恩,畢歐巴雷姆不過是被迫代為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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